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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第六章 陰陽雙筆

  陰陽筆褚兆和賀迎樣已出了天井,陰陽筆褚兆道:「賀老弟你先走一步,我先去瞧瞧老董。」

  孫伯南已躍上後面的牆頭,聽到此言,便大聲道:「我們在江邊等你,不必匆忙。」

  龍碧玉淩空飛來,落在他的身邊,把手中衣有摔給他,只見她的面上一片嬌嗔之色。

  孫伯南向她陪笑地道謝一聲,趕快抖開長衫,就此罩上。

  卻聽龍碧玉嗤嗤一笑,道:「你的臉上怎麼啦,哭笑難分。」

  兩人說話間,那陰陽筆褚兆已躍上屋,斜抄過去,然後才趁著巷中人頭擁擴是紛亂跳下巷去。

  這邊孫伯南已經穿上長衣,耳聽屋門大響連聲,顯然那屋門已經被外面的人撞倒了。

  風聲颯然掠,那燕三太保老大的兒子賀迎祥已經越牆而去,孫龍兩人也連忙限去。

  龍碧玉走邊道:「你趕快把瞼洗洗吧!」

  孫伯南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我不能讓他們認得我的真面目啊」

  龍碧玉登時面露喜色,忖道:「那武林四絕之首的南江,天下無人見過他的面目,現在我卻認識他的傳人,已不讓嬸嬸專美。」

  三人身法俱是神速無比,竄房越屋,如履平地,雖是在大白天,也因他們掩飾得好,竟然沒有什麼人發覺。

  眨眼工夫,已風橫在前的茫茫大江。

  只因這一帶江邊船多人眾,那賀迎樣領頭一直沿江上奔,走出三裡許地,江畔已沒有漁船。

  他倏然停步,回身怒視孫伯南。

  龍碧玉見他眼中閃了恨毒之光,不覺大為不平,衝口道:「你那麼凶幹嘛,人家又不是和你殺父之恨。」

  這句話可惹上賀迎祥的怒火,冷冷道:「賤丫頭滾開,這兒沒有你的份兒。」

  須知當年「南江」名頭最後一次轟動江湖,便是在保定府地面。

  當時南江憑著孤拐單劍,力戰北方黑道中名傾一時的燕雲三太保和塞外兩大魔頭。

  劇戰一晝夜之後,都給他們留下記號,這才彈劍走了。

  這種恥辱,以賀迎祥身為燕雲三太保的子侄輩身份提起來,幾乎出殺父之仇更刺心。

  是以他年紀雖屆中年,仍然忍不住怒氣而叱駡碧玉。

  孫伯南心中喊聲「糟」,忖道:「本來想問問這姓賀的,當年江伯父大演威風的過程,還有江伯後來命喪保定,不知與燕雲三太保和塞外兩魔有沒有關連?可是完啦,她這一動手,我是決不能插手的了。」當他想到一半之時,龍碧玉已一縱身,躍起尋丈高,淡碧色的長裙迎風飄動,甚是好看。

  那賀迎祥眉頭一皺,籠住一股殺氣,打長衫底撤出一樣兵刃,敢是情是支一尺八寸長的點穴撅。

  龍碧玉閃電也似掣出碧玉杆,身形急瀉下撲,杆尖疾點而至,使出盤蛛杆法中『羅星撒沙』之式。

  那支玉杆上帶出似嘯非嘯的異聲,人耳刺心,只見賀迎祥微微一愣,心神已被擾亂。

  孫伯南心中大喜,忖道:「此人心念太雜,定力不強,怪不得他早先發出掌力,鍛練之功雖深,卻地駁雜不純。」

  刹時間那根碧玉杯已到了賀迎祥的鼻尖。

  賀迎祥終是下過數十年苦練功夫的人,猛然一驚,疾如電光石火般橫撲下去,肩肘一點地面,一連翻出大半丈遠。

  起身一看,只見龍碧唇角噙著一絲冷笑,凝目看他,他登時熱血沖頭,兩頓通紅。

  孫伯南道:「這人還是交給我吧,好吧?」

  龍碧玉搖搖頭,悄聲道:「要我饒他,除非他自己打兩個嘴巴。」

  賀迎祥心中越怒,冷嘿一聲,猛然撲將過去,手中點穴源伸處,徑指向敵人胸前六居要穴。

  這刻他已從對方的兵刃上,得知她是碧玉仙子冷如霜的門人,是以心無顧忌,逕自施展『追魂十二撅』。

  這追魂十二撅雖然不見經傳,然而卻厲害之極。

  昔年的燕雲三太保,老大賀仁星,老二賴錫,老三鮑世瑜,全都是使用點穴撅的名家。

  三人之中,除了老大賀仁星是撅掌齊名之外,老二老三全都以點穴撅稱霸北方武林。

  只因這種兵器出手極重,故此殺孽極重。

  早先賀迎樣使出一式『圈手劍指』,乃是賀仁星掌法中稱絕武林的一招,雙手動處,籠罩住人身七處穴道,端的防不勝防。

  可是偏偏逢著孫伯南前兩天才聽江老爹講起燕雲三太保之事,把這一式唯一的弱點指出來。

  是以孫伯南一抬腿,便把對方踢退數步。

  那燕雲三太保昔年受挫于南江劍拐。

  賀仁皇斷去一手,而那個賴錫被那盤龍鋼拐打碎了膝蓋骨,永遠無法接合醫好。

  老三鮑世瑜最慘,卻是被兩枚蝴蝶縹打瞎眼睛。

  那是塞外兩魔中的黑蝴蝶的獨門暗器,那暗器吃南江劍拐齊施,反磕回去所致。

  他們三人負傷遁去,攜家隱於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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