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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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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笑道:「那裡,那裡,請問師太與盲大師有何淵源?」 悟因道:「沒有任何關係,此處為史氏家庵,盲大師圓寂後,貧尼由史府聘請來此主持的。」 燕青道:「那一個史府?」 悟因道:「施主不是明知故問嗎?自然是昌化史百萬家。」 燕青道:「這就奇怪了,在下與史府是姑表兄弟,姑母家道中落,此地雖是史氏家庵,但近幾年來,本庵一切支出都是由我家供應的,盲大師圓寂,庵主換了人,照理也應該通知我們一聲才是呀?」 悟因的臉色變了一變,遂即笑道:「那就不太清楚了,貧尼是應一位史金生公子之請前來主持。」 燕青道:「金生表兄太荒唐了,這雖是他家的產業,卻一直是我家在維持著,上個月他還支了半年的香油資去,對盲大師的事居然沒說半個字……」 悟因道:「真有這等事?那這位史公子確是太不應該了,不過這所庵堂雖是寄名在史氏之下,實際上卻也不是了,據貧尼所知,已經有另一位財主出資典押過來了。」 燕青道:「你說什麼?他好大的膽子,竟敢做這種事!」 悟因道:「一點不假,典押書券還在庵中,施主是否要過目一下。」 燕青道:「我要看一下,是那一個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家庵屬於祭田公產,後世子孫不得私自轉賣的。」 悟因道:「沒有轉賣,只是典押而已。」 燕青道:「那也不行,我要弄清楚了,好好告他們一狀。」 悟因道:「出家人不理世務,施主要告官,可別把貧尼拖進去。」 燕青道:「不會的,事情弄清楚了,此地仍然由師太主持,每年的米糧香油,仍是由在下按時著人送上就是。」 悟因道:「阿彌陀佛,施主種善因必得善果,請,阿彌陀佛。」 燕青也拱拱手道:「師太請,在下還要整肅一下儀容,才能見菩薩。」 悟因道:「既是如此,貧尼就先在殿中侍候了。」 燕青道:「請師太準備一盆清水,我們淨面後好奉香拜佛。」 悟因答應著帶了那幾個女子進去了,陶立附聲道:「燕大俠,你預料得完全不錯,這裡的人全都換了,而且那個尼姑說的是鬼話,前兩個月,我們得到盲大師傅來的指示,那會在去年圓寂呢?」 燕青道:「當然是鬼話,盲大師必然已遭毒手,而且就是不久前的事,天殘谷内如何?」 陶立道:「那倒還不會有事,因為院中的那只大香爐,就是天殘穀入口樞紐,恐怕他們還沒找到。」 燕青道,「那就好了,我們繼續裝下去,對方必然也瞧出我們是到天殘穀去的,想從我們身上找出入谷之門。」 陶立道:「往下說怎麼辦呢?」 龍雨田道:「照常燒香拜菩薩,磕完頭之後就假裝昏倒。」 燕青一怔道:「這是怎麼說呢?」 龍雨田道:「那個尼姑我記起來了,她本名叫九尾仙狐姚媚娘,是個專用迷香的女淫賊,因此她一定是大殿上使用慣技,她的迷香很厲害,嗅進一絲,立刻就昏迷……」 燕青道:「那我們可抗拒不了?」 龍雨笑道:「遇上我算她倒毒了,回頭送水出來時,我先洗臉,把解藥化在水裡,你們每個人借著漱口的機會,先喝一口水,就不會中迷了。」 說著果然有兩個女子,送了兩盆清水出來,龍雨田在一個盆裡喝了一口水,漱過了口,就在另一個盆中捧水淨了臉,以後的人個個如法炮製,憐憐是最後洗臉的,順手把兩盆水都潑了。 燕青望著兩個女子道:「二位大姐都是跟著悟因師太來的?」 其中一個較為年青的笑著道:「是的,我們都是她老人家的弟子。」 旁邊一個女的輕觸她一下,她就止口不說了。 但燕青卻緊追著問道:「怎麼二位大姐都是俗家弟子呢?」 另一個女子忙道:「我們追隨家師,原來在湖州潮音寺修心,然後再跟著來的,我們都是帶發修行的。」 燕青笑道:「湖州那地方我曾經去過,潮音寺在那兒?」 那女子怕話說多了洩漏馬腳,連忙道:「潮音寺是個小佛庵,寺中除了家師外,都是帶發修行的姐妹,從無外客進香,公子不會知道的。」 說完匆匆地進殿去了。 燕青笑了一笑,率眾進了佛殿,殿中只奉了地藏王菩薩像以及轄司下的十殿閻君,顯得陰風淒淒的。 悟因在房手持念珠,那個開門的老婆子則手持一把燃好的線香,一一分配給眾人。 燕青接過來,在佛前禮拜後,以後輪到別人,龍雨田這次在最後,等他跪拜完竣後,忽地一頭栽倒下來。 燕青裝著要去扶他,跟著自己也倒了下去,六個人先後都倒了下去,悟因才臉含冷笑地拍拍手。 由殿后湧出十來個人,有男有女,把他們提著,來到後殿,但見已有七八個人在那兒,多半是受了重傷,還有一個白眉的老尼,蜷縮在殿角。 這些人把他們拋下後,就退走了,悟因在每個人鼻孔中彈進少許粉末後,也退向了暗處。 龍雨田翻了個身子,低聲道:「大家可以行動了,記住要裝出喪失了功力之狀。」 燕青接著也慢慢地行動,費力地撐了起來道:「這是怎麼回事,陶兄,這位就是曹大師嗎?」 陶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點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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