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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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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強對憶君將就得很,也未想到憶君有什麼鬼念頭,隨口說道:「大概昨日申時接鐵家莊快馬傳書,即刻就動身前往,至今尚未回返。我被留守莊內,以防黃衣魔僧聲東擊西之術。」 憶君微微一笑,摸摸鞍內金鞭,寶劍,暗喜昨夜秘密將不會被發現,因為他知道古強絕不會追究究昨夜之事。 不一會兒已行至莊門,內中莊了很快放下吊橋,打開大門,讓他們進去。 憶君人內一看,不禁驚然一驚,只見莊丁們都披甲執戈,如待大敵。在他想像中,剛才那些毛賊子,只須一個二哥,已足以打發殆盡,何須如此堅強佈置。 兩人領騎來至大廳,立刻有人出來牽馬禦鞍,憶君微微一笑吩咐那僕人道:「將我馬鞍放到我書房去。」 古強雖覺得有些奇,但他對幼弟行為從不過問,看了兩眼也就算了。 憶君此時餓得慌了,大呼道:「二哥我昨天午到現在還未吃飯呢!快些叫人端飯菜上來吧。」 這大莊內,飯菜平時常有準備,不一會兒熱騰騰之飯菜已擺滿桌子,憶君狼吞虎嚥足足吃了兩大碗,才填飽他空虛已久的肚於。 憶君吃完飯,連忙跑回書房,悄悄將淩雲、鳳霞所給的絹冊、金鞭、寶劍藏至隱秘之處。因為他從小就被父親嚴禁學武,因此才會怕這些東西被發現。 過了不久,憶君從他書房中一搖三擺踱出來,向古強問道:「大哥,他們怎還沒有回來?」 剛才他還害怕父兄在家,那麼秘密就得被發現,現在東西已藏好了,他又覺得父兄怎麼還未回來,豈不可笑。 古強怎知道憶君心思,道:「想有事情被絆住了,走!君弟,咱們到樓臺上瞧瞧去。」 古家莊建築得十分堅固,周圍有二丈高下樓牆,在莊門口上,築有一個三丈餘高下樓臺,平時派人駐守,兼瞭望及放收吊橋。 此時日已東升,樓臺上古強與憶君正引頭遙望,古強高大異常,憶君立於其旁,竟只及腰部上面一點。 「君弟!聽大哥說,黃衣老怪這次派人攻鐵家莊,可能是由他徒兒『千手如來』一手包辦,否則他對我們關外五雄甚為忌憚,怎敢派這些許人來?」 憶君對這些事情都不甚瞭解,聞言大覺奇怪,道:「千手如來」!他們為什麼要打我們?咱們關外五雄可並未得罪他呀!剛才外面攔劫我的賊子是不是也屬於黃衣老怪的人呢?」 古強對這些事都不深思,每事都聽命于父兄,平時在家卻只知練武,然而就是這樣也比憶君曉得多些,他道:「咱們關外五雄從未犯著他,但我聽父親說,黃衣老怪是最近江湖黑道中,崛起的嫋雄,被那些武林宵小們共尊為盟首,新近才在陰山『碧浮宮』宜誓結盟。最大宗旨是聯合綠林線上,一般無派無系份子,對付那些中原大派。我關外五雄與他相偕比鄰,正是他最先爭取的物件。」 憶君微微一笑,知道二哥口中說的話,一定是從父親口中聽來,一字不漏講給他,因為古強從不會去注意江湖所生的事故。 嗖嗖炎風,掠起古強與憶君衣袂,昨夜寒冷,在憶君心中,早已不復存在,在他只惦記著過去的兩位恩師,還有要十年苦練絕技的誓言。 驀然憶君大呼道:「二哥,那邊奔來兩匹馬,可是父親他們了。」 古強隨著憶君手指處看去,原野上茫然一片,何曾有兩匹馬來?