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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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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九娘道:「老奴要他們知道主人之學,山高海深,叫他們識時見機,免作無謂的犧牲。」 翁寒梅冷笑道:「對五大門派沒有用的,他們自以為技藝精深,不到黃河心不死,不嘗到厲害不會悔悟的。怎麼樣?現在該誰出來領死了?」 那三個掌門人面面相覷,不作一聲。 他們聽了翁寒梅練劍的過程後,心中都深信不疑,因為只有這種情形下,才有翁寒梅這番技藝的表現,實非他們能力所可企及的。 沉吟良久後,少林無塵上人合十道:「老衲候教。」 翁寒梅瞥了一眼道;「我的魚藏劍已經露鋒,這是一柄凶劍,本身有靈性,連我都控制不了,出手之後,非死即傷,完全看它的高興了。」 無塵上人道:「老衲知道。」 翁寒梅冷笑道:「知道了還要送死?」 無塵上人道:「老衲職責所在,雖死無怨。」 翁寒梅道:「我知道你們的安排是什麼,你們一定是把本門技業的精華集中起來,託付給一個人,各家又選了一批資質絕佳的年輕弟子,由那個人帶著,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埋頭苦練,來作為你們護門的依恃對不對?」 無塵上人臉色一變,望著覺慧歎道:「道兄,這是我們最大的機密,怎麼也洩露了?」 覺慧道:「參與這機密的就是我們五個人,難道上人會懷疑我們五個人中有靠不住的嗎?」 無塵上人道:「那自然不會,老衲是怕……」 覺慧笑道:「上人擔心訓練的那批人洩漏機密?那更不可能,他們匿身的地方連我們都不知道,絕不會被人找到,再者他們都是十歲時受命出發,更不會與人勾通。」 無塵上人道:「那翁寒梅是怎麼知道的?」 覺慧道:「朱兄漏了一句口風,說我們五人並不是門戶中技藝最高的人,憑這一句話也可以猜到了些許。」 無塵上人道:「機密已泄,以後行事就難了。」 覺慧道:「這是我們惟一的命脈所系,也是我們惟一的希望,我們別無選擇,只有希望他們成功。」 無塵上人默然片刻,才撤劍朝翁寒梅一舉道:「請。」 他舉劍獻劍,態度十分莊重,並沒有把對方看成個小孩子,而以求教的態度請戰。 翁寒梅也稍斂傲色,還了禮道:「上人,你非交手不可嗎?」 無塵上人道:「是的,小姐已洞悉機奧,老衲此一戰純為後人多一番瞭解,故勢在必行。」 翁寒梅道:「沒有用的,我的劍法還不到我父親所能的一半,你們全學了去也幫不了別人的忙。」 無塵上人道:「有沒有用是另一回事,那由後人去評斷,我們的責任是必須經過這一戰。」 翁寒梅想想道:「好吧,我乾脆多成全你一點,我先亮示六招劍法,回頭就用這六招,上人如能應付過這六招,我就率隊回家,由家父另外遣人來向各位理論。如果上人在這六招內落敗,就得跟我上家父那兒去。」 說完劍光閃動,一口氣使完了六招,只是眨眼間的事,別說看清六招之間的變化,連到底夠不夠六招也沒有人數得清楚,大家只見到劍氣如虹,一閃而逝。 無塵人上歎道:「老衲能挨過三招就算好的了。」 翁寒梅道:「上人如果無此自信,最好先指定一個代理人,因為我手中的劍控制不住,萬一殺死了上人,勢必要另找一個少林的人去向家父覆命,我不想再多傷人。」 無塵上人道:「老衲如果死了,自會有人替代,至於替代者肯不肯不戰而屈,老納不能做主。」 翁寒梅道:「你是掌門人,難道還不能做主?」 無塵上人道:「掌門人只是一個職位,本門的立法精神才是至高無上的金科玉律,門規所限,少林無不戰而屈之徒,掌門人也不能更改這一條規定。」 貧寒梅道:「假如你們都這樣守成不變,恐怕不等到你們的後人出世,少林已無一個活人了。家父交代過,一定要把五大門派的代表人帶回去一個。」 無塵上人道:「聽由小姐如何處置吧!」 語畢振腕出劍,勢如山嶽。 少林為佛門弟子,劍勢偏重於靜的方面,出手極穩。 翁寒梅短劍輕撩,如風一般的搭進去,只聽見叮噹幾響,隨即翻身跳出。 無塵上人的劍已墜地,握劍的四枚手指還搭在劍柄上,只剩一枚大拇指,因為有劍柄擋著,還留在手上。 翁寒梅笑了一下道:「上人究竟是佛門高人,修為有素,連我這柄凶劍也受了感化,收斂不少凶性。現在上人是否答應跟我走一趟了?」 無塵上人卻問道:「小姐,老衲走了幾招?」 翁寒梅道:「兩招。」 無塵上人一愕道:「只有兩招?」 翁寒梅笑道:「上人自己只發了兩招,我卻發了五招,前四招都被上人架住了,佛門之學畢竟是不平凡。」 無塵上人點點頭道:「還好,老衲估計只能應付三招,想不到能支持到五招,總算過得去了。」 嗡寒梅道:「上人到底是怎麼決定?」 無塵上人道:「老衲斷指棄劍,只好去了。」 翁寒梅笑道:「那就請上人稍待片刻,我還要邀請一下峨嵋與武當的掌門人,二位是怎麼說呢?」 峨嵋的淨因師太道:「老尼放棄求戰,隨小姐前去。」 覺慧對淨因的決定大感愕然,忙道:「神尼怎麼屈服了?」 淨因師大淡然道:「少林修的是佛門,峨嵋修的是禪門,禪道主心,無所謂榮辱,老尼去了並不表示屈服,也不必用一戰來表示不屈服。」 覺慧道:「可是神尼與我們有盟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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