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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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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錢百鋒似乎也正在思念什麼,並未發現白鐵軍的異狀,白鐵軍平定了一下心情,繼續說道:「第二件乃是關於義父之死與周公明的出現有何關聯!」 錢百鋒只是不住地點頭,白鐵軍又道:「第三件是關於兩個和尚的事。」 錢百鋒緩緩抬起頭來道:「兩個和尚?你是說那個瘋和尚,以及……」 白鐵軍接口說道:「以及那個白髯和氣,自認打賭輸了到星星峽攔住義父,又說明義父受傷在薛大皇的掌下的那個和尚。」 錢百鋒歎了一口氣道:「昔年的線索,似乎一條一條要揭露出來了,但卻是紛雜不堪毫無頭緒,要如何才能整出一個條理來呢?」 白鐵軍堅定地道:「無論如何,範圍是越來越小了,而且其中心,已可斷定是在那魏定國手中,其餘的人,其餘的事,不過只是他一人,所調擺出來為了佈置這個大陰謀的工具罷了。」 錢百鋒歎了一口氣道:「老夫時時掛念於心的,倒是其餘幾點。」 白鐵軍問道:「前輩所記掛于心的,是否是那昔年眾人誤會前輩,被困于落英塔之事?」 錢百鋒道:「這自然是其中之一。」 白鐵軍微微想了一想說道:「晚輩對於此事前後之經過,始終未聽人說過,所知僅為道聼塗説……」 他話未說完,錢百鋒搖了搖手道:「這件事現在談之過早,老夫在心中間藏整整二十年有餘,非得到明確之結果,不願重談。」 白鐵軍啊了一聲,轉移話題說道:「那麼其餘的幾點如何?」 錢百鋒沉吟了一會,緩緩說道:「則是關於左白秋老弟闖落英塔之事!」 白鐵軍吃了一驚說道:「左老前輩有什麼秘密麼?」 錢百鋒沉重地點頭說道:「那一年我與左老弟分手後,老夫在丐幫寨中等了二日未見左老弟趕來,二十年後左老弟卻冒生死之危,名譽之險,夜闖駱金刀,簡神拳,點蒼雙劍以及武當掌門連環關口,到落英塔中見老夫,被迫發出七傷神拳,內力耗費太多,結果倒在塔前,老夫將之救回,左老弟昏迷不醒,口中卻不住喃喃自語道:「紫銅權杖……打遍天下無敵手……」 老夫卻是毫無頭緒,後來左老弟痊癒之後,老夫也曾相問,但他卻始終含糊不應,老夫與他交情甚深,知他必有難言之隱不好再追問下去,但卻始終覺得這事可能有很重大關係。」 白鐵軍聽到這裡,點點頭道:「我記得左老前輩曾說過一句話:「昔年若非我中了那巨大詭計,咱們怎會陷入如此之困境?」 恐怕便是針對此事而言!」 錢百鋒歎了一口氣道:「總之還是那句話,到了時機成熟之時,咱們昔年凡是有關的人同聚一場,面面相對,老夫不信那魏定國還能耍些什麼詭計!」 白鐵軍道:「那魏定國委實是蓋代奇才,那昔年的陰謀雖尚未清澄,但由如此多關係人來瞧,當初布此計謀,魏定國心機真是匪所思議,再說目前,北魏先設伏對付晚輩,再謠傳晚輩死于薛大皇手中,他算定師父不會輕而易動,竟主動化裝師父,去滅薛大皇的口,又一再運計滅武當少林,真是所謂一身是計,不是不令人歎為觀止……」 錢百鋒哼了一聲道:「這一點老夫完全有同感,提到薛大皇,這人真真假假,卻對昔年公案的重要性越來越大了,尤其從北魏一再要對他下手,其中一定有巨大牽連……」 白鐵軍道:「正是,尤其那日邂逅的和尚曾一口指定義父受了薛大皇背後偷襲一掌,薛大皇雖極力駁對,但後來竟一走了之,咱們這件事辦完了之後,若依晚輩之見,第一個便是去找尋他。」 