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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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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紅波本刁鑽古怪,可也被他逗得無可奈何,遂逼著他道:「你倒說說,你這武功哪裡學來的!」 薛仇四下一望道:「我們路上說吧!免得耽誤時間。」 路上可沒說,然而當天夜裡,二人尋了一山洞歇息時,薛仇說出了一番獲得這一身絕藝的經過! 原來,薛仇五年前,隨白雲叟將尚小雲送到幸家莊後,立即遠出關外,躲避敵人追蹤。 豈料,出了關外,仍然被一些蒙面人追蹤上了! 就在長白山巔,天池邊上,展開了一場血戰,白雲叟為保護薛仇,背湖拼力死戰,以一敵五,背湖可免後顧之憂。 不想,一人之力究有限,精疲力盡之餘,終被一劍劈翻,薛仇雖沒當場受創傷死,卻被一人踢了一腳,跌入天池。 銅堡薛家實不該絕後,薛仇悠悠又複蘇醒。 當他蘇醒時,首先感覺到的是口中一滴滴的東西,流下喉頭,如飲瓊漿玉液,遍體舒泰異常。 睜眼看時,那一滴滴的東西,來自一個水桶般大的玉石口,玉石閃亮,微帶金光,更奇的,這玉石口,一半是在水中,另一半突出水面,懸在空中。 薛仇一愕爬起,那玉石竟突然退回水中,薛仇大呼可惜之下注目一看,哪是什麼玉石,卻是一尾罕世水中動物,大金鯉;那玉石卻是金鯉之口。 再四面一看,自己處身一石洞中,洞外是水,洞裡乾燥異常,往外看有如一面大鏡子,奇妙驚人,回憶起昏前遭遇,胸前一腳,痛徹心肺,當場昏跌水中死去。如今,胸前毫無痛苦,想必為金鯉神物所救,忙朝金鯉道謝。 那大金鯉仿佛知他心意,竟點點頭走了! 薛仇在洞中一巡視,發覺是座十數丈寬高的大石洞,洞頂是懸著一顆夜明珠,照得洞中毫髮可數。 其次,洞壁上首塑著一尊大佛像,頭帶金冠,身披綠衣繞邊大紅袈裟,寬面大耳,實相莊嚴! 像前則有一張石榻,榻上盤赤跌坐一付人骨,骨前石板上堆著許多書籍,和一朵朵金蓮花,並刻著一些字痕,薛仇細一辨認,方見上面寫道:「能進佛洞,即屬前緣,習成絕藝,必須五年。」 薛仇一見大喜,忙跪地膜拜,發誓學成絕藝,方始離洞。 自此,薛仇就一心一意在洞中練藝,原來,那些書籍全是記載著一些絕妙精奧的武功。 每當薛仇感到腹饑時,那大金鯉必定出現,每次吐出十數滴口中唾涎到薛仇口中,薛仇習以為常,就知它是糧食,卻不知這是金鯉千年修練所得的一些精液,非但可為他療饑止渴,對他內功修為上也大有補益。 每約旬日,大金鯉出現一次,每次僅僅十餘小滴,就可備他十日不饑,而大金鯉每次出現,必定領他在洞外水中遊戲一番。 故此,薛仇除了練就一身武功外,水中能耐可也非凡。 薛仇說至此,已無話可說了,柳紅波卻聽得倏然神往,緊緊追問道:「後來呢?後來怎麼啦?」 薛仇一笑道:「後來?每日呆板地練藝,一招一式還要主嗎?」 柳紅波噗嗤一笑,道:「哪天我也到天池去玩玩,我也叫那大金鯉給點好的我吃!」 薛仇微微笑道:「你可千萬別去?」 柳紅波頭一偏道;「為什麼?」 「我怕那大金鯉把你吃了!」 