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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你沒有說錯,不過那因人而異,我對自己確實有點恨!」

  「啊!那麼對我這個階下之囚的江湖人那就更恨些了!」

  「不,姓陸的,我問你一句話,你能據實回答我嗎!」

  。你問吧!」

  「你所看的圖是否真的『機非圖』!」

  陸豪文想了想答道:「真的,但只是機非圖的一半。」

  「這個我知道。」

  忽然窗外半晌無語,陸豪文心中一動,暗道:「我受騙了,原來她是來探明虛實的。」

  不覺無比的憤怒,道:「姑娘,我把你當人看待,你竟這樣欺人,不覺得可恥麼?」

  誰知他話聲方落,鐵門忽在開開,那秀美少女正立在門邊,默默的望著陸豪文,道:「姓陸的,你願意跟我來麼!」

  陸豪文簡直有點不相信,訥訥道:「去哪裡?」

  「你不要問,跟我走就走!」

  說罷反身就走,速度快得有若幽靈一般,顯然這少女武功不弱。

  陸豪文哪願放棄這樣的機會?隨後跟著。

  穿過一條長長的市道。

  秀美少女一按壁間,立現出一個小門,她一閃而人。

  陸豪文前後腳跟了進去,原來是一間小到只能容下兩三人的石室。

  秀美少女再一按壁間,陸豪文忽感整個地面在下沉。

  在這其間,陸豪文望著那少女,少女也正在對他而望,兩人的目光一觸,陸豪文全身一震,有如遇電一般,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秀美少女卻臉上一紅,低聲道:「姓陸的,你別高興,我所以救你是有條件的。」

  陸豪文答道:「可是要我的『機非圖』?」

  「假如是呢?」

  「那我們不會成交!紫殿冥君作惡無窮,我陸豪文縱然死在此地決不會將這武林至高珍藏秘學,交與匪人之手。」

  「晤,算你有志氣,假如不是呢?」

  「我們或許可談談,說出來吧,什麼條件?」

  「我自會告訴你的。」

  石室下沉忽止,秀美少女將耳朵貼在石牆上聽了聽,忽然啟口道:「只跟著我快走,不要說話。」

  兩人前後竄出石室,目前是一個有兩盞亮光燈點著的小廳,穿過小廳,忽聽一個蒼沙老婦人的聲音道:「是珊兒麼?」

  秀美少女立時停步,同時朝陸豪文比了個手勢,低柔的答道:「是,媽!」

  「啊,你去了哪裡?」

  「我就在前山林子裡坐著玩。」

  「媽聽著好像人兩人的腳步。」

  陸豪文大吃一驚,暗道:「好厲害的耳朵。」

  秀美少女已經答道:「沒有啊!媽!就只我一個人。」

  「啊,天快黑了,回房去吧,沒事不要亂跑?」

  「是,好,明日再向媽問安!」

  「去睡吧!」

  秀美少女忽然退到陸豪文的身邊,在陸豪文的耳旁輕輕蟻聲的道:「你不能再走一步了,不要吃驚,我有法子!」

  「忽然,她張臂攔腰將陸豪文抱了起來,幾個掠身,已到了一間石室之前,推門而人,這才將陸豪文放了下來,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道:「好險!」

  誰知只不過片刻之間,忽聽一陣敲門之聲,門外響起一個粗啞的口音道:「珊姑娘!你在麼?」

  秀美少女臉色一變,大聲道:「啊,是本宮總管,什麼事啊!」

  「老夫可以進來麼?」

  陸豪文猛然運起了全身的功力,面對著門,如果那總管一開門,他便一掌劈去。

  【第六章 金蟬脫殼】

  秀美少女珊兒也緊張無比,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稍稍壓制了一下心中的緊張,強作鎮定的問道:「周叔叔,有事嗎?稍待我來開門。」

  「倒沒有什麼大事,只是今日擒住的那個姓陸的小子,忽然逃脫獄牢走了!這事透著古怪,恐怕有內奸放他走脫!」

  珊兒一聽,臉色連變,但突的一沉臉,憤然的回答道:「周叔叔,你是不是說我是內奸?」

  「啊,我倒沒有這種意思,我想你不會與你爹冥主作對。」

  珊兒忽然一聲冷笑,道:「周總管,我是尊你年高,要不然今日我就不會饒你,你既然知道我不會和爹爹作對,為什麼還要到這裡來?」

  「啊啊,小姐別生氣,老夫這就到別處去查吧!」

  石室外傳來一陣腳步之聲,顯然那個周總管是離開了。

  陸豪文正想要開口說話,珊兒又搖手阻止了他,並且示意叫他別動。

  這時珊兒卻自言自語的抱怨,道:「哼,周老頭真是越來越放肆了,明兒我不到娘那裡告他一狀才怪呢?」

  珊兒又故意打了一個呵欠。

  然後聚精會神的傾聽室外有無異聲。

  陸豪文這時候打量著室內,只見陳設清雅簡樸,纖塵不染,石室雖在地底,但光線明亮,爽心暢意。

  珊兒向陸豪文微微一笑,隨即移步打開了室門,朝外面望瞭望,見已無人,她方才輕籲了一口氣,低聲道:「姓陸的,周老頭兒為人機詐多疑,以後你如碰著他,可要特別的小心!」

  陸豪文笑答道:「我尚未見過此人。」

  「此人好認,除了他那削瘦高長如杆的身材外,雙眉倒垂,眼神閃爍,一望而知邪氣十足!」

  「謝謝姑娘關照和救援!在下有生之年,不敢忘懷!」

  珊兒清秀的雙眉攏了攏,又出現了她原有的憂怒之色,低聲道:「你忘記了我是有條件的嗎?」

  「啊,是的,你說說看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我送你出宮安全之後,我再告訴你吧!」

  陸豪文望了珊兒一眼,又問道:「姑娘的姓名可以相告麼?」

  「我的名叫玉珊,姓南宮,但也不一定。」

  說著她那股憂怨之色更濃了。

  陸豪文心中一動,奇道:「南宮姑娘既是姓南宮,怎會不一定?」

  「你不要問,我也不知道,但終有一日我會知道的。」

  陸豪文忽然想起,紫殿冥君正是她的爹爹,不禁心中一驚,暗道:「這真是奇了,我會被紫殿冥君的女兒所救,如她並非真心相救,那就更加的糟透了。」

  他不禁以一種異樣的目光望著南宮玉珊。

  「姓陸的,你為什麼這樣的看我?」

  南宮玉珊有所發覺,似笑非笑的問。

  陸豪文收回目光,道:「你不是紫殿冥君的女兒?」

  「也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這話怎麼說?」

  「我不知道。」

  「除開你是不是他的女兒不提,至少你對他的所為不敢苟同是不是?」

  「那當然,否則我不會冒這大險救你。」

  陸豪文笑了笑又道:「看來這裡是你的閨房,我怎麼才能出得了紫殿冥宮?」

  南宮玉珊道:「我想總有機會的。」

  「我怎能在你的閨房之中長久待下去?」

  「你怕嗎?」

  陸豪文苦笑笑道:「我不是怕,我是怕你不便。」

  南宮玉珊輕聲道:「我倒沒有什麼不便之處,反正我們光明坦蕩,又有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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