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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阮雄笑道:「我不會緊張,剛才只是說著好玩,我輸了,只要總鏢頭沒輸,四海鏢局就不算丟臉。」

  齊碧霞急道:「阮大哥,你可不能指望我。」

  阮雄笑道:「總鏢頭,你是一局之主,大家必須指望你,因為你千萬輸不得。」

  齊碧霞更加急了。

  展毓民笑道:「傻丫頭,你阮大哥的話你還沒聽懂,他是叫你只能揀必勝的仗打,找最弱的對手出場亮亮相,只要有厲害的人物,自然有我們老的頂著,你緊張些什麼?」

  阮雄笑著出場,朝苗英一拱手道:「貴方的人選決定了沒有?」

  苗英道:「決定了,第一陣由小兒賈明候教,貴局是哪一位出場呢?」

  阮雄微微一怔,似乎頗感意外,因為在大家的預料中,第一陣必是她的八名侍女之一出場,沒想到會是她的小兒子。

  可是再想一下,賈雨飛的次子與女兒都是從小跟著母親學藝的,這個叫賈明的傢伙,一定比那些侍女們更高明,才會被選為第一場出戰的代表。

  因此他笑笑道:「在下候教!」

  苗英也怔了一怔道:「貴局一開始就派出了副總鏢頭?」

  阮雄道:「我這副總鏢頭是齊老伯客氣抬舉,以武功而言,四海鏢局原有的鏢頭都比我高明,笨鳥先飛,駕卒前驅,敝局一向是最差勁的人打頭陣的。」

  苗英還沒有開口,她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出場道:「娘,這下子您可選對了。孩兒正在擔心,您第一場人可以偏偏派個沒出息的人應戰,原來對方也是最差勁的一個,孩兒或許還能撐一下。」

  阮雄知道這年輕人就是賈明,乃笑道:「好極了,盛會之初,由我們兩個蹩腳貨唱場開鑼戲,以後才有好戲可瞧,朋友請!」

  賈明的年紀大約二十三四,精神飽滿,氣宇不俗,只是目露凶光,殺氣很重。

  他又一拱手道:「閣下準備如何賜教呢?」

  阮雄笑道:「我們不過是出場應個景,聊作點綴,何必還擺什麼架子,惹人笑話呢?會什麼練什麼,各憑所長,以博一粲,不必規定動手的方式了。」

  賈明笑道:「閣下的話正合我的心意,兄弟一無所長,十八般武藝,每般都能來兩下,沒一件精的,自由動手,兄弟還能奉陪,如果指定一項,兄弟只有甘拜下風。」

  阮雄笑道:「兄弟先聲明一聲,兄弟所能與閣下差不多,只是功夫有十九項,除了閣下所說的十八般武藝外,還多學了一項偷雞摸狗拳,閣下是否准予使用?」

  賈明笑道:「那更好了,兄弟自小追隨家母,在外祖父家中長大,外祖父是排教掌教,兄弟趁他老人家高興的時候,偷著學了幾手排教中的障眼法。

  兄台不說,兄弟也不好意思搬出來,既然兄台別有所長,兄弟也可以借機會亮亮相,咱們誰也別藏私,互相觀摩觀摩!」

  阮雄大笑道:「妙極!妙極!看樣子咱們這出開鑼戲,還不會太冷場。請!」

  鏘鋃一聲,撤出腰間長劍。

  賈明也含笑伸手朝後一招,一個女孩子拋出一支狼牙棒給他,賈明接在手中,揮了兩下道:「兄弟暫以此候教,在過招中,咱們再各施手法,不受任何限制。」

  阮雄朝他的狼牙棒看了一下道:「閣下的兵器好像有點不正常,怎麼分量特別輕呢?」

  那支狼牙棒通體烏黑光亮,佈滿牙釘,誰也看不出有何異狀。

  阮雄卻忽出此言,使每個人都怔了一怔,連賈明自己也頗為驚奇問道:「兄台何以得知?」

  阮阮笑道:「閣下這支狼牙棒如果是全鋼的,至少也在五十斤左右,閣下拿在手中,不可能如此輕鬆,因此兄弟才想起來,這棒身一定是木制的,而且中間是空的,裡面是否有別的玩意呢?」

  賈明道:「用這個方法推定輕重,似乎太武斷了一點,兄台安知在下的臂力使不動純鋼的兵器呢?」

  阮雄笑道:「閣下也許有天賦神力,但那位拋兵器的姑娘,不會也有這麼大的力氣,她拋棒之時,也非常輕鬆。」

  賈明道:「那是舍妹,她臂力比我還強一點。」

  阮雄道:「英雄全出在府上,也不足為奇,只是那支棒拋擲之際,上下搖擺不定,可知重心不穩,如果是全鋼的,不可能有這種現象。」

  賈明怔了一怔,才道:「閣下觀察入微,兄弟十分欽佩,也不必再否認了。這支狼牙棒確是木制中空的,至於裡面有沒有玩意兒,就要靠閣下自己去決定了,最好是閣下別用劍鋒去硬碰,否則吃了虧可別埋怨兄弟!」

  阮雄大笑道:「我特別點明,就是希望閣下別太信賴那裡面的玩意兒,以免自己吃虧,否則我就暗中戒備,不必說出來了。

  「我雖然沒走過江湖,對各種鬼門道卻懂得不少,尤其在兵器中藏暗器,我最喜歡研究這一套,也最擅長借物。閣下如果想利用其中的暗器佔便宜,可得留神一些。」

  賈明只冷笑一聲,道:「我這支兵器是自己製造的,還沒有對人用過,很想有人能破了它,兄台請賜招吧!」

  阮雄含笑遞劍輕刺,賈明架開後運棒反擊,兩人就交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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