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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八


  蘇語容道:「林佛劍是個正經人物,雖然浪跡江湖,有時也會逢場做戲,但他卻絕不至於跑到多情樓這種地方尋花問柳的。」

  銀月道:「少門主,咱們從前不是都在多情樓見過他嗎?他到多情樓,已經不是一次了。」

  「不錯,可是上幾次他到多情樓,目的絕不是尋花問柳。」

  「少門主為何沒想到他這次來,也是另有目的的呢?」

  蘇語容站起身來道:「走,我要親自去看看。」

  兩人來到門房,點上燈,照見林佛劍正蜷曲在地上,姿勢並未稍變。

  蘇語容道:「把他的人皮面具揭下來。」

  銀月依言取下面具,果然是林佛劍。

  蘇語容喜上眉梢,笑道:「薛香主,你當真是立了一場大功,我要好好地賞賜賞賜你!」

  「多謝少門主。」

  「把人皮面具再給他戴上。」

  銀月為林佛劍戴上人皮面具,問道:「少門主準備如何處置他?」

  蘇語容道:「在武林後起一代人物中,林佛劍是個難得一見的傑出人才,門主早就有意吸引他加人咱們神秘門,可惜始終打不動他的心。」

  銀月冷哼一聲道:「那是他不識時務!」

  蘇語容語氣平和道:「話不能這麼說,應該是咱們在他身上下的工夫還不夠。」

  銀月道:「少門主還要準備在他身上下什麼工夫呢?」

  蘇語容臉上一熱道:「讓我今晚想一想,明天才能做出決定。」

  「那麼今晚就要把他放在這裡嗎?」

  「今晚不必動他。」

  「可是……」

  「可是什麼?」

  「屬下只是把他點了穴道,兩個時辰後,他的穴道便可不解自開。」

  「你的意思呢?」

  「最好將他雙手反縛,五花大綁,然後再吊到梁上。」

  蘇語容笑道:「薛香主,你這不是給咱們自己找麻煩嗎?」

  銀月道:「屬下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呢?」

  蘇語容道:「咱們的目的,是要他歸順,怎可虐待他,回頭我還準備派人送來被褥,免得他著了涼呢!」

  銀月不解道:「難道少門主就不怕他跑掉?」

  蘇語容道:「我自然有辦法。」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小玉瓶道:「把這個給他服下。」

  銀月接過玉瓶道:「這是什麼?」

  蘇語容道:「這叫『松筋露』,喝下以後,便會筋骨鬆散,全身無力,不但無法施展武功,連活動都感困難。」

  銀月道:「屬下好像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

  蘇語容道:「這是本門毛神醫最近才研究發明出來的,產品不多,連我這裡也只有幾瓶而已。」

  銀月道:「對人體沒有傷害嗎?」

  蘇語容道:「這種藥水無色無味,喝下去除了全身無力外,並無不舒服的感覺,只要給他解藥,馬上便可恢復正常。」

  銀月道:「萬一他全身癱瘓不能復原怎麼辦,那樣一來,他自己殘廢事小,咱們神秘門少了他這一份力量,損失可就太大了。」

  蘇語容笑道:「你緊張什麼,我已找人試驗過,絕對出不了事。」

  銀月這才放了心。

  她俯下身去,撬開林佛劍牙關,將一瓶「松筋露」灌了下去。

  蘇語容轉過身道:「咱們走吧,你還是回到多情樓,這邊的事不必管了。」

  銀月道:「房門要不要鎖上?」

  蘇語容道:「用不著,他醒了以後,絕對走不出房間去。」

  不久之後,果然有一名小婢送來被褥,先鋪上了褥子,把林佛劍翻動了一下,再蓋上被子。

  就在那小婢走後,突見林佛劍由地上一躍而起。

  原來林佛劍根本就是一直清醒著的。

  當先前在多情樓銀月點他穴道時,他早有預防,先行閉住氣穴,銀月那一點,等於是白點了。

  他當時的目的,是要看看銀月下一步究竟還要做什麼。

  及至銀月把他弄上馬車,他就更要一探究竟了。

  於是便索性一直裝成昏迷過去。

  至於剛才被灌下「松筋露」,由於藥瓶很小,所裝液量不多,他用不著吞下去便很輕易地把藥汁壓到口內一邊。

  這時,他首先把「松筋露」吐出去,然後伸個懶腰,做了次深呼吸,以便活動一下筋骨。

  他好不容易來到這裡,當然不想就此離去。

  他決定先在這裡別墅內偵察一番。

  聽蘇語容和銀月的語氣,這裡應該是以蘇語容為首,另外也許還藏有不少高手。

  他躡手躡腳先來到前院,然後一式「獨鶴沖天」,無聲無息地落上屋頂。

  這幢別墅,規模甚大,前後足有三四進,而且後面還有幾間零星屋舍。

  一輪明月,高掛中天,遊目望去,各院落一片寧靜,室內燈光,也多半熄去。

  四周並無巡邏之人,也許是地點隱秘,不為外人所知,故而才用不著加強戒備。

  當林佛劍躍到最後一進屋頂時,終於發現在後面的零星屋舍前,有一名佩刀大漢,在一棟屋舍前來回走動,並不時由窗外向內探視。

  顯然,這棟屋舍內,必定情況不尋常。

  林佛劍心中一動,隨即飄身下地,由暗處繞到屋舍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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