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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四


  柳如昔卻道:「佛劍,我知道你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但我卻很寒心,原來你心裡面對我卻是這種看法。」

  林佛劍一笑道。「菲菲,你要為此生氣就太看不起你自己了,如果我是這種人,還值得你如此的對我嗎?」

  柳如昔嫣然一笑,她本來就是開玩笑。

  尤美娘卻莊容道:「相公,我認為你這個做法太冒險了。」

  林佛劍道:「冒什麼險?我相信菲菲,假如她會因此而對阮兄有意,我也不怪她,因為我認為阮兄在用情方面比我專一,一個女人能得到這樣一個男人是最大的幸福。」

  柳如昔道:「萬一阮兄為了想得到齊小姐而真聽了你的鬼話,同意了你的辦法呢?那不是太傷齊小姐的心了嗎?」

  林佛劍笑笑道:「假如阮兄同意我的辦法,齊小姐也許會傷心,不過,她終究會感激我的,因為我幫她瞭解了一個混帳的男人。」

  阮雄從齊碧霞的神情上,知道他的一片深情已經得到了報償,心裡十分安慰,嘻著臉道:「幸虧我不是混帳,否則可真慘了!我說林兄是個正人君子,而且還得到這麼多女孩子的傾心相愛,怎麼會用心如此陰詐呢?」

  齊碧霞白了他一眼道:「貧嘴,柳姐姐姿容無雙,你是怕真的愛上了她而又碰釘子,才假正經了一下,對嗎?」

  阮雄知道齊碧霞是假生氣,聳聳肩膀笑而不語。

  林佛劍正色道:「二位別心存芥蒂,我是在情海中打過滾的人,深深知道其中的苦處,而齊小姐對阮兄的一片深情似乎未能體會,我才略施巧計,使二位推心置腹地徹底瞭解一下,同時也消除我們之間的一點小誤會,大家同心協力,來從事對付帝王穀的行動。我們總算知道了有翁長青這個人,劍帝之說並非空穴來風,而翁長青的存在,對武林是個大威脅!此人若不除,我們的兒女私情更難得諧了。為了大家日後的幸福,我們必須全心全力來擊破這個組織。」

  眾人都肅然動容。

  阮雄道:「林兄,齊師姐與小弟俱非自甘落後的人,然而與你一比,無論是心性行為、機智武功,我們都自承不如。此行惟你馬首是瞻,該如何進行你說好了,我們無不遵命。」

  齊碧霞接口道:「阮大哥的話我完全同意,只是有一點例外,那就是有關鏢局的事,林兄除了叫我們鏢局歇業這一點無法遵從外,其餘一概奉行不渝。」

  林佛劍笑了一下道:「鏢局的事絕非我個人逞能為難各位,將帝王穀事了後,各位就明白了。今日之行,我不敢說比大家高明,卻相信比大家多瞭解一點情況,所以我也不客氣擔任調配之責了。我的計畫原只是兩個人的暗襲行動,現在多了三個人,計畫需要稍加修正了。」

  阮雄問道:「如何修正法?」

  「改為半明半暗,仍然是由我與阮兄擔任暗的部分,三位元女英雄則擔任明襲,掩護我們的行動。這裡一出去就是魯山,帝王穀人手眾多,必然有蛛絲馬跡可尋,三位打頭陣,儘管明目張膽地前進好了,遇有狙擊,最好……」

  柳如昔道:「我知道,儘量不傷害人命。」

  林佛劍一笑道:「是的,這並不是我宅心仁厚,而是殺人對我們有害無益。帝王穀的統治手段過於暴虐,絕非每個人所甘於忍受的。我們出之於殺,使他們無所選擇,拼死為吾之敵;如果我們出之以仁慈,很可能會得到一點意外的助力。得道者多助,這句話是不會錯的。」

  齊碧霞道:「我們都不是好殺的人,林兄請放心好了。關於如何行動,林兄還有什麼指示?」

  「你們三個人也要分兩批進行,美娘擅于突擊,由她負責暗中掩護施襲,摸除暗樁。菲菲在青城山中已經學過如何佈設防禦,祁氏父子在這方面是大行家,帝王谷也不會高明多少,以青城為鏡,我相信你們會順利通過的。」

