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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傅玉麟道:「我曉得,不過我好容易深入進來,就不想輕易離去的,多少總要碰碰機會,好在我這付形貌只有你們四個人見過,只要你們不說穿,我不會有危險的,而且白雲殘賦予我的職務是巡遊總監,我要離開,隨時都有機會,倒是你,白雲殘這次特別把你調來,是否有所懷疑了。」

  謝晚雲道:「有一點,他認為白小雲那天落敗,是由於前一天縱欲過度,頗有責怪我的意思,不過我說是白小雲自己找我的,現在他無法取證,大概要等見到白小雲後再對質一下,看看是不是我主動地誘惑他。」

  傅玉麟道:「到底是不是呢?」

  謝晚雲接道:「當然是我主動的,他那幾天對方憶霞很熱衷,我為了要幫你的忙,才硬把他勾引過來。」

  傅玉麟道:「那一經對質後,你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謝晚雲咬咬牙道:「我不在乎,因為我早已厭倦了這種生活,白雲殘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待,經常拿我們作為籠絡人的工具,有時還叫我們去陪伴秦無極呢!」

  傅玉麟道:「那個老怪物,這麼大歲數了還……」

  謝晚雲道:「他是赤身教主,赤身教根本就是個邪惡的組織,專門從事采補之術,別看秦無極的年紀大,他才可惡呢,一夜之間,我們四姊妹都被他整得半死。」

  傅玉麟目泛怒光道:「此獠可誅,有機會我絕不放過他,像這種邪惡之徒,正是我天道盟誅殺的物件。」

  謝晚雲連忙道:「你可別魯莽行事,這老怪物一身功力通神,那天完全是大意輕敵,被沙金炎取了個巧,認真對敵的話,你們天道盟中,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傅玉麟微微一笑道:「如果天道盟如此不堪一擊的話,白雲殘還會讓我們留至今日嗎?」

  謝晚雲微訝道:「莫非你還有功夫沒露出來嗎?」

  傅玉麟笑道:「你一定知道我是藝出於何門了。」

  謝晚雲道:「當然知道了,你是淩寒水的弟子,也許你自己還不知道師父是誰,白雲殘已經知道,他訓練白小雲就是以你為標準的,他說過,不但他本人要擊敗淩寒水,他訓練的下一代也一定要勝過你!」

  傅玉麟道:「他是以玉狻猊傅玉麟為對象,不是以天道盟主傅玉麟為對象,所以白小雲才無法擊敗我!」

  謝晚雲愕然道:「你們不是同一個人嗎?」

  傅玉麟道:「不錯,但玉狻猊應任天道盟主後,情況就不同了,白雲殘本人雖然出身于天道盟,但他沒有當過盟主,不知道盟主還有幾套護盟的絕學。」

  謝晚雲道:「那有什麼用呢,昨天晚上在江邊,淩寒水跟他對過手了,比他還差了一籌。」

  傅玉麟笑笑道:「我師父雖然接任盟主,卻從來沒有去翻閱盟中的存檔檔,首任盟主赫連達卸任時,也沒有直接移交,因此我師父從不知道檔中有著幾門武功秘笈!我接任之後,因為對過去的情形不瞭解,才認真地翻閱了一下,被我找到了那本秘笈。」

  謝晚雲驚喜道:「這麼說來,你的武功超過你師父了?」

  傅玉麟道:「那倒很難說,這些武學都是為了護盟之用,十分凶毒,發出必將傷人致命,我總不能用這些招式來對付我師父吧,可是用來對付秦無極這種凶邪之徒,我就沒什麼顧忌了,出手就會要他好看的。」

  謝晚雲道:「就算你能傷了他,也無法逃出豪傑盟總壇的,秦無極是白雲殘最親信的人。」

  傅玉麟微笑道:「找一個最恰當的機會,暗中下手除了他,神不知鬼不覺,就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了,這是一個辦法;第二個辦法是在公開的場合下激怒他,讓他主動找我麻煩,然後驟出殺手,白雲殘既然求才若渴,總不會殺了我為他抵命吧!」

  謝晚雲想了一下道:「還是第二個辦法好,只要你真有把握,我可以設法為你製造機會的。」

  傅玉麟道:「不!你應該設法離開。」

  謝晚雲苦笑道:「離開?談何容易,我們住的這所客棧,四處都是豪傑盟的耳目眼線,我只要一動就會被人釘上了,你不知道豪傑盟的勢力有多大!」

  傅玉麟道:「你如決心離開,我有辦法的。」

  謝晚雲道:「一定要走,當然不是沒辦法,但我一走,就害了輕雲依雲她們了,我們四姊妹最為接近,我如果潛逃了,她們一定會受牽累,除非我們四個人一起走!」

  傅玉麟覺得這也是可慮之處,想想道:「她們在那裡?」

  「現在不知道,要到了總壇才能會合,目前她們都跟著白小雲,等白小雲事完後才會帶她們到總壇來的。」

  傅玉麟皺眉道:「那就到總壇再說吧,只是白小雲來了之後,對質之下,你的處境就危險了。」

  謝晚雲道:「如果你真的想保護我,只有一個辦法,向白雲殘要求,讓我一直跟著你,白雲殘對你很器重,看在你的份上,或許會不加追究。」

  傅玉麟道:「謝姑娘,不!我還是稱你大姊吧,剛才雖然是事出無奈,但傅玉麟絕非輕薄負義之徒,雖然委屈你一點,小弟也打算求你永遠跟我在一起了。」

  謝晚雲身子震一震,珠淚承睫道:「盟主,謝謝你看得起我,有你這句話已經夠了,我可不敢多作奢望了。」

  傅玉麟急了道:「大姊可是嫌棄名份,那你放心,秀秀那個人你清楚,她不會跟你爭的。」

  謝晚雲苦笑道:「薄命人何敢爭執名份,就是列身妾婢也喜出望外了,只是我不能以殘敗之身來冒瀆你,何況你知道:在豪傑盟中,這根本算不得一回事。」

  傅玉麟莊容道:「大姊!我是很認真的,告訴你一句話,雖然我與秀秀成婚半載,但你是我第一個接觸的女子。」

  謝晚雲不禁一愣,傅玉麟道:「這當然有許多原因,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對這些事很認真,有很多次,我看她那樣純潔,實在不敢也不忍心去碰她,因為她太幼柔了,而她所負的責任又那樣重,一旦有了身孕,她就無法兼心旁顧來幫助我了,而她所處的環境又那樣險惡,很難安定地生下一個孩子,中途有了差錯,她是無法承受打擊的,但大姊你不同,你明斷果決,懂得如何堅強自己,說句很自私的話,我是需要你這樣一位元大姊姊來照顧她,幫助我,再說我還有一個更自私的想法,那就是我與秀秀的身世,我們兩人都一肩承挑幾家的香煙與責任!」

  於是他把自己與莫秀秀的身世細說了一遍,最後道:「我要承祧傅淩兩家的宗祠,秀秀既不能忘本,她又頂了母姓,赫連與莫家的宗祠也要她承擔,我們至少要四個兒子才夠分配,不過我是學過醫的,秀秀的身體狀況我很瞭解,她習了天道武學,必將受到限制,能夠生兩個孩子就很難了,我受姨父撫育教導之恩,勢必要報的,因此我算是為傅家訂一個媳婦,將來侍奉堂上的責任都要偏勞你了,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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