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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劉半盲道:「別客氣,這是你們應該得的,你們的劍術不高明,鬼主意卻頗有成就,這就算是你們贏得的。」

  祁逸夫道:「那也不敢當,我們用這種方法,取巧得了武林符,也不見得光榮,我們取得武林符後,與翁小姐共同剖視,只求能分享其中秘密就夠了。」

  劉半盲冷笑道:「你們看過其中秘密後又怎麼樣呢?」

  祁逸夫微笑道:「祁某當然會防到你們殺人滅口的,然後再獨佔其中的秘密。但是你別忘了,武林符主權是屬於我們了,到什麼時候啟視,我們有權決定,除非你們賴皮,把持著不交,那我沒辦法,否則祁某總會有萬全之策,保證你們占不到一點便宜。」

  翁寒梅朝劉半盲一笑道:「老劉,你聽見了嗎?」

  劉半盲笑道:「聽見了,祁逸夫這傢伙詭計多端,東西到了他的手中,我們連分享的權利也難以到手了。」

  翁寒梅臉色一沉道:「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劉半盲笑道:「有什麼辦法呢?誰叫小姐把話說得太滿,想改口也來不及了。」

  翁仁壽怒道:「你這個臭瞎子,說了半天話,還是沒有辦法。早知如此,還不如閉上你那張臭嘴好一點。」

  翁寒梅道:「奶爺爺算了,是我不好。」

  劉半盲道:「問題是在小姐,如果小姐……」

  翁寒梅不等他說完就道:「不行,我的話出了口,就一字不易。武林符中的秘密對我並沒有多大關係,何況武林符中只有一半秘密,你可以控制住另一半。」

  劉半盲道:「那可很難,五大門派人多嘴雜,與其控制那一半,不如控制到手的一半。」

  翁寒梅急了道:「你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劉半盲笑道:「小姐既然堅持說出的話一字不易,那就好辦了。小姐不是答應過,三招之內藏靈子能留住腦袋,才把武林符給他嗎?可是小姐一招還沒有發,什麼時候他來接下那二招,什麼時候把武林符給他好了。」

  翁寒梅這才笑道:「鬼瞎子,你真會逗人。」

  祁逸夫卻急了道:「你們說過藏兄下了台就……」

  劉半盲笑道:「不錯,小姐是說過,可是你別忘了,小姐的話一字不易的,說三招就三招,除非藏靈子在三招之內勝過小姐,那自然沒話說。可是他有那個本事,自己也能得到武林符,用不著你耍花樣了。祁逸夫,你的鬼花招想在我面前玩還差得遠呢!我勸你還是安分點吧!」

  祁逸夫頹然坐下,臉上卻現出一抹陰狠之色。

  翁寒梅悄然一笑下臺道:「六官,該上去跟林佛劍鬥,小心點,別太拼命,鬥不過還有我呢!把命送了可太不上算。」

  侯六官笑笑道:「小姐放心,林佛劍用的是無刃之劍,他的劍殺不死人的,僕下毫無危險。」

  說著跳上臺,柳大樹忍不住叫道:「你們既是一夥的,用這種車輪戰術,不是太卑鄙嗎?」

  侯六官微笑道:「這是劍會的規矩,又不是我興出來的,自有評審人主裁……可不能怨我。」

  展毓民也弄得不好意思,向林佛劍歉然道:「林世兄,展某事先並不知道這種情形,否則我不會如此安排了。」

  林佛劍淡淡一笑道:「沒關係,侯六官不過是想摸清楚我的底細,讓他的主人對我多一番瞭解罷了。」

  展毓民道:「這一點展某無能為力,只有請世兄自己斟酌了。只要世兄能勝過這一場,展某可以將決鬥挪後半個時辰舉行,使世兄能有充分的時間休息恢復體力。」

  侯六官道:「你是什麼評審人,怎麼可以偏心呢?假如小姐不宣佈我們是一夥的,你知道個屁!」

  展毓民沉聲道:「即使翁小姐不作說明,展某也會如此措施。劍會盟主之爭非同小可,必須使勞逸均衡,才能顯得公平,閣下這偏心之字,用得不太妥當。」

  翁寒梅在台下道:「六官兒,你囉嗦什麼?到了臺上,就要尊重評審人,難道你還怕我會輸掉不成嗎?」

  她的語氣之狂,簡直目中無人。

  展毓民只有皺皺眉,他身旁的齊碧霞朝阮雄低聲道:「雖然我最恨林佛劍,但我卻希望他能勝利,假如劍壇盟主落到那女孩子手裡,天下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

  阮雄笑笑道:「師姐,你恨林佛劍實在沒道理。」

  齊碧霞一橫眼道:「怎麼沒道理?他一再跟我們搗蛋,攔路劫鏢,硬要逼我們的鏢局關門,不是欺人大甚了。」

  阮雄道:「以前我也是這樣想,覺得他未免太多事。可是現在我有了改變,從他的劍技看,他如果真想跟我們作對,連師父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是我們呢?

  而他除了第一次偷齊師叔的鏢貨後,再也沒有找我們麻煩,相反的這次還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是我們對他誤解了。」

  齊碧霞道:「怎麼是誤解呢?」

  阮雄道:「這次的武林符爭奪戰,內情十分曲折,看來他比我們都清楚得多,他一再向我們示警,要我們閉門歇業,是怕我們牽入這一場糾紛。你想想看,除去這新發現的一批人不算,早先出現的幾批人,哪一個是好惹的?」

  齊碧霞不以為然道:「不開鏢局就惹不上了嗎?」

  阮雄道:「由武當到泰山,本來沒有繞道金陵的必要,武當卻偏偏從金陵經過,好像是存心拖我們下水。」

  齊碧霞仍然不服氣道:「師父比我們穩健得多,假如不是義所當為,他老人家絕不會盲目參加的。」

  阮雄輕歎道:「我相信師父他老人家已經有所警覺了。五大門派這次的態度很曖昧,他們派遣出來的代表,雖然劍技都還不錯,卻沒有真正的高手。」

  「他們的目的,好似存心在放出武林符,造成江湖上一次大廝殺。你看他老人家在座上直皺眉,也不大願意多管閒事了。」

  齊碧霞移目望去,果然正座的展毓民只對侯六官與林佛劍二人略作交代,隨即敲磬宣佈比鬥開始。

  侯六官上臺時神情很跋扈,經過翁寒梅的申斥後,稍稍收斂了一點,但他對林佛劍仍是不屑一顧的樣子,聽見磬聲後,信手揮出幾招,完全不當回事。

  林佛劍卻十分謹慎,雖然侯六官攻來的劍勢近似開玩笑,他仍然小心翼翼地應付,而且儘量避免與對方的劍接觸。

  所以兩人交手了八九個來回,情況一點也不熱烈。

  齊碧霞又問道:「這兩人又在搞什麼鬼?」

  這次坐在她左邊的何月兒回答了。

  她畢竟江湖經驗老到,低聲道:「你看不出嗎?這姓侯的劍術並不淩厲,臂力卻十分驚人,他是想採取不經心的態度,誘使對方發招,然後突加勁力,把林佛劍的兵器震脫出手。林佛劍很不錯,居然看透了他的用意,所以處處躲避他。」

  齊碧霞道:「老是躲避也不是辦法,總會接觸上的。」

  何月兒笑道:「你不用替他擔心,這小子胸有成竹,到了必須接觸的時候,他一定有辦法的。」

  由於林佛劍始終不採取主動,侯六官漸有不耐之狀,攻擊加強,使林佛劍劍法無法再以遊鬥的方式應付。

  纏鬥越來越烈,雙方的兵器也時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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