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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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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也是這樣認識的。」明月微喟道:「你若是也能為我劍舞一曲,就更像了。」 林佛劍目光一落,道:「我也有一支劍,雖然那只是未開鋒刃的鈍劍,但劍舞尚可一用,只可惜放在客棧未曾攜帶在身邊。」 「這裡有劍。」明月傾飲一杯,站了起來,移步東廂房,取來一柄長劍。 那是一柄古劍,林佛劍才接下,就感到有一股寒氣從手心透上來,心頭一震,手按卡簧,將劍拔出。 劍鋒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鋒利,卻是毫無光澤,一望毫不起眼,可是,一映燈光,鑄在劍鋒上的那七顆星紋,都有光芒射出來。 林佛劍看在眼內,且認出這是一柄可與「幹將」、「莫邪」媲美的「七星寶劍」,不由脫口喝道:「好劍。」 他一抄衣下擺,按著節將劍舞動,琴聲亦同時響起。 明月顯然已經有了醉意,可是指法卻一點也沒有亂,而且姿態看起來更加美妙,目光落在林佛劍的臉上,越來越朦朧。 曲始盡,舞亦罷,月朦朧,燈朦朧,人朦朧。 明月扶醉而起,腳步踉蹌,林佛劍忙將她扶往。 「明月,你醉了?」 林佛劍也一樣醉眼朦朧,只是腳步仍然穩定,扶著明月進入了東廂房,走近床前,明月的雙手很自然地繞在他的脖子上。 她的雙頰透紅,就像黃昏前天邊的落霞,噓氣如蘭,媚眼如絲。 林佛劍溫柔軟玉抱滿懷,心神俱醉。 四片嘴唇很自然地膠著在一起,朦朧中,林佛劍那片刻的心情激動到了極點,明月顯然也激動得很。 兩人終於相擁著倒在床上。 一夜纏綿,明月朦朧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白。 燈光淡如水,明月赤裸的肌膚,在天色與燈光之下,晶瑩皎潔,就像是一尊以白玉雕刻出來的人體像。堅挺的乳房,豎立著小巧的乳頭,乳暈是淡紫紅色的,平滑的小腹,延伸下去,都是美的弧線組合而成。 昨天的醉意已經全消。 可是,當她目光落在旁邊沉睡未醒的林佛劍身上,兩頰不由又紅暈湧現。 本想起身,但還覺得精疲力乏,骨頭散軟,回憶銷魂情景,是她一生中所遇到的最強的男人。人生能有幾次像這樣欲仙欲死的快樂呢? 若非遇到林佛劍,她這一生豈能嘗到這麼甜美和舒暢? 現在,林佛劍也醒了,看到了明月的裸體,也看到自己身無寸縷,猛然聳了起來,道:「明月,我,我該死,我真該死……」 「不,我倆都有錯,什麼辦法也不能勉回了。」明月柔聲道:「我們誰也不必負責,你情我願的,也許我們命中註定有此孽緣。再明白告訴公子,我是神秘門中的人……」 林佛劍聞言遂起道:「原來又是神秘門的安排,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在下這就告辭。」說完即起身穿衣離去。 酒樓的大廳,打鬥仍熱烈地進行中。 何月兒被齊碧霞逼得四下亂躲,無暇答話。 胖彌勒了空叫道:「月娘,別等齊蒼霖那老賊了,還是先把這三個傢伙解決算了,否則人越來越多,你我都難以脫身。」 何月兒叫道:「那也得讓我騰出手來!」 因為齊碧霞逼得她太急,精招迭出,何月兒根本就沒機會施展別的傢伙。 了空與了凡互一打眼色,一串念珠,一支戒刀同時出手,朝齊碧霞攻過來。 阮雄叫道:「兩打一,不要臉!」 叫聲中,錚錚一陣掠空聲響,了空與了凡同時拋下了武器,捧腕退後,腕上各釘著三四支小袖箭。何月兒見狀怒吼道:「臭小子,你竟敢使用暗器?」 齊碧霞也覺得阮雄過於多事,道:「阮大哥,這三個傢伙我對付得了,你何必叫人抓住話柄呢?」 阮雄攤開手掌,丟掉那具小箭筒笑道:「總鏢頭,我可不是要幫你的忙,是那玩意兒不好,我只隨便按了一下,誰想到裡面的傢伙都飛了出來。總算它還有眼,沒把你也傷在裡面。」 原來他用的是從何月兒斷發中拾起來的小箭筒,內藏機簧,一按就可射出傷人。 他用來射傷了兩個僧人,卻沒有波及齊碧霞,分明是對它的用法十分熟悉,可是他這一推,三個賊人也只有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何月兒臉色一沉,冷哼道:「這袖箭是淬毒的,見血封喉,十分厲害,如果你們能等一下,我就替兩位師兄把毒解了,再跟你們決一生死!」 阮雄道:「我聞了一聞,那玩意兒不像有毒的樣子呀?」 何月兒笑道:「你懂個屁,老娘的暗器稱霸綠林多年,沒一樣不是要人命的,給你看出來還值個屁?」 阮雄望著展毓民道:「展老伯,你老意下如何?」 展毓民笑道:「我沒有意見,現在是你們兩個人當家主持鏢局,自然由你們做主。」 阮雄道:「那該讓總鏢頭做主。」 齊碧霞想了一下道:「我們俠義中人,總不能趕盡殺絕,雖然是他們自己的暗器傷了自己,自作自受,但我們仍應以寬大為懷,讓她先動手救人好了。」 阮雄道:「我怕她以救人為藉口,暗中再耍別的陰謀。」 齊碧霞微微一笑道:「我知道。」 展毓民笑道:「你既然知道,還肯讓她玩鬼?」 齊碧霞笑道:「這三個傢伙聲名狼藉,橫行江湖多年,我爹一定知之甚詳,所以他老人家才不進來,請您一人進店來解圍,我想爹一定在暗中監視戒備了。」 展毓民哈哈大笑道:「到底當了總鏢頭以後,見聞閱歷都長進了不少,居然被你猜中了。」 齊碧霞這才笑向何月兒道:「你聽見了,救人解毒可以,千萬別存心搗鬼,否則是你自己倒楣。」 何月兒臉色又是一變,冷笑一聲,叫了凡、了空到身前來,取出一個藥瓶,先替他們把小箭起了下來,創口都呈了黑色,果然是淬了毒的。 可是,當她拿起藥瓶時,進處射來一絲銀光,叮的一聲,將那只瓷瓶打得粉碎。 而那絲銀光卻是塊碎銀子。 何月兒臉色大變,怒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齊碧霞冷笑道:「大概你這瓶子有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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