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雙結連環套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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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亦是僅憑記憶,並未實地練過,但由於功力深厚,臻達化境,所練降魔劍掌,都是極其深奧繁雜的絕學,加以才比天人,胸羅萬有,無論何種招式兵刃,只要通了訣竅,施來自然頭頭是道,得心應手,宛如宿學一般。 當晚,蘇玉璣練完「天龍不動禪功」,又拉著玉哥哥,到城外僻靜處,練習鞭法,直到三更將盡始返。 第二天,店夥計將另一具馬鞍送來,李玉琪決計前往金陵訪找鐵掌金棱上官銑的事,對璣弟弟說了。 蘇玉璣只求與「玉哥哥」永不分離,到哪兒都無所謂,當然贊同江南之行。 故此,李玉琪結清了房、飯銀子,多賞小帳,親自到馬廄中,將兩匹寶駒備妥鞍籠,真是寶馬、銀蹬、雕花鞍,配在一起,端的相得益彰,更顯得神駿異常。 蘇玉璣與兩匹馬尚是初見,李玉琪少不得又是一番介紹,璣弟弟滿口贊好,喜歡得不得了。 李玉琪與他,雖只三日相處,心底卻已自然地產生了深切的感情,見他一副興高采烈,嬌憨嚷笑的樣兒,便說:「璣弟弟,你既然喜歡他們,就任選一匹,作為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蘇玉璣聞言,高興得直跳,轉念一想,卻又微露愁意地道:「這馬本是一對,一公一母,分開了他們自己也不會快活的,我不要了。」 李玉琪一征,說道:「我們又不是分手,他們怎麼會分開呢?」 蘇玉璣著含深意,正色瞪著他說道:「將來你尋著琳姐、瑛妹,還能不把我忘了,還能與我在一起嗎?」 李玉琪敞聲大笑,心道:「這位兄弟,想得真遠,語氣之中,酸氣沖天,難道你將來自己不娶媳婦?願意跟我一輩子嗎?」 不過,見他那副認真又黯然的神色,這話可不便出口,遂也正色答道:「只要璣弟弟你願意,我們一生一世均在一起才好呢,你又何須顧慮這麼多呢!」 蘇玉璣知道玉哥哥尚不知自己的用心,但是他卻不願放過這個機會,仍然正色地說:「好,咱們一言為定,今生今世永不分開,你說的話也不能反悔,我……我就要這一匹吧!」 他指的正是那匹母馬「蓋雪」。 李玉琪忙道:「君於一言,哪有反悔之理,璣弟弟盡可放心!」 說畢,對那靈馬「蓋雪」道:「他是我的好弟弟,也是你的新主人,你要乖乖地聽他指揮,你明白嗎?」 那「蓋雪」真個靈慧至極,聞言對蘇玉璣歡聲長嘶,連連點頭,像是對他敬禮歡迎一般。 蘇玉璣也是喜得摟住馬頸,慰撫它道:「蓋雪真乖,我不會錯待你,也不會讓你倆分開的,你放心吧!」 說完,又道:「玉哥哥,咱們走吧!」 李玉琪看看天色已是已未,再不走中午便不能抵達泰安了,一聽蘇玉璣催他,便即招呼「雪兒」先行,令「紅兒」蹲踞鞍後,與蘇玉璣一同騎,緩緩馳出店外。 大街上,過往行人,見這兩人兩馬,俊秀神奇,紛紛駐足而觀,李玉琪安之若素,蘇玉璣卻是沉不住氣,粉頰飛紅陣陣,氣得只瞪眼睛。 不一刻,馳出南門,轉入官道之上,只見「雪兒」自空中飛落,棲在「望月」的身上。 那兩匹龍駒,在店中連憋了幾天,早已不耐,這時一上官道,見那道路寬闊行人漸稀,立即連聲嘶鳴,聲若龍吟,不待吩咐,逕自放開四蹄,風馳電掣般地飛奔起來,未到響午,已然抵達泰安。 泰安,漢時置郡,金設為州,明置為縣,五嶽之一的泰山,即聳立於城北。 泰山周圍凡一百六十裡,高約四十餘裡,其中峰巒溪澗,不可勝數,以山峰特出群峰之勢,又有東西南三門,東北中三溪等處,為山之勝。 兩人久慕泰山之勝,李玉琪外祖父泰山奇叟孔慕儒,雖已故世多年,並無其他後裔,但其故居,陵墓俱在傲來峰頂。 既經過這裡,哪能放過上山的機會,又怎能不到外祖父墓前,把祭一番呢,因此,兩人在路上已商量好,在泰安打過失便去泰山一遊。 泰安縣城,規模比濟南府小了很多,不過也甚是熱鬧,旅店客棧特多,以備過往遊客息腳之用。 二人因帶著一猱、一鳥,甚是刺目。 李玉琪為免驚世駭俗,便找了一家旅店,把「雪兒」「紅兒」安置房中,稍事盥洗,雙雙到店前附置的酒樓之上,在臨街樓窗邊落坐,要了幾色店家所報拿手的酒菜,各自斟上一杯,邊吃邊看街景談笑。 這時,正值晌午用飯之時,樓上酒客,已上滿八成,兩人邊吃邊談,也未在意。忽然樓梯微響,走上二人。 蘇玉璣座位正對梯口,聞聲抬頭一看,與那二人打了個照面,雙方均是一怔,似乎想不到,在此地會遇上這等俊秀人物。 但蘇玉璣一怔之後,卻是一撇嘴,滿心不服的樣兒。 李玉琪面對蘇玉璣,見他住口不言,臉上表情,瞬息數變,心中詫異,回頭打量,不覺眼前一亮,心中稱奇。 這時,那二人已走上樓來,滿堂酒客,全覺得眼前一亮,一團亂嗡嗡的聲音,刹那間驀地停住,接著又被竊竊私議聲擊破,悄悄地評語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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