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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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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日,傷勢恢復了一半,也不知是否那洪老爺子的壽慶如何,總之店內清靜得多了。 整整過了半月,白鐵軍的傷勢痊癒,兩人終於又出了客棧。 兩人一路行走,白鐵軍的心情輕鬆多了,薛大皇已然斃命掌下,現在的目的,左冰要看看淩姑娘,白鐵軍則準備到塞外去接應左白秋和錢百鋒。 兩人同袂而行,準備到塞北之時再分手。 這一日兩人來到一個山野地區,山路甚是崎嶇,左冰執意叫白鐵軍慢慢行走,不可多運氣怕影響初愈的內傷。 白鐵軍拗不過他,只得緩緩而行。 兩人走著走著,忽然只聽不遠處有人聲微微傳來。 左冰與白鐵軍對望了一眼,只聽那聲音原來是一個在慢聲吟詩:「清露微曦笑芙蓉,白雲悠變送金風,臘殘枝心展無力,遙對青山夕陽紅!」 聲音淒切,吟詩之人似乎十分寂寞,白鐵軍與左冰聽了一會,只覺聲音入耳相當熟悉,不由暗暗心奇。 兩人想了一會,左冰拍拍白鐵軍,低聲附耳說道:「白大哥,這聲音好熟。」 白鐵軍道:「嗯,我也正在思索。」 左冰忽然想到,輕輕道:「白大哥,你聽這聲音,是不是與楊群的聲音有些相似!」 白鐵軍一掌差點擊在大腿上,點頭不迭道:「不錯不錯,必定是他。」 左冰嗯了一聲道:「這楊群原是楊幫主嫡子,白大哥,那他也是你的義弟了!」 白鐵軍苦笑道:「說來應當如此了,只是他是否如此承認,就不得而知了。」 左冰嗯了一聲道:「看來他近日不甚得意呢。」 白鐵軍道:「這時候他一人在山區之中,不知為他什麼?」 左冰道:「白大哥,不如我去問他一問。」 白鐵軍考慮了一刻,點了點頭道:「不過你得留神。」 左冰點了點頭道:「那麼白大哥,你還是藏身此地。」 他緩緩站起身來,四下一望,只見那邊站著一人,果然便是楊群。 左冰輕輕移動足步走上前去,那楊群負手獨立,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樣。 左冰故意向左方一移身形,低低咳了一聲。 楊群覺察有人走近,轉過身來一看,只見左冰站在二丈之外望著自己,不由微微一怔。 左冰緩緩開口道:「咱們又見面了。」 楊群皺了皺眉道:「你來此作甚?」 左冰微微一笑道:「我麼?路過而已。」 楊群冷冷道:「你獨自一人行動麼?」 左冰默然不語,頓了一頓卻開口反問道:「若是我猜得不錯,你是自嵩山而來的了。」 楊群微微吃一驚道:「你如何得知?」 左冰低聲道:「那神算子,顧老三兩人我均遇上了……」 楊群呆了一呆,插口道:「他們對你說什麼?」 左冰嗯了一聲,緩緩說道:「什麼都說給我聽!」 楊群微微退後了一步,面上神色登時變得相當難看,過了半刻,他突然哂然一笑道:「那兩個老人胡說八道,你不用信。」 左冰只是不言,楊群頓了頓,忍不住又道:「那兩人可是向你單獨說的麼?」 左冰搖了搖頭道:「在場的共有四人。」 楊群啊了一聲,左冰緩緩說道:「錢百鋒前輩,我和父親,以及白鐵軍大哥均在場。」 楊群聽到「白鐵軍」三字,心中不由一跳,好一會也說不出話來。 左冰道:「楊兄相不相信此事?」 楊群只覺心中紛亂無比,二十年來魏定國撫育之恩在心目之中早已根深蒂固,但這突來的事實,似乎又不容他否認,這幾日來,他每天從早到晚思紛紜,仍是不能開脫。 左冰見他遲遲不答,面上神色陰睛不定,知道此時他胸中情緒紛亂,一時也不再說什麼。 過了好一會,楊群吸了一口氣,帶著微微顫抖的口音緩緩道:「那白鐵軍……他們對此事看法如何?」 左冰道:「自是信以為真了,那神算子與顧老三委實沒有胡說的理由。」 楊群拂然道:「那倒未必。」 左冰微微一笑,雙目注視著楊群,緩緩說道:「在下與楊兄也曾交過手,楊兄的功力絕倫,一身功夫出自北魏之門該不地錯吧!」 楊群怔了一下道:「不錯又如何?」 左冰道:「那年魏大先生威迫楊陸幫主,楊幫主公而忘私,不受其協,日後他見楊兄資材上乘,竟動了傳授之念,這一點是很明顯的。」 楊群想到楊群自己一生身世不明,這楊姓何來,魏大先生每不作答,若是照如此一說,豈不是清清明明地解釋了麼? 他望了左冰一眼,只覺左冰面上毫無敵意,想起前兩個月時,兩人相遇真是水火不能相容,奇怪的是自己對他也提不出一分怒恨之心。 左冰心中卻正思索道:「看來他心中早有八成接受此事,但魏定國對他之恩卻牢牢在他心頭之上。」 心念微轉,又開口道:「楊兄嵩山之行不知結果如何?」 楊群心中一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過了片刻,才緩緩答道:「沒有碰見什麼僧人。」 左冰啊了一聲道:「咱們可遇上了呢!」 楊群吃了一驚,急忙問道:「詳情如何?左……左兄請說。」 左冰說道:「白鐵軍大哥與錢百鋒大伯同上少林,巧遇金剛院主持,曾說及昔年之事。」 楊群說道:「昔年之事……」 左冰嗯了一聲指著向下說道:「僧人雖未針對此事說明,但卻證印了昔年許多秘密之事。」 楊群道:「昔年之事?便是土木之變麼?」 左冰點了點頭道:「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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