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雙結連環套 | 上頁 下頁 |
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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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故意刁難小說,走上前湊過臉去,道:「嗯,你要擰就擰吧,擰完了咱們再說條件。」 葛玉環故意一豎柳眉,狠狠作勢,卻是輕輕地擰了一下李玉琪的面頰,同時邊擰邊道:「哼,我有什麼不敢,怕你會吃人嗎?」 李玉琪「哎呀」一聲,伸臂圈住葛玉環纖纖細腰,苦臉皺眉,道:「你好狠心,擰得人家痛死了。不行,我還得咬一口才夠本!」 說著,也不等她答應,驟然間雙臂一緊,將環妹妹拉入懷內,閃電般對準葛玉環鮮紅的櫻唇咬下。 葛玉環一閃未曾閃開,雙唇立被咬住,起初,她尚在故意掙扎,漸漸地,不但不掙扎,反緊緊向李玉琪懷內偎去。 也不知經過多久,李玉琪放鬆了已然綿軟得幾乎溶化的葛玉環,望著那被咬得有一圈白痕的櫻唇,得意一笑,引得環妹妹送他個白眼,又羞又喜地推他坐下,恨恨地道:「你呀!真壞極啦!就是不肯吃半點虧,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就要……好啦!飯都快涼了,快吃吧!」 李玉琪劍眉一揚,又是得意一笑,方才舉筷。 飯後,兩人回到中艙,李玉琪便將方才所見,全部告訴了葛玉環,她聞聲亦自稱奇道:「這是什麼人物?竟能役使野獸,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呢!真奇怪。」 李玉琪興趣盎然地道:「環妹妹,終南山有大猴子嗎?如果有,咱們將來也可以去捉一頭來養養,豈不很好玩嗎?」 葛玉環白了他一眼,佯嗔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好玩,真沒辦法,我……我,哎呀,不好,那冰毒又發作了,哥哥,我好冷啊!」 李玉琪聞言,霍然而起,先去關上門窗,再將她抱到榻上臥倒,邊為她脫去繡鞋,邊怨她道:「都是你,好端端地偏要洗澡,才又引起的嘛,快讓我再按摩一下吧!哎,真急人!」 說著,早已將她的羅裳解開,而葛玉環卻也只剩下發抖的份兒了! 李玉琪為她蓋上棉被,複又盤膝坐好,用雙手在傷處,急急按摩。不一刻鐘又將冰毒壓伏下去! 葛玉環有過了一次經驗,倒不再覺得十分害羞了,她乖乖地閉目讓他按摩,一覺得寒氣消去,立即睜眼止住道:「好啦!哥哥,我已經不覺冷啦!你……也躺下睡會兒吧!」 「下次可不許隨便起床啦!否則我可不再給你按摩了。」 葛玉環寒意既失,人已恢復正常,因見他說得認真,便道:「是,大夫,下次不敢啦!」 說著,笑了起來,逗得李玉琪也跟著哈哈朗笑不止。 其實,他倆均不知道,那冰毒復發實與起身洗澡無關,它每隔六個時辰發作一次,如不醫治,一個時辰之後,也便會自動止住。 只是,那滋味卻不好受,周身不但是如墜冰窟,血脈也因之漸被凍凝,使血管漸趨硬化。 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硬化的血管破裂,便是仙丹也難再醫了! 葛玉環初中冰寒,前三日因不發作,寒氣緊集下腹部,侵壓血脈,故爾才使她感覺血脈淤滯,運氣不暢,周身乏力。 三日之後,冰毒全部侵入,按時循血脈串列周身,腹部這壓力一減,血脈暢通,自然便有了力氣,而在冰毒不發作時,如同好人一般。 只是,在此四十九日之內,冰毒未除之時,卻不能隨意提運真氣,因為,她那傷處距丹田氣海甚近,只一提運,冰毒必被觸發,隨真氣而行,不但使運氣者周身發冷,還會自速其死! 若按李玉琪一身功力,只須將本身三昧真火,輸入葛玉環體內,何消半盞茶時,必能將這冰毒全部煉化。 只是,李玉琪蒙受忘優本之害,遺忘往事,過去所學一點也記不起來,空放著一身絕學施展不出。 其實,若換上別人,或李玉琪所學非是兩儀降魔神功,則雖然按時按摩,亦無半點用處。 否則,若僅藉按摩之法便能濟事,那冰毒掌也稱不上是武林人人懼怕的絕活了。 而只有長白神醫公孫愚所制「火陽丸」,或是雙首老怪的「亢火丸」,堪能解救的了。 故此可見,那按摩必須具有絕頂的內家神功,將自身三昧真火,迫入掌心,方能濟事。 李玉琪不懂此理,只知按摩,本來無效,只因他心急環妹妹病體不痊,又知道火能克寒這個道理,故此在他行使按摩之時,心中自然恨不得集聚全身熱力,去溶化他環妹妹身上的寒氣。 偏偏所練的兩儀降魔禪功,有異于一般武學,不須要調神提氣,只此一念方動,體內之陰神,立即將其本身的三昧真人,導入掌心之中,以為環妹妹卸寒,故而方才有效。 若換上別人,或李玉琪過去所練非此禪功,那便是整日按摩,亦是只有看著葛玉環受凍苦挨的份兒了。 這是題外之言,暫且不提,且說李玉琪兩人,在榻上並頭而臥,談談笑笑,時光過得很快,不知小覺天已入暮。 李玉琪不明冰毒發作之理,硬不准環妹妹起床,親自將飯菜搬來,喂她食下,飯後閒談一會,葛玉環寒冷又己發作。 李玉琪急急按摩,將之壓下,誰知午夜與次日淩晨卻又發作了起來。 這時,李玉琪有了些經驗,才知道那冰毒乃是按時而發,並非受外界影響!故此,也不再堅持不讓葛玉環起床了! 因此,在按摩之後,葛玉環起身下榻,先為李玉琪束髮結巾,方自慢慢地梳洗一番! 李玉琪因覺得環妹妹病情已趨明朗,果如那婁飛燕所言,自己可以制住冰毒,但等四十九日之期一滿,便可痊癒。 因此他的心情十分開朗了,一等葛玉環為他整好頭髮,立即踱出艙去,眺望江上景色! 哪知,方一到船頭之上,立即便望見昨日那一隻怪舟,自後方疾逾奔馬般飛馳追來。 李玉琪心中奇怪,皺眉一想,卻又恍悟道:「昨夜那船必是停在某處未走,而我們這船,因為一夜未停,故才趕過他去的吧!」 他自言自語,一句方盡,身後立即響起串銀鈴兒笑聲,道:「哥,一大早你獨個念什麼咒啊!」 李玉琪回身一看,可不是葛玉環正站艙邊,對著他盈盈送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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