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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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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慢慢地前進。 沒多久,岔道中又出現兩個同樣裝束的漢子,走在他們前面。 阮雄緊張起來,正待有所動作。 林佛劍卻按住他道:「別動,跟他們走。」 前後保持十幾丈,遙遙地跟著。 漸漸接近莊院時,忽然有人喝止道:「來人止步報號。」 那兩人停止腳步。 一人道:「東莊青木任飛、吳上平。」 發令的人喝道:「誰要你們報名,念出編號。」 報名的大漢笑道:「老哥可能還沒接到劉總管的通知,今天的進行方法改變了,只報名,不報號。」 發令的人冷笑道:「這兒是總管的轄區,我會不知道總管的通知嗎?通過的人必須再報編號。」 那大漢道:「為什麼呢?」 發令者道:「你別問,報上編號。」 那大漢只得道:「木字第九、第十四。」 「繳牌呈驗。」 二人解下腰牌,發令者接了。 「檢核名冊,看看是否相符。」 過了片刻,後面有人答道:「名號相符。」 發令者將牌還給二人道:「請過去。二位巡哪一區?」 「南區,一切如舊,毫無異動。」 「去回報總管吧,我相信也不會有問題,那幾個女娃娃摸進來已經不容易,別的地方絕不可能有人潛進來的。總管是小題大做,存心找麻煩而已。」 兩個大漢過去了。 阮雄低聲道:「我們怎麼辦?」 林佛劍道:「沒關係,走著看好了。」 他們也循路過去,不等發令者開口,林佛劍已經遞出腰牌。 發令者只看了一眼,隨即躬身道:「二位請。」 既沒有問他們編號,也沒有問他們姓名。 阮雄先前擔了一大把心,隨時準備出手,沒想到竟會如此順利。 通過驗關他才低聲問道:「林兄,這是怎麼回事?」 林佛劍笑笑道:「我們冒充的這兩個人,阮兄與他們都交過手,應該知道他們的武功造詣如何?」 阮雄道:「確是一流之選,如果不是靠著迷魂彈之助,要勝過他們很不容易。」 林佛劍道:「這就是了,帝王谷中上上下下都是好手,但也有個等級。以第二人的造詣,身份地位必然不低,所以佩黃色戊己土腰牌,不受普通的節制。」 「但是也應該盤問清楚呀?」 「帝王谷中能佩黃色腰牌的人,絕不可能被人不聲不響就制住,也沒有被人冒充的可能。」 「我們不就制住了兩個嗎?」 「那是特殊情形,何況我們也靠了迷魂彈的功效才能如此順利得手,所以我敢大膽闖一下。」 「林兄想得太周到了。」 「這倒不是我想得周到,而是憑觀察所得的結論。那兩人已經發現我們潛入了,卻不發出警號通知大家,分明是自恃武功,想把我們擒下。如果不是身份特殊,他們怎敢如此大膽?而且他們見到我們時,也沒有提出詢問姓名編號,分明這些普通手續於他們並不適用。」 阮雄在心裡面又多了一層欽佩。 二人繼續前進,雖然在路上遇見不少類似裝束的人,卻沒有人盤詰他們。 在前莊繞了一圈,毫無發現,只知道帝王谷中養的人確是不少,而且每個人都有很深的武功底子。 阮雄輕歎道:「翁長青自封劍帝,倒也不算過分,單看他手下的這批人就夠了,以這批人力搬到江湖上,哪一家也比不上,五大門派中的一流高手,到這兒來,最多也只能挨上個三等劍手的分。」 「人多並不足以構成威脅,劍帝兩字並不是靠武力可以建立的,翁長青在基本上就犯了個錯誤。」 阮雄一愕道:「林兄以為劍帝該當如何?」 「劍中無帝,如果他想領袖武林,該從修德著手,以他這種雄厚的實力基礎,如果公開在武林創設門戶,除暴安良,以伸張正義為己任,自然會贏得人們的尊敬,不帝而王。他偏要用威脅的手段,怎麼會令人心服呢?」 阮雄一歎道:「林兄談的是大道理,但有的人從偏途而行,並非不能成事,如果沒有人能擊倒翁長青,半個月後,他把這些武林人物一一屈服了,誰能否認他是劍帝呢?」 「不會這麼容易就屈服吧?」 「那可很難說,五大門派的掌門人有門戶之慮,處處以利害為前提,如果翁長青的力量真到了不可抵禦,他們會屈於威勢之下的。至於祁逸夫那批人,更不必說了。」 「武林中並不僅僅這幾個人吧?」 「當然,可是能與帝王穀一抗的人卻很少。家師與家父他們都上了年紀,雖然他們不至於屈服,但到了人力無法挽回的時候,他們只有放棄劍事,退出武林。」 「不談老一輩的,阮兄自己作何打算?」 「我?我不會屈服,也不會撤退,但我自知力量有限,最多拼上一條命,於大局並沒有多少補助。」 「不,阮兄太小看自己了,劍士的精神就在於不屈服的勇氣,只要這精神不死,劍魂也永遠存在。」 阮雄被激起了豪情,一挺胸道:「兄弟既承林兄看重,邀來共挽狂瀾,惟此一腔熱血,隨時準備拼灑一番。」 林佛劍笑了一笑道:「在此地似乎找不出什麼門道了,被擄來的人都在西莊,我們到西莊去看看。」 於是二人又折回向西行,卻發現警戒加嚴。 每隔三丈都有執劍的衛士,或明或暗地巡守著。 因為他們兩人都是穿著號衣,正大光明地在路中心走,倒沒引起什麼盤詰,一直到達一所門樓前面,才有人攔住他們。 林佛劍很自然地將腰牌一遞,阮雄也交出了自己的腰牌。 那人看了一看,很客氣地道:「原來是二位大哥,不知有何見教?」 林佛劍道:「我們巡邏南莊,特來向劉總管覆命。」 那人怔愕道:「南邊有情況嗎?」 「自然有,如果平安無事,我們就不必前來報告了。」 「是怎麼樣的情況?」 「需要先向你報告嗎?」 那人笑笑道:「那當然不敢。只是總管正陪同小姐將闖谷的幾個女子送到禁營裡去了,如果情況不嚴重……」 「嚴不嚴重不是你我可以決定的,南莊出了一點小岔子,有兩個人被殺死了,我們遍尋全莊,卻沒有發現外人,所以才向劉總管報備一聲,瞧是如何處置。」 那人微愕道:「死的是本穀的人?」 林佛劍佛然道:「如果是外來的人,我早把屍體帶來了。那兩個都是被劍殺死的,不知道是遇敵狙殺呢?還是本穀的人借機暗殺以報私隙,我們才請劉總管去研判一下。」 那人道:「本穀的人不敢如此膽大吧?」 林佛劍哼了一聲道:「以前難道沒發生過這種事嗎?」 那人見林佛劍發了脾氣連忙賠笑道:「大哥別生氣,兄弟不過是隨便問問,因為小姐關照過,禁營之內,不准任何人前往,可是二位大哥的事情很重要,自然不受此限,兄弟立刻陪二位大哥前去。」 「你最好快一點,如果是本穀的人挾仇私殺,情形還不嚴重,如果是外人所為,則來人已潛進本穀,如不立刻展開搜索,這個責任誰也擔不起。」 那人連聲稱是,朝旁邊的人交代了一下,隨即在前領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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