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司馬軒 > 雙結連環套 | 上頁 下頁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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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琪見那夥計神態,俊目一轉,已知其意,心中好笑,故意說道:「怎麼?這些還不夠嗎?」 夥計這時才還了魂,連忙哈腰,連聲道:「夠了,夠了。公子爺您等候一會,小的馬上去買。」 李玉琪候他出去,一人躺在床上,計畫著今後的行動,好半響,夥計氣喘喘地跑來,道:「公子爺,東西都買來啦,一共用了二百兩,你看看,要是不合適,小的立刻去換過。」 李玉琪起來一看,那副鞍籠,做得十分講究,美觀,轡頭籠鞍,不但都是上等皮革,並還鏤銀雕花,一副馬蹬,純銀打就,怕不有五十兩重。 李玉琪甚是喜愛,心想只有這等馬鞍,才能配得上千里名駒,因此道: 「那副鞍子真好,你再去買一副來吧!」 說著,又打開那包衣服,裡面兩件寶藍色絲棉袍,兩方寶藍色頭巾,緞面綢裡,一應全新,取出一試,竟都恰巧合身,因此連連誇好,便不再脫。 一旁夥計聞誇,喜形於色,卻又作難道:「公子爺明察,這副鞍子,是一家大皮革商做來當招牌用的,全部只這麼一副,公子要買,小的可以去訂做,只是時間上卻不能一定呢!」 李玉琪道: 「好,你去訂吧,不過時間可要快,三天以內一定得做好拿來,銀子倒可以多給他些。」 說著又要掏錢,夥計忙道: 「公子爺你老別拿了,剛才那一錠金于,帳房說是上等赤金,換了五百兩銀子,現在還餘著三百兩,存在櫃上呢,小的這就去拿來!」 李玉琪搖手止住他說:「算了,存在那兒等走了再算吧,你現在去訂鞍子吧!」 夥什答應著出去,李玉琪拿了轡頭,到底下親自為「望月」戴上。 又回來吩咐那神猱紅兒,在房中看守衣物,才踱著方步,像個游方學子一般緩緩出店。 街上行人如織,行行色色,甚是熱鬧,信步走來,街右一座牌訪,牌坊上橫雕著「天下第一趵突泉」。 進去一看,正面有一大池,四五畝寬闊,兩頭均通溪流。 溪中流水,涓涓有聲,並未結凍,池中央有三股大泉冒起,有五六尺高,均有吊桶般粗細,池子北面,是個呂祖殿,殿前高搭涼棚,設有五六張桌子,十幾條板凳賣茶,以便遊人歇息。 只是此時正值冬季,茶客稀少,僅有一個老道伴著一個中年文士及一個紫衣姑娘,坐在一桌吃茶談話。 李玉琪在溪旁轉了一圈出來,經過那三人桌邊,偶然一瞥,與那紫衣姑娘打了一個照面,目光一觸。 李玉琪只覺眼前一亮,那姑娘卻是粉頰流丹,羞怯怯,垂下粉頸。 李玉琪腳下未停,心中卻暗贊她生得好美,竟與我藍姐姐不相上下,只是怎得這般怕羞呢。 想著回頭一瞥,那姑娘也正在偷偷看他,四目一接,那姑娘粉頰再紅,卻似乎微微一笑。 李玉琪心頭一跳。 微聞那中年文士道:「玲兒,你看見什麼啦,這麼好笑!」 語音低沉有力,李玉琪暗想:「好深的內功,但不知是何人物?」 有心回去見見,又怕那姑娘會錯己意,誤認自己輕薄,反正在此還要住上數天,說不定還會遇上,又何必忙在一時呢。 想罷也未再停,又到別處轉了半天,直到天色已暮,才返回店去,夥計送上酒菜,與雪兒、紅兒分食。 飯後,亦不掌燈,躺倒床上。 覺得很是孤單,想起王琳表姐,玉瑛表妹不知身在何處?現在也有十七歲了,但不知她們長成什麼樣子?比玉瓊姐姐與那紫衣姑娘如何? 想到藍玉瓊,那副藍光湛湛,深蘊無限柔情與哀怨的眸子,似又閃爍眼前,李玉琪暗想: 「怎麼她的眼睛與別人不同?是練功練的?不對,各種功夫,自己知道得不少,卻沒有聽說能將眼睛練藍了的,但那是什麼緣故呢?唉,可借與她在一起的時間太短,否則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嗎?」 等會兒又想: 「半年之後,她會不會到金陵去找我呢?看她的神態,對我關切至深,臨行數語,語重心長,更似錯會已意,但我能娶她嗎?將來見了琳姐、瑛妹怎麼說呢?她倆不會怪責我用情不專吧?唉!」 他自己一時真沒有主意,一賭氣,起身下床,正欲關門睡覺,突聞叱喝之聲,立即凝以「天耳通」神力細聽,城外十數裡外,似有人打鬥,好奇之心一動,拿起碧玉葫蘆,囑咐神猱不可離開。 帶著雪兒,自窗中穿出,展開「大挪移遁法」升空四五十丈,人若一縷輕煙,疾似電閃,隨風飛逝。 飛臨地頭,果見一片密茂松林,林木中央墳地曠場,廣約畝許,四條大漢,正圍著一個身形瘦小,衣衫破舊的少年,打得十分激烈。 一旁有一老者,似是大漢一党,袖手旁觀,神態悠閒,另一邊地上躺著一個自發老婦,呼吸已停,似剛死去不久。 李玉琪先不出手,悄悄落在一株樹上,隱起身形,放眼觀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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