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紫煙 > 八駿雄飛 | 上頁 下頁 |
一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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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平笑道:「這就跟我的想像很接近了,九龍洞果然就附近,而這岩壁四處都無法藏身,他必然是躲在洞裡,等我過來後,你再在索上的時候,他突然現身,發出暗器,斬斷繩索,我必須是急著要救你,那時他再突施暴襲,我們兩個人就他逼下這急湍了!」 天龍生道:「平叔叔,您都說出來了,我師父即使要下手,也不會再用這個法子了。」 楚平一笑道:「其實他真要這個方法,我真還拿他無可奈何,因為我不能眼看你蘭嬸兒掉下澗去不救,只好由得他下手,現在我說出來,他大概就不好意思用了。」 天龍生道:「平叔叔,那您就對師父完全料錯了,我師父是個只求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他平時教我也是這一套理論!」 楚平笑笑道:「可是你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呀!」 天龍生道:「他早就知道我父親是淮了,也一直說我父親是個不負責任的浪子,說我母親對我如何的殘忍,拋棄親生的骨肉,我也只好聽著,不過他沒想到我也會打聽的,我知道了父親在中原的俠譽,而且我見到思漢兄長時,更知道母親根本不曉得生了兩個兒子,拋棄我根本不是母親的意思,母親沒有一直把思漢兄長立嗣作為繼承人,是希望父親有一天會來把他領回去歸宗,在母親的心目中還是以父親為宗,根本沒有把自己認為是一邦之宗,只把自己當作是個漢人的妻子……」 「那不是違背回族的規矩嗎?」 天龍生道:「是的,不過母親並沒有錯,她嫁了一個漢人,就當恪守中原的禮義婦德,我深以有這樣的父母為傲,他們都不是自私的人,相形之下,師父的那些話就站不住腳了。」 楚平一笑道:「你說這些話,如果讓九龍老人聽見了,他會饒了你嗎?」 天龍生道:「我想他不會在,否則以他的為人,早就在你背後出手的了,他不會捨得放棄這個機會的!」 楚平也笑道:「那我可白冒險了,我故意把背對著這邊,是讓他心中生疑以為我有防備,不敢出手,其實我也捏了一把汗,因為我根本不會水性,他只要把繩子一斷,不必傷到我,掉下去我也准死無疑,我故示大膽,搶先登索,使他……」 話還沒說完,忽然壁後一道寒光射出,勁疾無比,卻是擊向繩索的中央,繩索立刻斷了,楚平身子一歪,淩空跌了下去,對岸的三個人都驚呼出聲。 可是楚平卻在空中一橫身,單手抓住了一邊的斷索,身子向對蕩去,到達岸壁上時,他腳又在壁上一點,把身子向旁邊蕩起,跟著一個急躍,手腕使勁,利用上拋之勢,彈起三四丈高,長劍也及時出鞘,直向彎角處掃落而下。 那兒恰恰探出半個人身,卻沒想到楚平會從空中撲擊下來的,縮得雖快,也慢了一步,劍光掃過那人的肩頭,削下一片衣角與一塊血肉,跟著還有一聲悶哼:「好一個狡猾的小輩!」 楚平挺劍追了過去,天龍生卻在對峰大叫道:「平叔叔,您對洞中的情形不熟,別追了。」 叫了兩聲楚平卻捧了一擲粗繩轉了出來笑道:「我才不追他,只是把他趕走了,免得在我們渡河時搗蛋,這頭老狐狸吃虧不小,肩頭被掉了巴掌大的一片肉!」 天龍生道:「平叔叔,還是您行,如果不是你出其不意的一劍,想傷得了師父還真不容易,他的氣功已經得能禦刀劍而不傷了,因為您暴起淩空下擊,他來不及運氣,才會受傷的。」 楚平笑道:「我知道,一定要動手相搏,我不見得能勝過他,但是我對這種人瞭解很深,他們總不是肯規規矩矩地用武功來跟人搏鬥,老是想伺機暗算,所以我才安排了一個陷阱坑他一下!」 天龍生道:「原來您已經發現他躲在那兒了!」 楚平笑道:「不錯,我走到一半,聽到對岸有輕微的響聲,就知他一定是躲在拐角上,所以我止步不前,說那些話,就是要引他出手,假如他敢正面相對,只要守住這一頭,我就無法過來,他再揮劍把繩子一割,我可就慘了。」 一面說一現由繩堆中理出那細絲索跟兩個轆輪,揮了幾下,拋到對岸,天龍生接住了,又叫楚平把粗麻繩的頭綁在絲繩上拉了過去,扣在大橋椿上,然後道:「平叔叔,您把那一頭也栓在樹身上,小侄過來後,再把馬匹運過來。」 楚平道:「這根繩子能把馬匹運過來嗎?」 天龍生笑道:「能,這是小侄在康藏邊境學來的方法,每次渡河都是用這個方法的,穩妥得很。」 楚平把粗繩拉直繞好在樹身上,天龍生已經雙手攀著粗繩過來了,楚平道:「你沒練輕功嗎?」 天龍生道:「練過,可是小侄不敢涉險,還是這樣穩妥些,踏索而渡,小侄也有這個能力,就怕萬一失足掉下去,那又何苦呢,師父教過小侄一件事,除非必要,千萬別涉險,若非必需,務必藏拙,不要盡炫所能!」 楚平聽了倒是有點慚愧,輕輕一歎道:「這道理不錯,只是你師父自己實行得太過份了,連必要的臉都不肯冒,盡想取巧省力佔便宜了。」 天龍生只是笑笑,沒有說什麼,楚平覺得這小夥子如有一種穩厚之處,那是他同胞的兄長劉思漢所不及的,他不是行俠的材料,卻是個真正理國的幹才。 他過來後就對楚平道:「平叔叔,你還是守著那個恫口,別讓她們在渡河時有人搗鬼,這邊讓小侄來。」 說著把絲繩上的滑輪調好,用繩子占過去,彩虹公主好像跟他配合已久,在馬匹中取出一塊長方形的牛皮,牛皮邊上各鑲了幾個鋼環,朱若蘭看了道:「這是什麼?」 彩虹公主笑道:「宿營時鋪在地下是褥子,在有支柱的地方,把鋼環擊上繩索,又可以做吊床。日光太強時,找枯枝穿入鋼環,撐起來能遮陽,衝鋒陷陣時,披在身上,可禦矢石,現在又能作為運馬的托底。」 朱若蘭笑道:「一方牛皮能有這麼大的用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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