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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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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藩面上老是掛著那一股陰笑;使人感到莫測高深,不知他心中是喜是怒? 吳芷玲驚訝地瞧著他,道:「胡爺帶來什麼消息麼?」 胡藩搖搖頭,道:「嚴知府派來的人還沒有抵達本莊。快了,馬上就到。」 吳芷玲更為驚訝了,道:「您不想跟他們見面麼?」 胡藩道:「我已派人應付,這事不必放在心上……」 吳芷玲搖頭迷惑地道:「但剛才胡爺卻說很怪可怕似的,這會兒又變成芝麻小事了。」 胡藩道:「萬娘子,不瞞你說,如果沒有這個藉口,似乎很難有機會跟你單獨相處。」 吳芷玲本能地感到這個男人話中有話,她心中不禁歎口氣,忖道:「我還得應付多少個這種男人呢?唉,真噁心死了……」 她裝作不解地瞧著他,等他說明。 胡藩果然說道:「據我所知,你昨夜在鐵鏡寺內,有一段奇怪的遭遇,這件事你當家的還不知道吧?」 吳芷玲吃一驚,道:「昨兒……有什麼事呀?」 胡藩微笑道:「我聽說有個和尚跑到你臥室天亮才走的,可有此事?」 吳芷玲愣了一會,才道:「你……你如何得知的?」 胡藩笑容中泛起詭秘之急,目光也透出邪惡的意味,緩緩道: 「我當然知道,寺內有我的人,正像本在內也有他們的人一樣。」 吳芷玲口中道:「唉,這兩天的事情真是搞得我頭昏腦脹,你們究竟在變什麼戲法呢?」 心中卻迅快想道:「這廝分明不懷好意,我迫不得已的話,只好出手暗算他了。」 胡藩忽然神色一整,詭秘邪惡的意味全都消失了,沉聲道:「我只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昨晚之事,使我一直想不透。因為你分明不是淫蕩隨便的女人,何以讓那和尚睡到天亮才走?你有沒有抗拒?」 吳芷玲忙道:「當然有啦……」 「沒有,」胡藩眉頭皺起,大有不滿她撒謊之意。 「據我所知,你連吭也不吭,還跟那和尚摟摟抱抱地在外面逛了一陣子。為什麼你會這樣呢?」 吳芷玲心中殺機反而談了許多,道:「你當真只想知道這一點麼?」 胡藩頷首道:「當然啦,我還得費不少心機,才能得私下問你,我猜你一定不想讓我當著萬人傑面前問你這件事吧?」 吳芷玲忙道:「當然啦,這怎好讓他曉得?」 胡藩以有力的語氣,道:「那麼你把實話告訴我,半點也不許隱瞞。」 吳芷玲低下頭,過了一陣,才輕輕道:「那寺的和尚們很壞,他們在茶水裡放了藥……」 「哦,原來如此。」 胡藩恍然點頭,但他卻不肯輕易放過細節。 「是什麼藥?誰使的手腳你可知道?」 吳芷玲抬頭道:「我知道,是個女的,叫什麼五毒魔女鄺真真,我恨死她了。」 胡藩道:「在她眼中,使貞烈女子變成淫娃婦的本事,實是微不足道。這個女人惹不得,也作對不得。你日後切切記著別提她的名字。」 吳芷玲想知道他是否當真那麼忌憚那鄺真真,當下道:「她那麼厲害可怕麼?唉,我的仇豈不是不能報了?」 胡藩道:「不能報,不能報,連我等閒也不敢招惹她,你最好把她永遠忘記。」 吳芷玲歎口氣,道:「好吧,既然胡爺您都這麼說,我豈敢不相信呢!」 胡藩搓援手,有點一時找不出話來說的樣子,但他終於開口,道:「萬娘子,我胡某人有件心事,想跟你商量……」 吳芷玲這時的確猜不出他的心事何在,便道:「胡爺您看得起我一個婦道人家的話,那就把心事告訴我,我們參洋參詳。」 胡藩凝目瞧她,半晌不語。 然後眼中忽然泛射奇異的光芳,道:「胡某人自從昨天見到了娘子芒容,至今竟沒片刻忘記……」 他迫前幾步,身軀都快要碰到她,又道:「你我都是已經婚嫁之人,即使很投機各自愛慕,但也是他生未蔔此生休,我說得對不對?」 吳芷玲輕輕點頭,這個男人雖然迫貼得很近,坦言語婉雅,也沒有惡形惡狀的動作,是以還沒有什麼反應。 不過任他表現得多好,她自知心中再也容納不了任何男人的影子了。 只聽胡藩又道:「我既然不能一輩子擁有你,只好求片刻的歡娛,以慰我相思之情。」 吳芷玲吃一驚,身子不覺往後退避。 但她早已被胡藩不知不覺中迫到牆邊,是以退無可退。 忽然感到胡藩的身子再移前來,登時被他抵住,動彈不得。 自然這只是指普通的女流而言,才無反抗之力。 胡藩的動作至此為止,並不十分進迫,雙手也沒有碰觸她。 故此令人感到他仍然很斯文。 吳芷玲道:「胡爺,別這樣。我不能答應你。」 胡藩不言不動,過了一會,才低聲道:「我生平從未求過女人。即使要用利誘或威迫的手段,總是手到擒來。但我對你卻不想這樣,我希望你自願答應我……」 吳芷玲暗暗提聚真力在右手指尖,以現下雙手的姿式,她隨時隨地可以取他性命。 她搖頭道:「不行,如果我是能夠答應你的那種女人,你一輩子都瞧不起我。」 胡藩一怔,道:「是啊,這話也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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