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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九


  正好後方開有窗戶,由窗隙向內望去,屋內點著一盞油燈,照見有兩男一女躺在地上。

  這兩男一女手腳全被縛緊,口內塞著棉花,以致呼吸的聲音十分重濁。

  由於燈光暗淡,只能由穿著上分別出他們是兩男一女,卻無法看清面貌。

  據林佛劍的判斷,這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這兩男一女是神秘門中的自己人,因犯了罪過而被囚禁在此。

  一種是三人全是擄自外方。

  林佛劍腦海中像風車般打著轉。

  他想到如屬前者,自己自然用不著多管閒事,但如屬後者,那就不能見死不救了。

  不管如何,他現在第一步必須先查出究竟。

  要查出究竟,又必須先把那負責警戒的大漢放倒。

  於是,他悄悄再繞到屋側前端,趁那大漢背向自己而行時,一掠數丈,淩空一指點下去。

  那大漢在毫無覺察之下,便被點中穴道,應手倒地昏迷過去。

  林佛劍隨即打開房門,進人屋內。

  當他掌燈走近三人,頓時險些失聲驚呼出來。

  簡直做夢也想不到,這二男一女,竟是金陵四海鏢局的人,也是乾坤劍派三位赫赫有名的弟子。

  他們一個是總鏢頭齊碧霞,一個是副總鏢頭阮雄,一個鏢師方天華,正是目前四海鏢局的三塊金字招牌。

  林佛劍急急先把三人口中的棉花取出,再將他們身上的繩索解開。

  直等三人大大喘息一番緩過氣來之後,林佛劍才取下面具開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三位怎會被擄到這裡來?」

  阮雄長長籲了一口氣,抱拳一禮道:「多謝林兄救命之恩。」

  林佛劍道:「現在別說這些,快告訴在下你們的被擄經過。」

  阮雄道:「我們是住在客棧裡,被人用熏香迷昏,醒來時便已到了這裡。」

  林佛劍道:「三位離開帝王穀後,在下第二天就趕來蘇州,昨日方到,按照路程和時間,三位不可能這麼快就由金陵保鏢來到蘇州吧?」

  阮雄道:「齊師姐和小弟們是奉家師之命,由帝王谷直接來蘇州辦一件事,根本尚未回到金陵,不想一來蘇州就出事了。」

  這時方天華搶著問道:「林兄為什麼事來到蘇州?」

  林佛劍道:「在下也是要辦一件私事。」

  方天華道:「莫非林兄和這裡的主人認識?他無緣無故便出這種手段對付我們,究竟為了什麼?」

  林佛劍苦苦一笑道:「實不相瞞,在下也是被擄來的。」

  只聽齊碧霞道:「既然林相公也是被擄的,為何卻能獲得自由來救我們?」

  林佛劍道:「莫非齊姑娘認為在下和他們是一夥的嗎?」

  齊碧霞道:「那倒不是,從泰山論劍到帝王谷那段時間,小妹對林相公已經完全不再誤會,可是今晚的事,就又有些令人不解了。」

  林佛劍道:「在下是為了查探這幢別墅裡的秘密,在設法解脫監控之後,無意間來到這裡,因發覺屋內情況不對,才點倒了門外那名漢子,進來救人,沒想到竟是三位。」

  齊碧霞道:「這裡到底是一個什麼組織?」

  林佛劍道:「齊姑娘可聽說過武林中有個叫神秘門的組織嗎?」

  齊碧霞點點頭道:「最近才聽說過,原來神秘門設在蘇州?」

  林佛劍道:「據在下所知。神秘門原是在關外發展起來的,不過最近幾年,他們的力量,已迅速移至大江南北。」

  齊碧霞道:「這裡可是神秘門的總壇?」

  林佛劍道:「他們的總壇設在何處,至今成謎,不過,據在下所知,神秘門在蘇州的力量,已不可忽視。」

  齊碧霞似是心有所動,望了阮雄和方天華一眼道:「既然這裡不是神秘門的總壇,諒來不難對付,咱們現在就一齊動手,把這莊院裡殺個雞犬不留。」

  阮雄道:「師姐,咱們不能莽撞行事,最好聽聽林兄的意見。」

  林佛劍搖頭道:「千萬不可。」

  齊碧霞道:「為什麼不可以?」

  林佛劍道:「這莊院裡藏龍臥虎,高手如雲,三位若行動起來,除了吃虧以外,絕對占不了便宜。」

  齊碧霞一向倔強好勝,從不認輸,哼了一聲道:「難道你不肯幫我們嗎?」

  林佛劍苦笑道:「我自然是和各位站在同一方向的,但為了某些問題,現在絕不是採取行動的時候,以免誤了大事。」

  這時阮雄忙道:「師姐,現在咱們已經得救了,沒有必要再惹事,何況咱們的兵器已被他們收去,拿什麼和人家動手。」

  齊碧霞冷冷地道:「你的意思,就這樣算了?」

  阮雄賠笑道:「咱們幹的是保鏢這一行,最忌得罪人,神秘門的勢力,遍佈大江南北,咱們實在沒有必要和他們結怨。」

  方天華接道:「阮師兄說得對,咱們還是馬上離開的好。」

  林佛劍道:「事不宜遲,遲則有變,三位馬上離開這裡要緊,並且最好也連夜遠離蘇州,否則仍將對三位不利。」

  阮雄道:「林兄是否也要離開這裡?」

  林佛劍道:「我和三位的處境不同,必須暫時留下,以便查探究竟。」

  阮雄站起身來道:「師姐,方師弟,咱們這就走吧!」

  齊碧霞見眾意難違,也只有點頭答應。

  林佛劍把三人送走,再戴上面具,回到房舍外。

  那名被點倒的大漢,仍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林佛劍又四下偵察了一番,確定無人發覺,才又回到原先被囚禁的門房。

  他睡得很好,一覺醒來,天已大明。

  外面有人推門而人,赫然是銀月。

  林佛劍難免有些奇怪,蘇語容昨晚明明要銀月仍回多情樓去,為何她仍留在這裡,莫非她是天亮後再由多情樓趕過來的?

  林佛劍四下望了一眼道:「奇怪,我怎麼會睡在這裡幹?」

  銀月笑道:「你是否覺得哪裡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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