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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謝晚雲除了默默流淚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傅玉麟卻抱住她的身子道:「大姊!既然話都說明了,我們的名份也定了,可不能再辜負這大好良宵。」

  謝晚雲居然滿臉嬌羞,柔弱婉轉地承受他的愛繾,二度繾綣後,她才低聲道:「玉郎!你這麼貪法,我真難相信你跟秀秀會半年夫婦而秋毫無犯。」

  傅玉麟笑道:「你應該相信,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木石,我自然會有我的需要,只是我把情與欲分得嚴一點,還加上了責任,我跟秀秀只有情與天道盟的責任,跟你卻只是情與為人子的雙重責任,那自然不同一點。」

  三度繾綣後,他們才相擁著休息一陣,天亮後回到船上,白雲殘看看他們兩人臉上的神色笑道:「林先生,晚雲侍奉你,還能令你滿意嗎?」

  傅玉麟笑著拱手道:「豈僅滿意而已,在下閱人無數,從未如此銷魂,正想向盟主請求一聲,好得斯姝常相伴,此生不作他望,永為盟主效此忠。」

  白雲殘笑道:「先生的要求太早了。」

  傅玉麟一怔道:「莫非在下還要再有表現才能邀功嗎?」

  白雲殘搖頭道:「非也,非也,到了總壇之後,還有豔姝如雲,我有近十名女弟子,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先生還沒有見過,到那個時候,先生就會後悔決定得太早。」

  傅玉麟笑道:「不會的!謝姑娘也說過了,她還有幾個要好的姊妹,只要盟主肯答應,都可以撥賜為侶。在下雖有得隴望蜀之心,但也不會貪心,能魚與熊掌兼得固佳,否則得一亦足感生平。」

  白雲殘笑道:「想不到先生也是風月解人,白某倒是不會小氣,只怕先生疲於奔命。」

  傅玉麟哈哈大笑道:「別的不敢說,這一點在下卻頗有自信,盟主別忘記在下是學醫的!」

  白雲殘道:「良相名醫多絕後,先生不可不引以為誡。」

  傅玉麟笑道:「在下連身世都不明白,這個姓是先師于林中拾得而賜定,因此在下從不為這一點懸心,縱有一子半女得以承繼香煙,供祀的未必就是真正的祖先。所以,在下不虞無後,也不怕擔上不孝之名,盡可放心求樂。」

  白雲殘笑道:「先生不但是達人,也是解人,白某怎能掃興呢,今後就叫晚雲侍奉先生吧!」

  傅玉麟拱手再拜道:「多謝盟主,只是有一點,要請盟主賜允,在下對女人不究既住,卻很重視未來,謝姑娘既蒙見賜,就是在下的人了!」

  白雲殘看了謝晚雲一眼,謝晚雲道:「林先生要弟子永遠相隨,弟子不敢自主,請盟主賜示。」

  白雲殘道:「先生對這些何必太固執呢,本盟中佳麗子弟,任取任求,不是更愉快嗎?」

  傅玉麟道:「在下可沒有盟主這等胸襟,所以在下只能作輔佐之僚屬,盟主可為一方之霸主,就是因為在下得失之心太重,拿得起放不下。」

  白雲殘沉思片刻,才道:「我是沒問題,只是總壇有些人可能會不太重視這個原則,萬一有所爭執,我又不能偏袒先生,因為以前並沒有這個例子。」

  馬漢忠在旁道:「盟主,屬下倒以為林先生這個要求非常合理,豪傑盟既然即將在武林中公開立足露面,以本盟的實力,一開始就是個大局面,綱紀倫常,也應該稍稍整飭一下,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白雲殘輕歎道:「馬老弟!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很願意整飭一下,只是積習已成,一下子很難改變的。」

  馬漢忠道:「那也不一定,盟主只要有決心,何事不可為,像小雲主持綠林盟,一下子就整飭得有條有理。」

  白雲殘道:「綠林盟可以採取鐵腕作風;豪傑盟卻有點困難,別的人還好說話,秦無極就很難以規律來約束他。」

  馬漢忠似乎對秦無極反感頗深,忍不住道:「盟主,創業之始,不得不將就他一點,基礎已固,就用不到這種人了,赤身教主在盟中目空自大,已經引起很多人的不滿,此風不弭,本盟始終難以整頓。」

  白雲殘道:「但是也不能過份使他難堪。」

  馬漢忠道:「此事無須盟主出面,只要盟主不加干預就行了,如果他為晚雲的事跟林兄鬧起來,林兄必然不會賣帳的,相信林兄也足可收拾他下來。」

  傅玉麟故作沉吟道:「赤身教主稱雄苗疆多年,在下早有耳聞,一對一的話,在下倒不惜一拚,就怕他人多勢眾,在下就難以應付了,因為在下只得一個人…」

  馬漢忠道:「林兄放心好了,到時兄弟會支持你的;我對這老怪物早就不勝其煩了!」

  白雲殘皺眉道:「馬兄弟!你可得小心一點!」

  馬漢忠笑道:「盟主放心好了,屬下縱然干預,也最多不偏不倚,不讓他以人多欺少而已,絕不會使盟主為難。」

  白雲殘一笑道:「能這樣最好,不瞞你說,我對秦無極以老賣老也有點煩了,豪傑盟的建立,雖然他也有勞績,但絕不會比你我兄弟更高,可是他居然反客為主,連你都要壓下一個頭去,實在太過份了!」

  馬漢忠憤然道:「不是盟主對他一再遷就,屬下早就跟他幹起來了!」

  白雲殘笑道:「我也不是遷就他,實在是為了大局,豪傑盟中,能挑大樑的好手實在不多,除了你我之外,就只有一個小雲,要應付各方面,略嫌不足,現在有了林先生,自然就不必再對他那樣遷就了!」

  傅玉麟插身豪傑盟,本來就是想剪除一部份白雲殘的黨羽,秦無極列為第一個對象,正愁無由下手,現在得知白雲殘也有這個意思,正中下懷,於是曲意奉承,但也做得恰到好處,語氣儘管恭順,態度也很誠懇,在稱呼上卻始終自稱在下而不肯改口稱屬下。這恰好表現了一個獨來獨往江湖人一點虛偽的矜持,白雲殘與馬漢忠不但不以為意,反而加重了對他的信任,因為一個胸無大志的江湖人,才會硬撐著這點傲氣,所謂輸氣輸心不輸口,這種人是最沒有野心的。

  在船上幾天,他更表現了卓越的醫術,把玉蘭的沉痾治理得大有起色,到達金陵時,她已經能行動了;而且也遵照白雲殘的指示,漸漸為玉蘭作恢復功力的工作。為了取得白雲殘的信性,他甚至獻出了兩道秘方,一道是助長功力的補劑,可以在慢慢的恢復中使功力含蓄在體內而不自覺,另一道卻是上一道秘方的解藥,只要患者功力恢復,一劑藥丸下去,兩個時辰內就可以通暢氣穴,運用自如,他製成藥丸之後,還在船上拿一個豪傑盟的徒眾當場試驗,靈效異常。白雲殘十分高興,終於把密閉的莫秀秀引導給他見了面,所好是船上沒有別的女子,而莫秀秀一直是被點了軟穴,必須由謝晚雲扶了出來,而謝晚雲已經偷偷地告訴了她。所以莫秀秀見到喬裝的傅玉麟後,神情雖然激動,卻把激動化為憤怒,對白雲殘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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