搖搖頭道:「君弟!你敢情眼花了,那裡來的兩匹馬。」 古強在這會兒看出果然有兩馬飛奔而來,他並未懷疑到憶君為何會目力增進如斯?只暗暗佩服幼弟超人一等的眼力。 憶君沖出大門,一路上高叫著父親和大哥。 轉瞬間兩騎瀕近,坐上兩人俱是一色疾裝勁服。前面一人,氣度威嚴,兩道濃目似墨般黑,一臉剛毅之色,正是古氏牧場主人古義秋。只是雙眉緊皺,似乎有很大心事。 後面一人,身材也甚高大雄偉,可是較之古強卻矮了一頭,黑髮朗目,令人覺得他甚精明幹練,和藹可親,尤其是隨馬蹄起伏的身形,輕捷而靈巧,更顯出他身手一定十分矯健,此人即是憶君大哥古濮。 兩人行至莊前,見憶君飛奔過來,都不禁展顏一笑,像是心情開朗不少。 古義秋勒馬勢,和顏問道:「君兒!家中沒事吧?」 憶君眨眨大眼,連忙答道:「沒事,沒事!家裡沒事得很,爸爸!是不是黃衣老怪來了?」 古義秋搖搖頭,對這些江湖毆鬥,他是真不願在他幼子面前談起。 此時古強也來至馬前,靜靜地站在憶君旁邊,注視著父兄。 古義秋一見古強也來至,問道:「強兒!這附近可發現敵蹤?」 古強對父親最為敬畏,聞言呐呐答道:「有的,那邊樹林曾發現一個黃髮怪,帶了十餘個小賊子,似乎是監視咱古莊,被我和……」說到這裡,占強突被憶君拉了下,又見憶君連連向他使眼色,一怔道:「都被我打發掉了。」 古義秋與古濮俱向那樹林看去,並未注意到憶君在下面弄鬼。 古義秋冷哼一聲,道:「叫你緊守莊園,不可輕易外出,怎麼又跑出去打鬥?如果有人趁機人莊,莊內一個領導人也沒有,後果怎堪設想。」 古強呐呐說道:「我!我……」 只因他平時太畏懼父親,又拙於言辭,這一受責,早急得不知如何辨駁好。 其實古強也並非隨意出莊,只因他聽得馬嘶一聲,里間聽來格外清晰,辨出正是憶君坐騎龍兒的聲音。 後來他奔上樓臺,依稀曙光裡,更看出一個白衣?身影,破十余大漢攻,在他想憶君還是一個毫無武技之幼童,這下怎不大驚?於是連忙縱馬向出,才解去憶君引圍困。 古義秋也知次子天性較直,不善言辭,微加責難,也就放過。 古濮一把將憶君提至馬上,當先驅進應門,笑語聲裡,互相愉快地聊著。 四人一逕來至大廳,自有僕人將馬牽至馬廄。義秋神色肅然地踱人廳內,喝道:「濮兒令榮祿師傅進來,我有話吩咐他。」 不一會兒,一個黝黑而高瘦的中年人被古報領進。恭敬地走至義秋身前,行了一禮。 此人正是義秋手下,最得力的馬師博之一,在外面放牧的一切事情,大都由他掌管。 義秋待行過禮後,說道:「榮祿!從今以後放牧不可太遠,並得隨時派人守護,因黃衣魔僧(即憶村口中之黃衣老怪)已對我關外五雄生覬覦之心,昨夜派人行攻北鐵家莊,雖被我等聯手將之擊退,然而卻不能防其再次偷襲,」 榮祿領命而出。義秋又吩咐道:「濮兒!強兒!以後汝等將時時警惕,防備禍患于未然,知否?」 古濮與古強自然唯唯應諾。 最後義秋神色淒然,撫著憶君說道:「君兒!好生用功于文事,我一切希望都寄在你身上了。昨日羅老師已來過,謂其病體已愈,明日起即恢復授學。」 敢情最近幾日,正逢憶君老師患病,憶君才有閒暇縱馬遊玩。 義秋為何獨對憶君棄武學文?甚至可說是嚴禁憶君習武呢?這當然有原因的,且容後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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