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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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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薑驕傲的笑道:「好!這是你說的,我現在要闖過去,看看那些毛賊敢不敢動我。」 豫讓忍不住道:「夫人,那些人埋伏在山上,就是為了要攻擊我們,等我們過去落入陷阱。」 文薑笑道:「我知道。可是,那些人是從底下爬上去的,他們並不是一生下就停在上面的,對不對?」 范中行道:「夫人?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文薑道:「我看這上面的地方有限,藏不了多少人,別人能上去,我們也可以派人上去,把他們趕走,豈不省事得多?」 豫讓道:「這個道理固然不錯,但他們已經先占了地利,居高而臨下,我們再攻上去,就困難多了。所以我想是退回村中,等明天再過境的好。」 「明天我們是否仍然要走這條路?」 「是的!這是去往範邑唯一的通路?」 「如若對方依然掠守在此,我們豈非依然過不去?」 「明天我們可以通知王飛虎帶大批的人馬,先行消山,把道路打通了再行前進。」 「這個去通知的人,難道能長了翅膀飛過去,如果這個人沒有翅膀,他又如何通過埋伏前往送信呢」 「這個豫某準備自己過去,豫某自信這一身技藝?大概還不怕他們的埋伏暗殺。」 「豫先生既有這個本事,何不沖上山去,先將些埋伏的人除去。」 「這個……豫某說過,居高臨下,擊退不易。」 文薑冷笑道:「我想不會比你從底下通過更難,你要從底下通過,不但兩邊埋伏的人,都可以從上面拋下石塊或是用弓射下來。而且你還要從頭到尾,一路闖去,如果你沖上去,只要面對一兩個敵人!他們雖占地形之利,但也吃了地形的虧,無法把人一下子集中,只要你的武功高出他們,相信可以沖得上去。」 「豫某可以沖上去,但也只能對付一兩個人而已,無法把那些人都趕走?我只得一個人。」 「你不會多帶幾個人去嗎?」 豫讓役有回答。 文薑卻似知道了這個原因,笑笑道:「是怕別的人功夫太差,無法攻上去是不是?」 豫讓的確是有此顧忌,但口中不便承認,只得道:「城主的門客多少也要有點真才實學的,但是對方預先埋伏在此,既然是特為對付我們而來,身手都不會太差。」 「我想也不會高到那裡去,否則,他們就明火執仗,直接進攻了,用不鬼鬼祟祟地埋伏在山壁上。」 這個女人倒是頗有見地,說出來的話不為無理,豫讓語為之塞,頓了一頓道:「就算雙方差不了多少,但是對方占了地利,就比我們為優了,再說我們還要分出一半人手來保城主與夫人。」 「我知道,你可以帶一半的人,跟著你搶攻,你們不必分散,你在前面搶攻登山,得手之後,他們再上去,你就向前推進。留下他們在後面據守。占住重要的地方,這樣不就行了嗎?對方若是要想再佔領那些地方阻撓前進,就變成他們居於劣勢,是我們居高臨下了。」 這個道理豫讓也佩服了,他不禁對這個女人改變了一點看法,覺得她除了美麗之外,還有很高的智慧,冷靜的頭腦,堅毅的魅力,相形之下,在她身邊的範中行反倒顯得猥瑣了。 範中行這時卻說了句很丟人的話:「夫人!這樣太冒險了,我們還是退一退的好。」 文薑據傲地一仰頭:「我從來沒有被人逼退過,也從來沒有避過誰,要退你退好了,那怕沒有人護送,我一個人也要闖過去,豫先生,你怎麼說?」 連一個女人都表露了她的勇氣,豫讓又怎麼肯認軟,因此他點頭道:「夫人既然堅持要闖道,豫某自當盡力!」 文薑笑笑道:「先生可以把人手分派一下,然後我們一起過去,到達路口時,我們帶一半人繼續前行,把對方吸引現身,先生相機反撲突擊。」 「這個豫某自有計較,夫人不必操心。」 文薑笑了一下道:「我雖然是個女人,膽子卻很大,而且也學過幾手搏擊之法,當然比不上你們這些大劍客,可是自衛的能力還是有的。」 「哦!原來夫人練過武,難怪膽識見解過人。」 文薑道:「我說的這些只是為了使你明白,我不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必要時還可以量力分配工作,用不著派很多人來保護我。」 豫讓只冷冷地回答了一聲:「知道了,夫人請回車。」 文薑還要說什麼,但豫讓已經撥馬跑開,而且把隨行的武士也召了去,開始分配任務。 只有範中行在她旁邊,顫著聲音道:「夫人!你為什麼堅持要今天過去呢?等明天又有什麼關係?」 文薑冷笑道:「當然有關係。我若是嫁給了一個尋常百姓,那自然沒關係,可是我身為一城之主的夫人,在自家的領地前,居然被盜賊嚇得不敢通行,這不是大笑話嗎?你這個城主,應該是除暴安良,牧民教民的,境內聚結這麼大股的盜賊,你難道不慚愧嗎?」 範中行紅著臉道:「范城一向平靜,從來沒有鬧過盜賊,這批人想必不是尋常盜賊。」 文薑道:「不管是什麼人,不能叫他們擋著我,在範邑,你該是最有權勢的人。」 「這當然,我這個城主還是晉公時所委,三家分晉後,我等於沒了管頭,雖然名義上我是屬趙侯所轄,但老趙亡故後,新侯襄子印位,爵位僅得子爵,在本境內,他就有很多伯爵的長輩們很不服氣。所以他自顧己不暇,根本就輪不到我了。」 「聽這麼說。你就是萬人之上了?」 「這倒不假,到了別處不敢說,在範邑,的確就是我一人獨尊,只是當不起萬人之上,因為我所領的軍民人,總計不過才兩千余眾,尚不足萬數。」 文委笑道:「這不必急,慢慢來,你可以想辦法把郊近的幾個城邑並過來!」 範中行嚇得臉色都變了,雙手急搖道:「夫人!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若是讓人聽見,傳了出去,別人對我有了戒心,不等我有所行,就先對付我了。」 文薑冷笑道:「看你還是男人家,膽子小成這個樣子,說說有什麼關係?難道沒有打過這個主意?」 「沒有!人家不來算計我,就謝天謝地了,我怎麼還敢去動那個念頭,你要知道,併吞別人是要武力的。」 「你不是有一批兵馬嗎?」 「是的。可是他們只是受我的供養而已,招募,訓練都不由我經手,我怎麼指揮得動他們?」 「什麼!軍隊由你出錢供養,不歸你指揮,你這個城主究竟是怎麼當的?他們由誰指揮?」 「我不知道,我從來不問這些,只是按時撥下錢去,每年去點校一次,做做樣子而已。」 文薑鄙夷地望了範中行一眼,轉身上了輦車,似乎連話都懶得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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