柳紅波猛一撲,倒在薛仇懷裡,撒嬌地道:「你咒我,你敢咒我!」 薛仇與柳紅波二人離了泰山,進入蘇省,準備直穿蘇省,往浙江去。 這日正奔行中,已進入太湖地面。 太湖古曰震澤湖,乃我國五湖之一。湖面號稱三萬六千頃,橫跨江浙兩省,湖中島嶼凡十余,萬頃碧波,水清山秀,世稱洞天福地。 薛仇與柳紅波來到太湖時,夕陽西墜,已是傍晚時分。二人剛在湖邊站得一會,天上隱隱藏藏地出現了數顆寒星,湖中已出現了點點漁火。 柳紅波不覺大聲歡呼,道:「啊!星光,漁火,萬頃碧波,以及這悠靜的夜色,我一生從未見過,簡直使人遺憾。」 薛仇笑了笑道:「看見這湖水,卻使我想到天池,波妹你如若到了天池,我相信你會更喜歡,更高興!」 柳紅波想起薛仇說大金鯉要吃她的話,不禁一撇嘴,卻沒答話! 少時,月亮也出來了,溫柔的月色,和那溫柔而又閃爍的星星,竟使二人忘了腹饑與奔行的疲累。 柳紅波忽然有所感觸地道:「湖水雖偉大得使我們變得渺小如沙粒,可是要比起在戈壁來,又不知要相差幾百倍了,那駭人的旋風,那一望無際的黑沙漠,卻又別有一番誘人風味!」 薛仇心中也大為感概道:「我們是來自這麼不同的兩個地方,一個是終年冰天雪地,雪氣迷漫的天池,一個則是終年狂風怒號,飛沙走石的大戈壁,而能一見如故,錯非有緣,實非終身所料可能及,你說對嗎?」 柳紅波點點頭,忽道:「你願意到大戈壁,那風沙走走嗎?」 薛仇點了點頭道:「待恩仇兩了後,我必得走走的,若不見見聞名宇內的大戈壁,仿佛就虛度了這一生似的。」 「哎呀!去不得!」柳紅波驚叫了起來。 「為什麼?」薛仇也感驚異的問題,他不相信有什麼地方他不能去。 「我怕那旋風把你卷走了!」說完格格大笑,往邊上躲去, 薛仇心知她是有意報復日前那句話,遂也故意地威脅道:「好,你敢咒我!瞧我可肯饒你!」 口中說著,立即縱身就追,一追一逃,卻若飄風,一刹時已跑出數裡之遙。薛仇要說存心追她,她又哪能跑得了,只不過藉故開心吧了! 突地,薛仇腳下踩著一物,一個踉蹌,險險栽倒,若非他身懷絕世功力技藝,這一跤准摔得他鼻青臉腫。 薛仇暗黑下,雖沒十分仔細,可也不能說是三歲小孩,隨便就讓東西給絆了。再者,他這腳上功夫何等了得,縱然是塊頑石,也定能踢得它四分五裂,怎的腳底下,竟無聲響。 心中一怔之下,穩身回頭看時,淡月下,赫然睡著一人,大腹便便,腹臍外露,猛一看以為是個待產孕婦,細一看敢情是個鼓腹老人,正在甜睡。 薛仇這一驚誠然非輕,此老若非江湖異人,哪承受得起他這一腳?再說,一腳縱然沒將他踢傷,難道還踢他不醒?其功力之深,豈非嚇人? 薛仇一怔之下,忙回身朝那鼓腹老人行禮道:「前輩可是有心估量在下來了!」 一語未畢,倏聞鼾聲如雷,酒臭亢鼻,薛仇心口又是一愕,忖道:「好呀!你是存心冤我!」 猛然記起柳紅波口中說的「醉聖」,難道說這鼓腹老人就是聞名中原武林的「醉聖」?忽聽柳紅波的聲音起自身後道:「仇哥哥,再踢他一腳試試,怕他不醒!」 薛仇已知「醉聖」亦是柳紅波的師傅,柳紅波既說「再踢他一腳」此人當非「醉聖」無疑,既非「醉聖」,薛仇立即消除一切憚忌。 他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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