錢百鋒點了點頭,這時那店夥已端來酒菜,兩人不再相談,一起舉筷用菜。 兩人都是邊吃菜,邊喝悶酒,白鐵軍為丐幫幫主,平日大碗喝酒喝慣了,酒量甚大,而那錢百鋒可謂是幾十年的大酒棍了,兩人欽酒有若喝水,兩斤酒不到一刻便飲得壺底朝天,錢百鋒一揮手,又叫了兩斤。 驀然之間,門外響起一陣馬蹄之聲來得不疾不徐,一聽而知是兩騎並騎而行。 錢百鋒這如向店門,不由抬起頭來向外一看,正好看見那右方一騎的側臉,錢百鋒只覺心中大大一震,這時那兩騎已來到店門正中,兩人一起收轉韁繩,停下馬來。 錢百鋒忽然一偏頭,用手頂了一頂白鐵軍,迅速一個轉身,以背向店門,低沉沙啞地道:「店夥,咱們要一間房間休息!」 他說完身形不停,一直便走入內進去了,白鐵軍江湖經驗甚為豐富,他知錢百鋒必然發現那兩個騎馬而來的人有什麼不對,他乃是背對店門,看不見那兩人究竟是什麼模樣,但他連頭也不回,穩穩地跟著錢百鋒,幾步便走入內門。 店夥帶領他們兩人走入一間客房,錢百鋒將房門關了,籲了一口氣道:「奇怪,奇怪!」 白鐵軍道:「前輩認得那兩個騎馬的人麼?」 錢百鋒點了點頭,面上卻是一片沉思。 白鐵軍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但他卻並不插口,只聽錢百鋒微微低聲自語道:「這兩個人怎會搭上一路?難道是有因而來麼?」 白鐵軍心想原來這兩人錢百鋒均認識清楚,自己沒有看見面貌,不知到底是什麼人? 錢百鋒又想了想,緩緩說道:「他們兩人看來也趕了一段很長的路子……」 白鐵軍忍不住插口道:「請問前輩,來的兩個是什麼人?」 錢百鋒面色沉重,說道:「這兩人說起來都是老夫故人,但均歸隱已多年,一個是昔年令人談之色變的「死亡谷主」——」 白鐵軍道:「死亡谷主顧老三?」 錢百鋒微微一驚道:「你也知道?」 白鐵軍點點頭道:「師父曾對晚輩提過,此人用毒相當厲害,殺人每於無形之間,令人防不勝防……」 錢百鋒點了點頭道:「還有一個人稱神算子……」 白鐵軍微微一怔,只覺這個名號相當熟悉,一時卻思不之出到底何時聽過,錢百鋒頓了一頓說道:「神算子與你義你交情不淺!」 白鐵軍仍覺茫然,但那印象若隱若現,他費心想了陣,卻是不得結果,便放棄苦思說道:「這兩人是一路的麼?」 錢百鋒哼了一聲道:「奇就奇在這兒,這兩人可是大對頭,如何會走在一路的?」 白鐵軍自然想不出為了什麼,錢百鋒也是想之不透,白鐵軍頓了頓說道:「方才前輩為何要避入內室?」 錢百鋒道:「老夫不願冒然與之相見,只因這兩人聽說退隱二十年,老夫尚未知其來路用意之前,不顧現身與之相見。」 白鐵軍點於點頭道:「那麼現在咱們打算如何?」 錢百鋒思索了一下道:「若依老夫之見,今日上午橫豎是不準備趕路了,咱們不如在這客棧這中和他們兩人耗上——」 白鐵軍尚不太懂得他的用意,開口問道:「那——咱們總得想法與之接觸?」 錢百鋒道:「老夫正是此意。白兄弟,你與他們兩人素昧平生,不如你先出去裝作是一個食客,儘量設法聽取一些線索……」 白鐵軍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倘若有什麼急切的變化,晚輩會故意打破碗盞,則前輩立刻來接應。」 錢百鋒點了點頭,微微頓了一頓又道:「那死亡谷主顧老三的行動你得隨時留神,只因他往往在無形無影之間鬥然發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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