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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谷大用沒想到朱若蘭會冒出這句話來,倒是怔住了朱若蘭笑笑又道:「你想必也明白,八駿俠都是草野義士,他們不避權勢,不受威齊利誘,這次是為保駕而來,跟聖駕也見過面了,你亂加叛逆的罪名味不了誰的,倒是你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他們對挾權淩上、流毒黎庶的好賊忘閥都深惡痛絕,沒事還要去找你們,你自己送上門來,不是找死嗎?」

  谷大用色厲內連地吼道:「笑話!本了豈會受一江湖暴的威協,此地早已佈置在甲士近千,更有江南八義!」

  朱若蘭淡然道:「江南八怪士雞瓦狗而已,有出息的人不會在你手下當奴力,穀大用,你如果真有把握對付得了我們,就不會亮出身份了,西了殺人無須理由,你更不是個講理的人,今天你安排了陷講,想把我與楚公子陷在此地,只是你的消息不太靈通了,沒想到八駿快也會及時趕到,因此穀大用,你這一著失算,對你來說實在是太糟了,因為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穀大用神色死灰,顯然未若蘭的話擊中了他的弱點,睜大的嘴巴,不知該如保回答。

  頓了一頓,他的眼珠一轉道:「楚平,甯王父女心懷叵測,你們八駿友既以忠義自命,怎麼為奸王所用……」

  朱若蘭笑笑道:「穀大用,你實在很笨,名不副實,根本不是可棋大用之材,我剛才已經當面承認了家父有不臣之心,也告訴過你,八駿快的的立場是忠於陛下的,我們雖然在一起,可以想見他們絕不是為家父所用的,我在金陵也見過聖駕了!也向聖上表明過我的心跡!」

  穀大用冷笑道:「這麼說你是叛令尊!」

  朱若蘭道:「家父有不臣之心是味於時勢,知道了聖上為你們這些權臣所挾持後,或許會改變心意的,所以目前我是打算回去勸告家父一番,說明聖上耽迷聲色,只是一種自保的手段。並不是如一般所想像的那麼昏庸,只要肅清好隊,呈上立刻就會振作的!」

  谷大用淡然遭:「令尊肯放棄他圖天下的野心嗎?」

  朱吉蘭道:「哦不敢說,不過家父是個很聰明的人,他見到聖上勵精圖治,深得民心,自然會放棄野心的,家父雖然經略七省,但尚不足與天下為敵。」

  穀大用冷笑道:「只是不敢,並不是無此圖謀。」

  「這是人所難免,別說是家父手上還握住一部分的實力,就是一個種田的鄉下人,在晚上做夢,何嘗不想過過作皇帝的癮如果以內心所欲來作忠逆之別的標準,天下不存此念的,萬中難得其一,故而叛逆之罪,必須要見諸言行才得作數,你也不必在這上面做文章。」

  她辯才如瀉,口若懸河,不但句句都在理上,而且十分坦率,並沒有偽飾自己的忠貞,倒是把穀大用駁得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出理由來說話了。

  朱若蘭笑笑又說:「穀大用,我說這番道理並不是給你聽的,因為你這種人已非育理可喻,我是說給你手下的八怪聽的,要他們多想想,是否值得為你賣命,你以富貴權勢為誘,卻並不實在,目前雖然聖上在你們的挾持威協下,但並沒有為你們所控制,聖上向八駿友攀交,就是希望得他們之助,來剪除你們這些禍國的奸賊!」

  楚平立刻道:「若蘭,你不該說出這些的,那會使人們對官家轉生不利之心!」

  朱若蘭一歎道:「你以為他們不知道?金陵北極閣一會後、接二連三的大批高手,全部沖著你來的,像前幾天的三大邪神,以及今日的江南八怪,明擺著要對付你我二人,可見他們早已明白了聖上的託付!」

  楚平道:「對付我還可一說,對付你又為什麼?」

  朱若蘭笑笑道:「因為我身上有聖上的詔令。」

  「什麼詔令?」

  「聖駕無所出,東宮儲懸缺,所以聖駕這次私巡,到那個地方都微逐女色,目的就是希望能留下一個龍種以繼大統,他給我的詔令是要我把他幸過的民女找齊了,加以保護,過一段時間看,如果有懷孕之象就留下來,如果生了男兒,就由家父臨護,養在家父那兒以為皇儲!」

  楚平一怔道:「為什麼要書這一道詔令呢?」

  朱若蘭歎道:「以安家父之心,打算現在能獲一龍兒,待其成長,也是二十年後的事,到那個時候,家父也不會再有什麼意圖了。」

  楚幹道:「令尊志在鼎器,豈地以監國為滿足!」

  朱若蘭道:「家父所爭者不是名器,而是權柄,聖上很感慨地說他這個皇帝又何嘗有權,權柄都在司禮監劉瑾跟穀大用、馬永成等人手中,誰要能把這三個人除掉,取得他們手中的權勢,就是天下第一人,又何必要兄弟閱牆,手足相殘呢?」

  穀大用冷笑道:「家父雖然有子,卻凝矣不足以承繼大統,聖上真要有了太子相托家父一定視如已出,而盡力扶持,因為算來算去,都是朱家的人,宗朝不壞,如果落在你們這些人手中,連宗朝都將不保了!」

  穀大用又沒話說,倒是楚平問道:「若蘭,皇宮內院那麼多的娘妃都不育,在民間有生鬧嗎?」朱若蘭又輕歎道:「帝后有疾,天生不育,受劉瑾等人眾惑,唯恐妃人有子而易後,密投藥物,把官中的妃繽都變成跟她一樣的了!」

  楚平不禁憤然道:「這簡直是糊塗。」

  朱若蘭苦笑道:「聖駕自己尚且受到這些權閹的扶持,又何罪及一婦人,帝后後來自己天良發現,向聖上哭訴此事,但已來不及了!」

  楚平道:「這道詔命何等秘密,他們怎麼會知道的?」

  朱若蘭道:「那一定是雅萍露的,我得到詔令後,立刻修書稟告家父,勸他老人家忠心擁戴皇室,可能就此被那丫頭知道。」

  「詔令呢?是否已經附交令尊?」

  「在我身上,呈上宣明給我的,也要我在適當的時候宣佈而且要切實監督此詔令的奉行,這是有關國家繼統的大事,雖父女也不能相私!」

  楚平不禁肅然道:「對,應該如此。」

  朱若蘭又笑向八怪中的柏長青道:「你們是否還要繼續幫助穀大用為惡呢?要知道劫奪詔命是誅九族的重罪呢!」

  穀大用冷笑道:「朱若蘭,你再怎麼挑撥也沒用,咱家帶在身邊的人,自然都是信得過的!」

  八怪漠然沒有表示,朱老蘭歎道:「你們執迷不悟,自速死路,我也沒辦法了,穀大用,出來領死吧!」

  穀大用笑道:「你別忘了,還有一大雄人質在咱們手裡,你要是敢動手的話,咱們就知宰了她們!」

  朱若蘭道:「我不動手,你會放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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