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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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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仇正待趁勢猛撲灰衣人時,後院哇哇怪叫的連續縱出數人,為首的是兩個紅衣大喇嘛,身後則追著冷氏三老。 二位大喇嘛一縱出,那阿巴克立即叫道:「那女子跑了……」 一語未畢,突見場中多了個薛仇,二人臉上全都變了顏色! 薛仇嘿嘿一笑道:「不錯,被我救走了!」 阿巴克一見灰衣人手持「飛魂劍」神定氣閑,膽子一壯道:「你先別得意,就是被你救走,也是廢物!她吞服了西藏密藥『大麻丸』!」 薛仇道:「癩蛤蟆!你若將『大麻丸』解藥交出,我饒你二人不死!」 阿巴丹如雷似的一笑道:「要解藥嗎?拿去吧!」說著懷中摸出個小紅盒子,十分得意的在手中搖了搖,卻聽灰衣人道:「給我!」 薛仇心知到了灰衣人手中就討厭,正想出其不意地奪了過來,驀地身前毫光電射灰衣人手執「飛魂劍」落落繽紛般刺了過來! 薛仇唯一憚忌的就是這把「飛魂劍」,不得已暫行退開半丈餘,就這眨眼工夫,那小盒子,已到了灰衣人手中。 灰衣人響也沒響,打開盒子,就往口中倒去,眨眼不見,一盒解藥全被灰衣人吞了個乾淨! 薛仇一見,怒焚心頭,一聲長嘯,猛然朝灰衣人撲來,雙掌一拍一彈,但見呼呼聲中,拉著唰唰疾厲刺耳之聲。 這一掌一指,威力之強,突屬罕見,灰衣人卻也不敢硬接,忙側身暴閃,然則身形未穩,薛仇又複如影附形般追了過來,仍然是掌指兼施,張猛無儔,灰衣人大驚之下,橫裡一閃,反躍到陰陽老怪身旁。 雙足未穩,就聽他叫道:「陰陽老怪,出手吧!」 灰衣人說完,倏然轉身,正好與陰陽老怪,雙掌齊出,硬生生接了薛仇一掌,但聽「嘭」聲暴響之下,灰衣人與陰陽老怪,雙雙各退一步,胸中心血微湧,而薛仇呢?卻也被一掌將身子阻住,停了下來! 倏聽舒百會一聲大喝,從身後襲了過來,薛仇一聽風聲,心中不由微微一震,他奇怪,舒百會數日不見,功力竟也增高許多,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獲得什麼罕世奇遇嗎? 薛仇心想未已,厲風已然逼體,不得已回身硬接,隨著旋身之勢,單掌順手推了出去! 又是一聲暴響過,薛仇方始看出,並不是只有他一人,而是他與馬氏昆仲,合三人之力的一掌,但仍被薛仇一掌震退三五步,方拿樁站穩! 這時,灰衣人又再挑撥冷氏三老道:「王冷劍,你們劍聞名宇內,若能用冷箭將此畜生傷了,你們開出的條件,我全部答應!」 冷氏三老一聽,全都喜形於色。可是,薛仇這等駭人功力,又不禁使他三人躊躇不前! 灰衣人一見,陰陰笑道:「我說出就算,錯過了可別怨我!」 老大冷華生打個哈哈道:「既稱冷箭,豈能明放,我們先接他一招試試!」 老大說完,三老同時撤出三把長劍,朝薛仇撲了上去。 薛仇因金蓮花不敢與「飛魂劍」相觸,始終沒拿出來,今見三老居然也被灰衣人所買,執劍刺來,忙撤出金蓮花一抖一挽,恰好將三劍全都封住。 正當此時,舒百會又是一聲大喝,撲了過來,薛仇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沒回身已知舒百會也已撤出了兵刃,與馬氏昆仲兩柄劍,三般兵器同時刺點到。 薛仇曾傷在舒百會的細竹下,這時他卻萬萬不敢大意,一旦再像棲霞嶺上那樣來這麼一下,他可吃不消兜著走! 正待回身接招,這廂「飛魂劍」與鐵骨摺扇,亦複遞到,一長一短,所指全是渾身要害。 同時,一旁的兩位紅衣大喇嘛,見有機可乘,也是一聲怪叫,雙掌齊出,使發「風雷掌」,撲了過來!_ 薛仇一時之間,三面受敵,一方一個個全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心知不展神威,定然受制,只見他猛然一長身,縱起丈余,金蓮花使發金蓮十八閃中一招「八方風雨」,淩空下擊! 但聽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有的劍斷了,有的劍飛了,人影合而又散,可是薛仇落地後,卻也不免朝金蓮花仔細察看。 