  柳如昔問道:「找到了帝王穀又怎麼樣呢?」

  「不必管我們,能進一步就進一步,等到見到翁長青為止。我們的行動只快不慢,絕對能趕在你們之前。」

  分配已定,三個女子立刻分批行動了。

  等她們走了盞茶工夫,林佛劍與阮雄也開始行動了。

  為了便於掩護行藏,林佛劍由行囊中取出兩件土黃色的披風,那是綢質的,十分輕軟,上面還有許多紐襻。

  他又折了許多樹枝草葉,插在紐襻中,再穿戴起來,乍然一看,就像是一叢灌木長在個小土堆上。

  阮雄道:「林兄這套行頭真是別出心裁。」

  林佛劍笑道:「這兩件披風是美娘她們的,外面是白天的掩蔽,裡子是黑的,便於夜晚掩護。據說是瀾滄雙煞的發明,我認為這項發明是了不起的成就。」

  阮雄道:「的確了不起,林兄博學多聞,原來是集合許多人智慧的大成,難怪能所向披靡。」

  「一個人的智慧是有限的,所謂進步,不單是我的創造,還在於吸取他人之長。我們快行動吧!」

  為了配合身上的偽裝,他們所走的路徑也是將就地形,在密林叢草間,一點一點的移動,每一個落腳處,必須要仔細選好。

  這完全是輕功與內力的行動,阮雄多虧是跟方超人學了一身雜技,這方面的底子很扎實,才配合得上。

  因為有時要一縱五六丈,而落腳之處,僅能容一足,有時則僅能用一隻手,吊住岸壁上突出的樹根。

  這種走法自然快不了,但也慢不了。

  因為他們直線前進,避免了許多迂回,所以走了一個多時辰,已經深入山腹。

  而且隱約看見柳如昔與齊碧霞在腳底下兼程急進,從兩人持劍而行的姿態上看,她們已經跟人接觸過了,這證明了一件事,他們找對了地方。

  魯山只是沂山山脈中的一個支脈,並不太高,主峰不過才三四百丈,但是因為與群峰相連,腹地頗廣大。

  阮雄雖然盡力追隨,實際也相當的累,可是他見林佛劍不休息,也不好意思要求歇腳,最後他實在走不動,才向林佛劍道:「林兄,我們是否可以歇下來喘口氣?」

  「不能,現在我們必須爭取時間。」

  阮雄道:「小弟並非偷懶,而是覺得力有不勝。」

  林佛劍道:「這種體力的疲勞出於心理的作用,當一個人認為自己走不動的時候,實際上才消耗掉三分之一的體力,真正到了疲不能行的時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有次要辦一件事,必須連夜趕四百里路,才走出一百多裡,已感到氣喘了,可是事情不容耽擱,勉力而行,居然也把剩餘的路趕完了。可見不能以身體的感覺來衡量體力。」

  「拼命趕一程自然是可以的,但無此必要吧!我們雖然證實帝王穀確在此山,但並不知坐落在何處?為什麼不從容地觀察一下再決定行止呢?」

  林佛劍笑指山腳下的柳、齊二女道:「阮兄請看,她們先走,我們後行,採取的路線不同,卻沒有背向失散,而且我與菲菲也沒有聯絡,何以能走上一條路呢?」

  阮雄一怔道:「這個兄弟倒未曾慮及,莫非林兄與柳小姐之間有過什麼默契嗎?」

  「我與菲菲的談話,沒一句背著阮兄,幾曾有什麼默契呢?這裡我們也是第一次到達,更不會事先知道路程。」

  「那為什麼能不謀而合呢?」

  林佛劍笑了一下道:「那是因為我們都走對了方向。我以前說過,祁逸夫在佈置方面是一等的幹才,從青城山出來的人,走遍天下,也不怕找錯了路。」

  「我們走過的路上都有標記嗎?」

  「有的,這些標記雖然變了花樣,但萬變不離其宗,看來這個翁長青在佈置方面,還得跟祁逸夫多學學。他用於帝王穀的佈置,還不及青城一半的周密,所以我能找到路,菲菲也能一步不差找到位置。」

  「我怎麼沒看見標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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