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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第二十九章 福禍相依

  祁逸夫飛身而出,一劍下劈,柳如昔視如未見。

  倒是聞道遠舉劍架開了道:「祁兄,你以什麼罪名殺死她呢?」

  祁逸大道:「她出言犯上,目無尊長,就是死罪。」

  柳大樹道:「要殺就得先殺你的兒子,剛才祁百合對聞老二的態度,難道不算欺尊犯上?」

  祁逸夫怒聲道:「我是青城山主!」

  柳大樹道:「青城山主不是一個人。」

  聞達道:「祁兄,你這話就不對了,難道老二不是青城山主,令郎就可以任意無禮了嗎?」

  祁逸夫見自己無意間又把聞道遠得罪了,不禁急道:「聞老大,你別多心,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柳大樹道:「是這個意思也沒關係呀,青城對外稱三老同尊,對內誰都知道是一祁獨尊,你兒子瞧不起聞老二是應該的,我的女兒得罪了你,當然就該死了。」

  聞達皺皺眉說道:「柳兄,這就是你故意在嘔氣了。」

  柳大樹含笑道:「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這個感覺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偏見,更不是從今天才開始的。」

  聞達輕輕一歎道:「柳兄,說句老實話,逸夫只是喜歡攬事而已,性情也許容易衝動一點,同時我們三家,只有他有兒子,第三代的話不必去談,下一代的青城山主,勢必歸於他家不可,因此我們對他稍予容讓,別的人也是同樣的情形,倒不是逸夫自己有獨霸青城的雄心。」

  柳大樹道:「他敢嗎?我們三家劍法各有所長,沒有放開手一戰,誰也不知誰強,可是,他利用我們兩家無後的這一缺陷,處處為他的兒子攬權這也是事實。

  以前是兒女親家,我為了菲菲將來的幸福,不便跟他爭執,現在菲菲已經跟他家解除了婚約,我就不必再存顧忌了,一定要把問題做個徹底的解決,不再受他的窩囊氣。」

  聞達道:「柳兄的成見太深了。」

  柳大樹冷笑道:「這是成見嗎?我們潛居青城,與世隔離,圖的是一個安逸,大家都過著淡泊的生活,惟獨他在家中蓄養劍士,獨攬大權,前些日子,他叫他兒子遠走天山綠梅穀,外結奧援,這都是他心謀不軌的證明。」

  祁逸夫知道自己在青城山人緣較差,剛才說了幾句不得體的話,使自己更孤立,為了避免處於更劣的情勢,一直忍住不開口,至此實在忍不住了,沉聲說道:「柳大樹,我的一切都是經過你們同意的。」

  柳大樹冷笑道:「我們不同意又能如何,你還不是照樣一意孤行,以你兒子西走天山為例,事前我與聞老大都認為無此必要。綠梅谷中跟我們並無深交,天南地北,各處一方,用不著去聯絡感情,你還是叫他去了。」

  祁逸夫頓了一頓,忽而冷笑道:「我叫百合去一趟是為了大家好,你既然對我有成見,我也不加辯白了,反正將來倒了黴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柳大樹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綠梅谷地處窮荒,很想往中原發展,青城的劍穀是他們最理想的根據地,可能會對我們存有覬覦之心。」

  祁逸夫一怔道:「你怎麼知道的?」

  柳大樹笑道:「你兒子回來一聲不響,就打聽到這麼一點虛實,你以為很了不起嗎?」

  祈逸夫道:「百合在那兒示之以威,劍挫他們十一名高手,打消了他們的野心,我保持緘默是事情已經解決,用不著告訴你們而為之煩心。你既然早知道他們的存心,一聲不響又是什麼意思?」

  柳大樹道:「這該問你自己了。」

  祁逸夫道:「問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指哪一方面?」

  柳大樹道:「你有個能幹的兒子,把問題全部解決了,我又何必多嘴呢?反正青城在目前還不會有威脅,將來安危,與我們無關,我又何苦費神去操心呢?」

  祁逸夫沉思片刻後忽然道:「不過,天山那邊對於這件事保持極度機密,百合去後,旁敲側擊,才得知這麼一點跡象,你居然先知道了,可見你有問題。」

  聞達皺眉道:「祁兄、柳兄,天山那邊真有這存心嗎?你們怎麼不告訴我知道呢?」

  祁逸夫道:「百合只是有這個感覺,未敢確定,兄弟才不敢貿然提出,倒是柳大樹說得如此肯定……」

  柳大樹冷笑道:「你不用往我身上栽贓,你的消息來源雖然比我精確,卻是洩露不得,聞老大以後我可以詳細分析給你聽,但現在不願多做解釋。」

  聞達想了一下道:「青城是我們共同的基業,此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二位摒棄成見,共謀對付之策。」

  聞道遠道:「那畢竟是以後的問題,目前我們在對抗乾坤劍派,這才是當務之急。我已經落敗了,如何保持青城山的名譽,要靠你們三位之力了,因此我希望我們先別內訌,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聞達點點頭道:「這話不錯,老二,你先回來。」

  聞道遠回到座位上。

  聞達朝齊碧霞道:「小姐劍術高明,老朽十分佩服,小姐是否有意繼續賜教?」

  齊碧霞還沒開口,阮雄朝齊碧霞道:「不,齊師姐是四海鏢局的主持人,不輕易出手,勝一場足夠了。」

  齊碧霞卻一昂首道:「不行,柳如昔在金陵欺我太甚,用一塊銀子來侮辱我,說我是歌妓,玄武湖畔更逼我下水,我一定要把這一筆賬算算清楚。」

  柳如昔微微一笑道:「金陵之事我自承孟浪,何況我也被逼得落水,我們的賬應該清了,再說,那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齊碧霞道:「那只是一場誤會?你說得輕鬆,你侮辱我的原因是為了林佛劍,我現在找你也是為了林佛劍,不過可不是你所想的原因。

  林佛劍一開始就找我們的麻煩,他所表現的輕薄行為讓我看了只有噁心,所以對你的誤會我更不能諒解,你為什麼把這樣一個人跟我想在一起?」

  柳如昔道:「林佛劍的遊戲態度,只是一時的刺激所致,實際上他是個心地忠厚的正直君子。」

  齊碧霞怒道:「胡說,我認定他是個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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