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佛劍情天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七 |
|
柳如昔有點生氣了,道:「你說我怎麼對不起你都行,卻不能批評林佛劍,即使他的行為有點怪僻,也是我造成的,我不允許你如此譭謗他。」 齊碧霞冷笑道:「你憑什麼?」 柳如昔鏘然出劍道:「我本來不想跟你再鬥,可是為了林佛劍,我倒是不辭一戰,除非你收回對他的那些壞話。」 齊碧霞道:「我絕不收回。」 柳如昔縱身出場道:「你非收回不可。」 兩個人眼看著就將交手,展毓民才喝道:「碧霞,回來,你這一戰算是什麼?」 聞達也道:「菲菲,現在是青城與乾坤劍派之爭,你們私人的問題,可不能扯到這兒來解決。」 柳如昔回頭道:「聞大伯,你別把我算在內,青城的問題輪不到我出面,這算我自己的事好了。」 祁逸夫道:「在青城山中沒有私人的事。」 柳如昔冷笑道:「祁伯父,你把自己的兒子管好再說,他在巴東鬧的那些事可不能代表青城。」 祁逸夫氣得直叫道:「那還不都為了你。」 柳如昔冷冷地道:「我可不認帳,我既沒有叫他去,他也沒理由去為我多事。」 祁逸夫厲聲叫道:「柳大樹,你是怎麼教的女兒?」 柳大樹道:「大家都有兒女,你怎麼教兒子也沒問過我們的意思,我的女兒也不必你操心代勞管教。」 聞達皺眉道:「柳兄,你又在鬧私人的意氣了,撇開管教問題不談,菲菲這一場私鬥總不能在此時此地……」 柳大樹微笑道:「兄弟可不認為是私鬥,乾坤劍派是菲菲身上引來的,一切問題都該由她去解決,她解決不了時,我這個做老子的會出頭,絕不會麻煩到別人。」 柳如昔忙道:「爹爹,這我可不承認,祁百合在巴東殺了四海鏢局的人,與我可扯不上關係。」 柳大樹道:「那個我自然不管,可是現在人家指著你來,你就在自己的責任方面作個交代好了。」 祁逸夫憤然道:「這樣也好,我們乾脆分開來對付,假若對方是為了找百合而來的,任何事由我一肩擔負。」 聞達怫然道:「二位這麼說,今天根本就沒有敝兄弟的事,我們大可以置身局外了。」 祁逸夫道:「聞老大,這可不是我先提議的。」 柳大樹冷笑道:「話是我說的,萬一我需要幫助時,只以私人的交情央求聞老大兄弟助一臂之力,說什麼也不會求到你就是。」 聞達一歎道:「青城多年合作無間,就因為兩位的意氣之爭而有了裂痕,二位難道不能慎重考慮一下嗎?」 柳大樹道:「合作無間四個字,聞老大說來也不見得痛快呢?祁逸夫心中何嘗有別人,以前為了孩子我不得不忍著,今天菲菲已公開宣佈解除婚約,我也不必再受這種窩囊氣了,要想恢復舊時的制度,我也不反對,但一切就得照規矩來辦,你問祁逸夫做得到嗎?」 祁逸夫冷笑道:「照規矩辦,你的女兒第一個該論罪。」 柳如昔道:「可以,該殺該剮我都承認,只要你捨得照規矩辦你的兒子,我絕對聽候制裁。」 聞道遠知道他們老小兩代積怨頗深,一時難以解決,越鬧下去越僵,連忙道:「你們都別爭了,過去的一切都拋開不論,今天在青城,任何事都是大家的,菲菲,這一戰不管是你的私怨也好,是公務也好,我都支援你。」 柳如昔道:「謝謝二伯,可是我這一戰並不要誰支援,齊碧霞雖是乾坤門下,諒來她的長輩也沒有支持她這一戰的名目,所以我的勝負與大局並無關係。」 聞道遠道:「你如果傷在她劍下,就與我們有關係。」 柳如昔微笑道:「二伯,您放心好了,我不傷她就很客氣了,要說為她所傷,那是絕無可能的事。」 柳大樹忙道:「丫頭,你太不像話了,聞二伯那種造詣,尚且在對方手中吃了虧,你難道還會比二伯更高明?」 聞道遠微感訕然道:「我這個二伯不長進,能有個好侄女替我扳回面子,我只有高興,只是我有點擔心……」 柳如昔笑道:「二伯,您也別洩氣,侄女再能幹也高不過您的,可是,這一戰我的確有把握。」 聞道遠一怔,柳如昔又道:「剛才您並非技不如人,而是上了對方的當,不信你再瞧瞧自己的劍。」 聞道遠將劍拔了出來,看了一眼道:「沒什麼呀!」 柳如昔說道:「毛病不在劍上,而是在劍鞘裡,剛才你因為拔劍太慢,才著了對方的道兒,我的判斷對嗎?」 聞道遠道:「是呀,以前拔劍只用三分氣力,剛才不知怎的拔不出劍來,我多用了一倍勁力,才勉強拔出一半,行動上慢了許多,你怎麼知道的?」 柳如昔笑道:「您再瞧瞧劍鞘就明白了。」 聞道遠解下劍鞘,從裡面倒出一些黃色粉末,放在鼻尖聞了一下,訝然道:「是松膠,劍鞘裡怎麼會有這東西?我從來也不用這玩意兒!」 聞達道:「也許是下人替你擦拭劍時放上的,這東西一向被用來做潤滑粉,並沒有特別之處。」 聞道遠道:「不會,我關照過的,我的劍一向是自己動手擦拭,從來也不叫別人觸摸。」 柳如昔道:「我相信二伯不會用這玩意兒,否則,也不至於上當了,您的劍拔不出來,就是這玩意兒害的。」 聞道遠道:「松膠只有使劍身滑潤,怎會影響拔劍呢?」 柳如昔笑道:「對別人來說是如此,對你可不然,你練的是快劍,出劍、歸劍,都在刹那間完成,因為速度太快,劍身磨擦時會變得很熱,這熱度使松膠融化,將劍簧凝住了,您再次扳劍,自然就會費力,而你為了爭取時間,一定只用恰到好處的勁力去拔劍,所以就拔不出來了。」 聞道遠想想道:「一定是這緣故,菲菲,你真了不起,你怎麼知道的?這松膠是誰放的呢?」 柳如昔道:「除了第一次與您對手的阮雄,再沒有別人,他最擅長毛手毛腳,在決鬥中搗鬼。」 聞道遠道:「我拔劍出招歸鞘總共才一刹那工夫,他居然能施手腳,我不得不佩服他。」 柳如昔道:「他找您鬥劍,就是為了要施展這一手,事前有了準備,自然不太難。」 聞道遠歎道:「可是他施了手腳,我卻不知道,可見還是差了一點勁,輸了還是心服。」 阮雄臉上有點啼笑皆非的表情,苦笑一聲道:「在下雖然騙過了聞前輩,卻被柳小姐發現了,也不算什麼。」 柳如昔笑道:「我可沒看見。」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