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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


  ▼第四十四章 玉女青鋒

  翁寒梅笑道:「他們當然考慮到了,否則還不會交出下冊呢!因為把武林籍上下冊集中在一人身上,必然會引起天下人的注意,而那潛居隱世的五行劍主,也一定會去找那個人,任由別人拼死拼活,他們樂得坐山觀虎鬥,不是一石二鳥的如意算盤嗎?」

  其實林佛劍自己也想到這一點兒了,但聽翁寒梅以小小年紀,居然能剖析得頭頭是道,不禁對這女孩子的心機大為佩服,深深感覺到此女不簡單。

  五大門派中的覺慧道長與悟塵上人都低下了頭,只有雲台劍派的掌門人吳太常冷笑一聲道:「我們有這種心也不算過分,五行劍主是怎麼樣一個人我們並沒有見過,光是憑玄玄子一面之詞,我們憑什麼要惹禍上身?」

  林佛劍怒道:「五行劍主如果要稱霸武林,第一必然是找你們五大門派開刀,他完全是為了你們。」

  吳太常怒道:「五行劍主還沒有找上我們,玄玄子卻先拿我們開刀了,他倚仗武功,挫敗我們五家的掌門人,分明是欺人太甚,而且還給我們留下了一個禍胎。」

  林佛劍道:「這是怎麼說呢?他如果不先顯示武學,你們怎會相信五行劍主的厲害?」

  吳太常道:「五行劍主如果真是個壞人,他為什麼不除惡務盡,乾脆除掉算了,平白找到我們頭上幹嘛?」

  林佛劍莊容道:「劍道即仁道,不可恃技淩人。」

  吳太常冷笑道:「我們才不相信這一套,我們上一代輕易聽信危言,把他當成好人,我們可不傻。老實說一句,我們對敗于玄玄子那回事,引為奇恥大辱,這幾十年來,我們五家刻苦自勵,埋首劍術,就是為了要洗雪此辱,而且我們認為玄玄子把武林秘笈留給我們,用心更毒。」

  林佛劍一愕道:「這是什麼想法?」

  吳太常道:「他是希望我們學了他的武功去對付五行劍主,我們偏不上當,所以才約定不去拆視他的武林秘笈,因為五行劍主敗在他手裡,要找也一定先找他,我們才不想背這個黑鍋,替他擋災去。」

  林佛劍沉聲道:「各位都是這個想法嗎?」

  覺慧頓了一頓才道:「吳兄的話也許過於激烈,但處在我們的立場,必須多方考慮。」

  吳太常道:「我們各大門派能立足至今,就證明我們本身的技業已足自保,五行劍主如何為害武林,我們並沒有知聞,玄玄子侮辱我們五家的先師卻是事實,我們豈能再受他之愚,為一部武林秘笈而成為眾矢之的?」

  林佛劍氣得渾身直抖道:「這是你們俠義道該說的話?」

  吳大常淡然道:「有什麼不對?假如不是這一冊武林秘笈這些人都不會來,武當死了近四十名護符的門人,我們每家在劍會上也各有死傷,都是武林秘笈引來的災禍。在這種情形下,我們把武林秘笈的下冊交出來,能算過分嗎?」

  他說的是歪理,但卻是事實,使得林佛劍無以反駁。他勉強忍住滿腔的激憤道:「現在五行劍法已經再現於世,馬上就要侵犯到你們頭上,你們又怎麼辦?」

  吳太常淡淡地道:「我們自然有應付之策。」

  林佛劍一氣下怒道:「好吧,武林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名門正派都漠不關心,我何必多事。」

  這時五家掌門人圍住了翁寒梅,由覺慧發問道:「姑娘,真是五行劍主的後人嗎?」

  翁寒梅一笑道:「你說呢?」

  她相當狡猾,故意把這問題轉為反問,倒使得覺慧難以為答,頓了一頓才道:「我們沒見過五行劍法,根本無從置答,姑娘本于家學,自然知道出處淵源。」

  翁寒梅笑道:「我只知道我父親是劍帝,此外一無所知。這個答覆你能滿意嗎?」

  覺慧道:「名稱可以隨時改變的。」

  翁寒梅道:「那你承認我父親是劍帝了?」

  覺慧道:「劍術只是一種境界,有人自譽為劍王,有人自譽為劍聖,我們各行其是,承不承認都無所謂。」

  翁寒梅道:「現在卻有所謂了,帝為四海之尊,你們既然承認我父親是劍帝,就當表示臣服。」

  覺慧道:「如果我們不承認呢?」

  翁寒梅冷笑道:「那很簡單,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你們摒棄劍事,在別的武學上求發展。另一條就是拿出點真本事來,證明你們的劍術高於我父親,天無二日,劍無二帝,凡是佩劍的人,都在劍帝的轄制之下。」

  覺慧道:「我們既不想放棄劍事,也不想臣服於人。」

  翁寒梅道:「你們可以試試看,從我宣佈這個消息後,三個月內,你自然會發現,如果還有人能佩著劍而不在劍帝轄制之下的,就算他有種。」

  覺慧頓了一頓,居然忍住了道:「好,我們就等著看吧!」

  翁寒梅道:「沒有等的機會,現在你們五個人就跟我走一趟,到我父親那兒去,作一個肯定的表示。」

  覺慧道:「我們不想去。」

  翁寒梅冷笑道:「去不去隨你們的便,但我把話說在前面今天不去,以後想去可太遲了。」

  覺慧道:「我們不想惹事,可也不怕事,自玄玄子以後,我們雖不相信有五行劍主其人,但也隨時準備著這一天到來,姑娘想以威勢強逼我們就範,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翁寒梅冷笑道:「你們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給你們一點厲害看看,你們始終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再作考慮,老劉,你開始計數,數到二十之後,這五個人如若聽話的,就留在臺上別動,不聽話的,儘管下臺去好了,只要有本事走下臺的,我就代父親做主,准許他那一派逍遙自在。」

  劉半盲應了一聲,立刻開始計數,五個掌門人端立臺上,毫無動靜,四周的人都十分緊張。

  劉半百數得不快不慢,到了第十聲時,臺上的人仍然沒有動作。

  這時林佛劍已回到自己那一邊。

  柳大樹迎著他道:「五大門派簡直豈有此理,先前叫得那麼好聽,事到臨頭,卻一個個都怕起死來了。」

  林佛劍沉重地道:「我看事情並不會如此簡單。」

  柳大樹道:「那他們為什麼還不動呢?」

  一說完這句話,劉半盲也數完了二十,臺上五人依然端立如舊。

  翁寒梅得意地一笑道:「你們還算見機的。」

  覺慧淺淺地道:「姑娘,你說錯了,我們並不打算屈服。」

  翁寒梅道:「那你們為什麼不下去呢?」

  吳太常傲然道:「我們都是一門之長,豈能受你一個小孩子的指揮,要留就留,要走就走。」

  翁寒梅冷笑道:「那你們作何打算呢?」

  吳太常道:「我們要等自己高興時才下去。」

  翁寒梅道:「你們什麼時候才高興呢?」

  吳大常道:「你管不著。」

  翁寒梅冷厲地道:「我偏要管,你們留在臺上,我就認為你們已經屈服了。現在我命令你解下佩劍,滾到台下去給我跪著,等我叫你起來時才准起來。」

  吳大常冷哼一聲,理都不理。

  翁寒梅走過去,朝他的臉上就是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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