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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齊碧霞連忙將他接住了,了空是力強人壯,但齊碧霞的一支劍也不同凡響,連著幾下狠招,將胖和尚也逼得團團轉。

  瘦佛了凡見他們雙雙鬥不下兩個年輕人,覺得大掃面皮,一擺戒刀,就要衝上來。

  何月兒連忙叫道:「瘦師兄,使不得!」

  了凡道:「他們大批人手馬上就要來了,如果不先把這兩個小的解決了,回頭更難得手。」

  何月兒急急地笑;「正因為要速戰速決,你才不能上來,這兩個傢伙手底下都很扎實,你上來也沒多大用,被粘上了反而無法脫身,倒不如用你的追魂錢吧!」

  了凡被她提醒了,放下戒刀,跳上桌子,掠起袈裟,由襟下摸出一個革囊,傾出一堆閃亮的銅錢。

  每片不過才菜碟大小,卻十分鋒利。

  他取了一片,雙指捏住錢緣,往外一揮,錢身掠空飛出,呼嘯有聲,發出尖銳刺耳的震鳴。

  那飛鈸不是直線飛行的,是繞著圈子,在他們頭上飛轉,加上那刺耳的聲音,使得阮雄與齊碧霞都要分神去注意它,手下較緩,何月兒與了空立刻又扳回了劣勢。

  那錢飛了一陣,忽然經阮雄腦後飛去,而何月兒也適時攻出一手狠招,阮雄前後要應付,情況十分危急。

  他只好一面運劍去化開何月兒的攻勢,一面低頭去避開飛鈸,因為他眼角斜瞥,那錢勢是取他的後頸,彎腰縮頸,差不多就可以躲過了。

  誰知,這時飛鈸臨時轉折,居然向他的腰間插下,阮雄根本就瞧不見,幸好齊碧霞轉了過來,忽地一劍,替他將飛鈸擊落了。

  阮雄已然嚇了一身冷汗。

  何月兒見狀道:「瘦師兄,你只放一片怎麼行呢?」

  了凡笑了一笑,道:「那是試探他的反應如何,別忙,這就來了,保證將他們收拾下去。」

  說著,又準備繼續施放,阮雄知道他這一下必會連續發出,也許有幾十片之多,絕難防備。

  阮雄只得叫道:「齊小姐,我們背對背,各管一面。」

  齊碧霞轉到與他兩背相貼,了凡叫道:「師兄、月娘,你們加緊搶攻,我來叫他們手忙腳亂。」

  呼呼呼!一連發出了九面飛鈸,像流星一般,響聲更急。

  何月兒與了空攻得也更急了。

  碧霞心中大急,忽然瞥見門口展毓民進來了,連忙叫道:「師伯,您快來替我們解解圍。」

  展毓民在筷筒裡抓一把竹筷,一支支如箭似地射了出去,但聽得叮叮直響,每枝竹筷都穿透一面鈸,餘勁不衰,將鈸身帶了上去,釘在樓欄上,每根欄柱上一面,十分整齊,像是釘上去的裝飾品。

  那飛鈸是風磨銅鑄制的,堅硬如鋼,展毓民用一支竹筷就穿透了過去,而且還是淩空射的,手法、內勁,都相當驚人。

  何月兒首先愕然退後。

  了空也撤兵退出,與了凡會合。

  三人站成品字形,各作戒備。

  何月兒沉聲問道:「老頭兒,你是誰?」

  展毓民傲然笑道:「鼠輩匪類,不配問老夫姓名。」

  阮雄笑了笑道:「展老伯,這三個傢伙是鼠輩倒不錯,但還有點臭名,他們是九尾狐何月兒、胖彌勒了空、瘦如來了凡,是西南的綠林巨寇。」

  何月兒聽到一個展字,神色微動道:「原來是北海劍隱展大俠,難怪有這麼深的功力,齊蒼霖怎麼沒有來?」

  展毓民微笑道:「對付你們這些鼠輩,還用得著勞師動眾?老夫一個人就夠了。」

  阮雄道:「展老伯,您只要看住他們,不讓他們使暗器就行,要講動手,有齊小姐與小侄就足夠了。」

  展毓民微微一笑道:「我對江湖情形不太熟悉,不知道這三個傢伙是何方神聖,但人家剛才那一手飛鈸可不能算是暗器,勝負關係固然大,卻不能胡亂冤枉人。」

  阮雄笑道:「原來您老人家對暗器的看法是如此的,小侄以為,除了靠手上的兵器正當求勝外,凡是那些邪魔外道的旁門兵器,都是暗器之屬。」

  展毓民聽了大笑道:「這話也有道理,但要看對什麼而言。對正人君子,可以講道理,對他們這些專以陰謀暗算為能事的鼠輩,可不能用你那一套。」

  這幾句話使得三個綠林悍盜都為之色變。

  何月兒立刻怒聲道:「姓展的,我尊敬你在武林中的地位,才客氣地叫你一聲展大俠,你怎麼不識抬舉,開口就罵人。」

  展毓民哈哈大笑道:「老夫罵你們並沒有錯,是你們的行為見不得人。」

  何月兒怒道:「我們哪一點不對,大家河水不犯井水,我們在這兒喝酒,並沒有招惹誰,是這姓阮的小子先來找我們麻煩的。」

  阮雄笑道:「你們分明是來找四海鏢局的麻煩,我為了省事,乾脆先找你們,免得你們回頭在暗中下手害人,假如你們心中無鬼,只要在口中說一聲,阮某就向你們跪下叩頭道歉?」

  齊碧霞連忙道:「阮大哥,這可使不得,他們不要臉慣了,就來個矢口否認,你還真叩頭不成?」

  阮雄微笑道:「剛才展老伯沒來之前,這九尾狐已經公開聲言是來找四海鏢局麻煩的,只要他們真丟得起臉皮吞下那句話,我叩頭也是心甘情願的,因為這個頭叩下去,他們就再也別想在江湖上混了。」

  何月兒臉色大變,手挺軟劍飛撲而出,阮雄又待迎敵,齊碧霞搶先一步道:「阮大哥,由我來鬥鬥這頭九尾狐。」

  長劍一展,格開了軟劍,翻手一招反擊,用的竟是大羅劍中猛招,何月兒再也沒有想到她的劍式會如此淩厲,一時措手不及,拼命將身子往旁邊一縮滾開。

  齊碧霞的長劍已經將她的頭髮削下了一片來。

  奇怪的是那片頭髮中,居然藏有一具小小的箭筒,跟著滾了出來。

  阮雄用劍挑起箭筒,舉在手中笑道:「齊小姐,你這一劍真凶,居然又砍掉她一條狐狸尾巴,這騷狐一身都是古怪,假如不是你一劍砍得巧,她用手摸頭髮,也能放出要人命的玩意兒來,可真叫人防不勝防。」

  酒樓大廳正熱烈的打鬥著,而酒樓的後院卻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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