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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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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蒼霖道:「舍舟就陸是我的腹稿,但林佛劍那小夥子鬼計多端,也許會想得到,說不定提前發動,所以真正的休息就是今天一夜,明天開船以後,我們雖不必全體戒備,至少也得分出一半人加強巡守,才不致措手不及。」 仇天俠一歎道:「苦在我們只能等待,人家卻隨時可以發動攻擊。」 齊蒼霖輕歎道:「這就是吃鏢行飯的苦處,我準備保完這趟鏢後,收手不幹了。」 眾人都是一怔。 齊蒼霖又道:「我是見到馬雄飛兄弟居然與瀾滄雙煞勾結算計我們,才想到我們的確鋒芒太露,引起了同道的嫉妒,我們並不仗此求生,何必去與同行爭利呢?所以我並不怪他們。」 仇天快頓了一頓才道:「可是祖師爺的遺訓呢……」 展毓民道:「我跟你師叔談過,祖師爺遺命叫我們行俠江湖,因為只有保鏢才是名正言順的途徑,所以我們才開了這家鏢局。 「可是林佛劍的話也有道理,像章鹽道這種貪官污吏找上我們,我們礙於規定,也無法拒絕,倒變成替他們護院了,實在有違行俠之初衷……」 齊碧霞道:「那不是向林佛劍低頭了嗎?我不幹,您二位如果不保鏢,交給我繼續開下去。」 展毓民道:「我們是對道理低頭,不是對某一個人低頭,你別說傻話,一個女孩子也能開鏢局嗎?」 齊碧霞道:「為什麼不能,保鏢憑的是本事,並不限男女,江湖上女鏢師很多……」 仇天俠笑道:「師妹有此雄心,我一定支持,我認為保鏢仍然是武人正途,至於師叔要退休,我倒不反對,師叔行道幾十年,名也有了,急流勇退才是上策,我倆年紀還輕栽得起跟頭,師父卻砸不起……」 雲中鵠笑道:「仇老弟的話也對,齊大哥實至名歸,借此收手以保今名,是最聰明的做法,人不能不服老,把江湖交給年輕人去創吧!」 齊蒼霖笑笑道:「以後再說,至少這趟縹不能出問題,外面人聲嘈雜,可能是水師船來了。」 大家出去一看,果然有四五條水師船圍攏過來,船上的兵勇個個甲胄鮮明,箭上弦、刀出鞘,頗為威武。 一名軍官大聲招呼道:「請問齊老英雄在嗎?」 齊蒼霖忙道:「老朽就是。」 那軍官拱手道:「下官奉督察大人之命,前來護船。」 齊蒼霖還了一禮道:「不敢當,老朽也是保縹的,船上的事老朽等自行負責,軍爺請負責週邊,不讓閒人走近來就是了。」 那軍官道:「章大人也交代過了,船上的事有老英雄照管,下官也負不了責,請老英雄多費心,章大人今夜在敞人督察大人府中留飲,恐怕不會回來了,明日清晨,開船前他一定趕到。」 齊蒼霖忙道:「老朽知道了,辛苦、辛苦。」 隨便又談了幾句,齊蒼霖才回到艙裡。 展毓民道:「這兩箱珠寶放在這裡,累得大家每夜來此據守,實在也太辛苦了,難得今夜有官兵巡守,天俠他們可以回到自己船上去睡一個舒服覺。」 那兩口箱子一直放在前艙,雖然齊蒼霖與展毓民、雲中鵠三個人睡在那裡,為了慎重起見,每夜都由金陵四聖分成兩批在前後巡守。 七天下來,的確也很累,白天回到自己的船上,卻因為船行總不免顛簸,始終也睡不好,這四個人精神總是很疲倦,聽見展毓民如此說了,再看看外面兵船巡布森嚴,大家都很放心,遂告辭回船去了。 林佛劍帶著尤美娘、尤麗娘上岸,其實並非買醉,自然是別有圖謀。 三人先到酒樓飲食一頓。 在陸地上,自然不比自家船上,兩姐妹不必和林佛劍勾搭做戲,舉止倒也端莊合宜。 林佛劍在船上放浪形骸、風流倜儻,此刻,倒顯得有些鬱鬱寡歡。 尤氏姐妹和他對談幾句,便發現他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尤美娘關心道:「林公子,你有心事?」 林佛劍輕歎道:「我擔心寒若水,現在不知如何了?」 尤麗娘道:「小丫頭古靈精怪,又有她爹「天怪」罩著,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 原來,這幾日船上的相處,林佛劍已將寒若水的事,說給二女知曉,二女當然保證,一定儘量不和寒若水起衝突。 至於瀾滄雙煞的仇,並不是非報不可,其實尤氏兄弟之意,大半還是為了寶物,如今看在林佛劍面上,而且「天怪」寒傲天也不好惹,自是作罷。 尤美娘還待寬慰幾句,桌前突然跑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長得粉嫩可愛。 沖著三人一笑道:「對街一品茶館有個紫衣姑娘,請林佛劍公子過街一敘。」 說得彬彬有禮,可見那位紫衣姑娘花了些時間調教。 三人聞言,心中明白必是寒若水。 林佛劍對尤美娘、尤麗娘道:「你們先待在這裡,我去去就來。」 尤氏姐妹自無意見。 林佛劍起身和小男孩出了酒樓,向對街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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