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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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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劍上一緊,以一式極其巧妙的攻招,點中桑九娘的前肋。 展毓民的罄才響,桑九娘也自動棄劍認輸,朝林佛劍笑了一笑道:「高明,高明,老身甘拜下風。」 就這樣轉身下了台,大局初定,假如藏靈子與侯六官沒有異議,只剩林佛劍與翁寒梅爭奪魁元了。 展毓民先問藏靈子道:「藏老師如果尚有意爭雄,可以和翁姑娘再決一場?」 藏靈子下臺後,祁逸夫為他裹上傷處,頭上纏了一塊白布,淡淡一笑道:「敝人要看侯老師的意思再決定。」 侯六官道:「你管你的,等老子幹嗎?」 藏靈子毫不在乎地道:「如果你有興趣再上,藏某自然不肯服輸,如果你殺怕了,藏某也留待高明,因為你贏不了藏某,大概也不夠資格為劍壇的盟主。」 侯六官頓了一頓道:「評審人,假如我要上臺,決鬥的物件是誰呢?」 展毓民道:「在兩位勝者之間任選一位。」 侯六官道:「那我就向林公子討教一場。」 藏靈子道:「藏某看看情形,如果林佛劍輸了,藏某就鬥敗那個女孩子,再鬥鬥這個傢伙。否則藏某棄權,因為侯六官不比藏某高明,讓他奪魁,似乎心中難服。」 才說完這句話,翁寒梅雙眉一豎沉聲道:「老殺才,你好像很瞧不起我,以為我一定會輸似的,你上來試試。」 藏靈子冷笑道:「小丫頭,你只是運氣好,遇到一連串的弱手,才沒被人刷下來,假如劍壇盟主落到你這個小鬼手上,咱們就都該抹脖子自殺了。」 翁寒梅沉聲道:「你想自殺也沒這個機會,只要你敢上臺,三招之內,如果你還能保住腦袋,也不必等你勝我,就可以把桌上的武林符拿去。」 展毓民一皺眉道:「翁姑娘,武林符的得主還沒決定是你呢,你可不能擅自做主。」 翁寒梅冷冷地道:「敢說這句話,自然就有相當把握,你問問那個老殺才還敢不敢上來。」 藏靈子勃然怒道:「小鬼丫頭,你欺人太甚。」 一躍上臺,揚劍就想進攻。 展毓民卻喝止道:「我以評審人的身份,把話說在前面,你們賭鬥就得按照規矩,招數不限,以勝負為定,而且不能以武林符為注。」 翁寒梅笑道:「評審人放心好了,絕對壞不了規矩,這老殺才能躲得了我三招才怪。」 展毓民道:「翁姑娘,話不可這麼說,萬—……」 翁寒梅道:「萬一有這個情形發生,武林符就交給他。」 展毓民道:「你憑什麼做主呢?」 翁寒梅道:「憑我一句話。老實說,武林符雖然放在你面前,等於在我手裡一樣,誰敢拿去?」 展毓民道:「等到了你的手裡,才可以算你的。」 翁寒梅道:「你先別急,等我施完三招,自然就明白了。」 展毓民道:「不行,展某身為評審人,就得維持劍會的莊嚴,不能容你們當作兒戲。」 翁仁壽在台下道:「寒梅,你就忍耐一下好了。展大俠有他的立場,你不能壞了規矩。」 翁寒梅這才道:「好,評審人,我收回那句話。」 可是她回頭朝藏靈子道:「對你而言,我的諾言仍然有效,你能躲過三招,就乖乖在台下等著,武林符到了我手中,立刻就交給你。」 林佛劍笑道:「翁姑娘,假如武林符落在我手中呢?」 翁寒梅淡然道:「你敢拿嗎?」 林佛劍道:「如果是我分內所應得,我為什麼不敢?」 翁寒梅冷笑道:「多言無益,等一下自有事實可以證明,反正我有把握,武林符絕不會落在旁人之手中。」 說完朝展毓民道:「請評審人傳令開始。」 展額民拿起玉錘,輕擊了一下面前的小磐,藏靈子迫不及待已刺出一劍。 雖然他含憤登臺,但是看到翁寒梅從容鎮定的樣子,心中未嘗不稍存怯意,所以他的劍勢看上去極為淩厲,實際上卻寓攻於守,勝負尚在其次,目前只想先混過三招再說。 勁力只用了一半,劍勢僅發到兩成留下八成的餘地,作為及時變招自救之用。 劍尖退至翁寒梅眉前半尺,劍勢已罌,在他的想像中,翁寒梅一定會有所動作了,那知翁寒梅視若無物,動都不動一下。 倒是他自己把劍撤了回去問道:「你怎麼不還手?」 翁寒梅笑道:「你為什麼不繼續進招呢?」 藏靈子叫道:「藏某何等身份,豈能殺死一個不抵抗的對手?何況你還是個小女孩子。」 翁寒梅鼻子裡冷哼一聲道:「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難道我還不知道你的鬼心思?你這一劍只用了兩成的氣勢,只能發到那個程度為止,我才懶得理會呢!」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大家都是劍道高手,自然看得出藏靈子的劍勢路數在於誘敵。但誰也弄不准藏靈子究竟用了幾成勁勢,翁寒梅居然一口叫了出來。 再看看藏靈子的表情,分明是被她說准了。 這個小女孩子的劍術造詣,簡直高到出人想像的境界,所以他撤回劍後,舉步猶豫,不敢再發第二劍。 林佛劍在台下眉頭緊皺,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柳大樹關切地問道:「佛劍,你究竟作何決定?」 林佛劍一歎道:「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才好了。原來我並不打算奪魁,想看看他們在得手後作何行動的。」 柳大樹道:「那你為什麼不及早抽身呢?」 林佛劍道:「我想試試他們的實力後再作退身的打算。在我的想像中,他們最強的高手一定在四個大人裡面。」 「力搏翁仁壽後,藏靈子與侯六官平分秋色,我的對象就專注在桑九娘身上,連試幾招,發現她也刻意求退,我還不敢太相信,以為她借退為進,想隱藏實力。 誰知我稍微用了一點心,竟造成她趁機下臺機會。那時我才知道自己上了當,這個女孩子才是他們的最強高手。」 柳大樹道:「這一招的確高明,誰也沒有太注意她,連五大門派都沒有把她列為物件,每次都給她安排較弱的對手,使她不費力氣,輕易地過了關。」 林佛劍道:「壞也壞在這上面,五大門派的意思是把我安排在較強的一邊,使我在最後決鬥前,能有充分的時間休息,以便取得武林盟主的地位,然後在我身上,追查真符的下落。他們已認准真符在我的身上。」 柳大樹道:「這也沒什麼不對呀?你本來就知道真符的下落,這些麻煩都是你自己引來的。」 林佛劍道:「可是我並沒有得到真符,因為我絕不能膺任劍壇盟主。」 柳大樹道:「那就讓這女孩子得去好了?」 林佛劍搖搖頭道:「不,現在問題比較嚴重了。我已經看出,這個女孩子才是他們的領導人物,也是五行劍法中的中央戊己土劍法的傳人,土為五行之母。」 柳大樹道:「何以見得呢?」 林佛劍道:「其理至明,如果她不是五行之首,絕不敢誇言在三招之內,砍下藏靈子的腦袋,劍術高低不論,但想在三招內殺死一個絕頂高手,誰也辦不到。」 柳大樹道:「難道她會比她的祖父更高一級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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