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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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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中,除一名與他臭味相投的夥計之外,其他人等,也是一概不知,因此之故,方能繼續了十數年。 李玉琪一時不察,被那夥計偷偷將忘優木丟在炕下,熏暈過去。 是夜三更,活無常陰德將李玉琪擒入地下密室,用盡千方百計,地無法將他奈何分毫。 果如八哥雪兒所言,李玉琪已練成金剛不壞之體,雖在毫無防備之情形之下,陽神迷失知覺,人事不省,體內練就的陰神,卻更加活躍,運行兩儀降魔真氣,佈滿膚下肌上,刀劈斧鑿,絲毫不傷。 陰德知道李玉琪正是近日來,江湖上傳說紛紛的「藍衫神龍」也正是盟主婁立威,親傳諭令,必予捕殺之人。 自己既無能將人口腹,便只好後送幕阜,上繳奇功。 不過,只因為店中尚有朱、蘇二女未能一鼓成擒,他自己不便離開。 方才招來心腹黨羽,連夜押解李玉琪南下老子山,再轉必禿頭老子高廟村見機而行。 那忘憂木熏人暈絕,只管六不時辰,陰德自然深知此理,在臨竹時,又交付了起解羽黨,囑咐在六個時辰之後,當人將醒未醒之際,先行燃著,放置于李玉琪身畔,重熏一次,以便多延暈迷時辰。 只是,他可未曾將忘憂木之妙用述出。 也難怪,此等珍貴奇妙之物,豈都使人盡知,若一旦傳將下去,不但對他不利,以後行事應用,豈非容易幾露了嗎? 事有湊巧,當夜李玉琪被送上老子山,正值禿頭老子有事外出,副寨主雙頭蛇解元,不敢擅專,乃令將李玉琪禁錮在石室地牢之內。 堪堪六個時辰將至,那押解李玉琪之羽黨,還算是盡忠職守,特地跑到廚下去燒那烏木柴。 那烏木秉受寒陰奇異之氣而生,深重冰冷,極不易燃,好大會工夫,雖然燃著,還沒等拿到石室,那人便首當其衝。 只聽「咕咚」一聲,摔倒地上,暈絕了過去,及至有人發覺,烏木早已熄滅,而李玉琪也早已鴻飛冥冥了。 李玉琪被關在地牢之內,初初回醒,發覺身困鐵枷,難以轉動分毫,便不禁又凝又氣,可是在仔細思量之下,心靈又全是一片空白,茫茫然一無所知,不瞭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人類之基本需要,自由便是其一,無論李玉琪如何茫然,卻總不願像這般被人鎖住。 他雖然暫失記憶,一身功大仍在,故此,在他那需要自由的心念一動之下,兩儀降魔真氣,立即自膚下猛然爆出,只一震,便將身上的枷鎖,震成寸斷,散飛了一地。 他爬起身來,詫異地打量四周,心中不停地詢問自己:「這是哪裡呀,我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李玉琪側頭用心思索,終究是得不著答案,不過,他倒還明白,這陰氣森森的地方,一定是不不好所在,無論如何,還是先離開此地再說。 他跑到鐵門邊,新奇地注視著那門,心說:「這是什麼東西呀?我怎麼出去呢?」 他心靈如一片白紙,竟想不起什麼法於,那一身功夫,對過去所學有掌劍、輕功等招式,都己忘不於淨! 不過,這僅是被忘憂木之功用蒙住了心靈,並非使一身功大夫效,只是記憶不起,若在需用之時,自然而然地仍能用出。 李玉琪好像從不曾見過鐵門,奇怪地注視著。 那門上方,有一不尺許見方的窗洞,被徑寸的鐵條封著,從窗戶外望,有一條窄窄的雨道,曲彎著不知是通往何處。 李玉琪在窗中窺視一刻,黑漆漆根本看不見半條人影,一種「沖出去」的欲望,鼓動著他,使他毫無意識地用手指劃動小窗的鐵條,暗忖道:「如果把這東西弄斷,我便可以爬出去了!」 他這麼心一動念,卻不料體內兩儀降魔撣功真氣,己然發動,隨指劃出,一觸那徑寸的鐵條,竟如同劃在豆腐上一般,應指而裂。 李玉琪心頭一喜,暗呼道:「妙呀,原來這個東西,這般地不濟,一劃便裂,我只要弄他個小洞,還不容易嗎?」 想著,用手在方窗四周,連劃四下,「沙沙」之聲連響,那五寸多厚的鐵門,竟被他劃了個對穿。 他再用掌一推,「咚」的一聲,顯出個三尺見方的大洞來。 李玉琪大喜過望,輕輕地鑽了出去,循著雨道彎曲地前進,不一刻又遇著一個鐵門,攔住去路。 李玉琪有了上次的經驗,自然己學會照本劃荷,雖然那門上,並無方窗,憑著他無堅不摧的指力,照樣又弄了個三尺方洞,鑽了過去。 過去,又轉了幾次,再遇上第三個鐵門,李玉琪不管三七二十一,舉指一劃,依樣畫葫蘆,門上的方洞立顯。 而這時,燦爛的日光,也跟著照射進來。 李玉琪照樣爬了出去,閃目四眺,此時正值中午,前方不遠處,環繞著二列房舍,身後則有一座小峰,有約七八丈,峰頂上屋椽,畫棟隱隱,亦似房屋。 前方一列房舍內,人影幢幢,适才那一聲鐵板落地之聲,已將少數人驚動,紛紛跑出來察看。 李玉琪神目如電,一瞥見那群人,個個身招攜利器,而且橫眉豎眼,不像和善之人,心想:「他們必是這裡的主人,我這樣未征得同意,便將人東西破壞的行為,被人出人頭地曉得,定然不依,我還是趕緊跑吧!」 想著,不等那房內人出來,立即拔腿就跑,那知只一起步,「唆」的一聲,身形竟猛然平飛起七八丈遠、堪堪就撞在對面房椽之上。 李玉琪心頭一驚,下意識地雙腿在空中交互一踢,身形突然上拔五丈,不由他不叫「哎呀」,心頭電閃念道:「敢情我能飛嗎?那可好,如果能飛,不如就一下飛得遠遠的,免得被他們追著了!」 誰知,他這麼一想,陰神主持之「大挪移遁法」立即產生反應,疾若流星運動戰月,往遠處直飛而去。 此時,李玉琪這一發覺,自己果真會飛,起初竟十分驚慌,漸漸地,心頭滋喜。 如同一下子突然發現自己做成了一件不可能的奇跡一般,直樂得他仰天哈哈太笑起來。 天空中,白雲飄飄,在寒風陣陣裡,翻翻滾滾,變幻出不同的奇異形象,向南漂移。 李玉琪飛身雲層之中,隨著風向,往南疾飛若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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