原因是在這一招之中,他已清楚的看見,金蓮花在萬不得已之下,已與「飛魂劍」觸了一下,雖只輕輕地觸了一下,可是「飛魂劍」吹毛過發,鋒利無匹,就這一下,已有將金蓮花削斷的可能。 急速的察看之下,薛仇大喜過望,金蓮花細杆上除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外,連一點小缺口也沒有。 這一發現,薛仇哪得不喜,他白白的擔了多日的心事,還險險讓陰陽老怪將他制住,早知如此,陰陽老怪不早就死在他金蓮花之下! 他這歡喜欲狂,灰衣人可就驚駭不已,自聽到陰陽老怪說薛仇畏懼這柄劍後,他就起了奪劍之心,隨後的事實,果真證實了陰陽老怪之言,薛仇的金蓮花碰也不敢與「飛魂劍」碰一下。 如今,在不得已下,碰上了,且無傷,他又哪得不驚?但聽薛仇一聲震天大笑,反攻了過來!他只得密密的將門戶封住。 薛仇一且消除忌憚,精神大振,金蓮花狂舞之下,威力更是驚人萬分,只是灰衣人緊緊封住門戶,只守不攻,再加上一旁陰陽老怪的鐵骨摺扇、舒百會的三枝細竹,馬氏昆仲、冷氏三老的的五柄長劍、那兩位紅衣大喇嘛的「風雷掌」,一時之間,薛仇確也無可如何! 倏地,一道寒虹,射入薛仇金光之中,薛仇一看這道寒虹,來如電閃,就知是一種極為霸道的暗器,忙將金蓮花一抖一震,準備將那暗器反擊回去! 豈料,一擊之下,暗器忽的爆炸開來,隨著「啪」聲響過,裡面同時爆出五顆小小的銀虹,急如電閃般,朝薛仇正胸射來。 這暗器名為「子母追魂梭」,即冷氏三老祖傳成名暗器。一顆「子母追魂梭」中,另有五個子梭,只要一觸那「子母追魂梭」它立即爆炸開來,裡面的子梭,經機簧一彈,隨即也射了出來,較原本的母梭,去勢快上數倍。 薛仇一驚之下,再也不顧襲敵,金蓮疾舞,單掌猛拍,身子卻淩空飛起,倒縱出三丈遠去! 那五個亮銀子梭,卻險而又險的打從他腳底飛過,射向了一旁觀戰的數名大漢,若非他們一個身手敏捷,怕不遭了魚池之殃? 薛仇穩身後,首先凝目注視灰衣人,見他立身眾人之後,雖沒有逃走之意,卻也沒有再領先搶攻! 倒是那兩位番邦大喇嘛,不顧死活又揮掌撲了過來! 薛仇心知,若不再開殺戒,驟下殺手,還真不易將這罪禍魁首殺了,見這兩個番僧撲來,出手再不容情! 只見他腳踏「七絕游身步」,側裡一旋,不退反進,金蓮花「攔江截水」,左手「曲陽指「,外帶「玄戈神功」。 但聽兩聲慘嗥,阿巴克右臂被金蓮花齊肘削斷,倒在地下,那瑪丹更慘,被薛仇「曲陽指」透胸而過,當場一命鳴呼! 薛仇一招未畢,迎面又來了三個不怕死的,無極派的舒百會與馬氏昆仲,欲在薛仇未及緩手時,將薛仇制住。 哪知,薛仇既已存心大開殺戒,手底下哪還會有緩不過去的,金蓮花斜飛猛轉,左掌運功疾拍! 舒百會三枝細竹,當場被擊飛了一對,一對手臂酸軟無力外,虎口且在滴著點點鮮血。 那馬氏昆仲更不用說了,被薛仇「玄戈神功」一掌,擊得劍飛魂散,當場倒在地上,昏迷不起。 薛仇連續兩記絕招,擊傷了五個江湖一流高手,說起來也就不過眨眼間的事。可是待他穩身看時,卻已不見了灰衣人的影子,連同陰陽老怪也不見了,薛仇心知他二人定是舒百會三人二次攻擊時,他們才趁機溜走的!他明知二人絕跑不遠,恨就恨在不明方向! 明月在天,夜色正濃,看樣子四更將盡,薛仇藥沒得到,恨未消,仇也未報,心中真有說不出的難過! 瞟眼四下一望,不相干的人早已躲過一旁,受傷倒地,薛仇也不欲要他們性命,他豈能出手殺害沒有抵抗的人! 如今,就是在舒百會,傷尚不重,也是薛仇「生死簿」中有名之人物,他豈能輕易將他放過?遂一步步的朝舒百會走去! 倏地紅影晃處,舒情已遮在舒百會的身前,叫道:「小弟弟!能否饒他一命?」 薛仇一愕,自始自終,舒情與另三人沒動過手,也承蒙舒情指點,他才將尚小雲救脫了險,而舒情還有改邪歸正之心! 眼望著舒情,薛仇現出了猶豫之色,他明知他二人是兄妹,他既赦了舒情,又怎可當著她面殺她的兄長! 沉思了一陣,薛仇終於道:「一個人總不能恨一輩子的,只是他必須自今日起,約束門人,改邪歸正,我就再不追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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