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絕情刀 | 上頁 下頁 |
一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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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神君可療陰氣斷脈之傷!」 「不錯!但非絕陰之法,以陰克陰完善。且療此傷極耗精力,老夫尚有三月邙山之約。」 陸豪文又道:「南山藥翁可療此傷!」 武林無形殿主輕笑一聲,道:「南山藥翁,虛有其人。」 「啊!那是我輕信於人了,可惡的胡謅老兒。」 「胡謅老兒並未騙你。」 「此話怎說?那麼是真的有南山藥翁了。」 「南山藥翁即是老夫化身。」 「啊,原來如此!神君還有何事?」 「我問你,你可是陸長風之於?」 陸豪文全身一震,自己除千手神龍外無人知道的身世,武林無形殿主竟然知道。應如何回答他? 他想了想答道:「神君從何而知?」 「武林間老夫不知之事不多。你找神刀老兒是為了報父之仇!」 陸豪文熱血上升,憤聲道:「神君雙目如電!」 「老夫當派慶兒助汝一臂之力。但你要知道,陸長風並非死在白神刀之手。殺你父者,另有其人。」 陸豪文大是驚愕,道:「不是他,那是誰?」 「據老夫推測,此人陰詭險詐。此刻尚不能確定他是誰?但那陰氣斷脈掌,乃老夫師門之學,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啊,有這樣的事?不知神君師出何門?」 「天門陰陽宮。」 「天門九陽九陰,無怪神君號為九陽。」 武林無形殿主沉聲又道:「九陽之學傳于離娘,乃自建陰宮,叱吒關外,陰氣斷脈屬九陽之學,但此人決非高娘。陸豪文,洛陽客棧之白衣少年你知他來歷麼?」 陸豪文想到白衣少年來歷果然不明,答道:「白衣少年救晚輩之性命,但不願通名,不知其來歷。」 「老夫頗覺此少年可疑。」 「晚輩不死,當自加警惕!」 「嗯!慎重!還有老夫以為神刀白老兒決已不在人世,洛陽取債之人,心狠手辣,必另有其人。」 陸豪文又是一震,武林無形殿主所言,無不是陸豪文意想不到之事,他哨響問道:「神君!若非白神刀,誰能冒其名?誰又有如此功力?」 「正是老夫急於查明真象之事,當年白老兒曾受老夫一擊,且被百人以上圍攻,決無生還之可能。」 陸豪文蹌踉退了兩步,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道:「那麼洛陽取債之人就不是我的仇人了?」 「老夫早說過,殺你父的不是白老兒。」 「神君並無證據。」 「有一天你必能證實老夫並非虛語。」 「我當然會去證實。」 正在此際,前途忽然煙塵滾滾,四個紅衣大漢抬著一頂紅幔小轎飛馳而來。 陸豪文一見不禁叫苦不迭的忖道:「又是那病婆子,她還沒有回陰宮?」 紅幔小轎勢如飄風,眨眨眼的工夫已到了陸豪文不足數文之地,轎中發出一聲輕叱道:「停!」 四個紅衣大漢刹住身形,四雙目光卻如冷箭一般盯著陸豪文。 陸豪文的身形搖搖欲倒,他希望武林無形殿主尚未離開。 紅幔掀處,摹從小轎之中步出一個甘歲左右的婦人,這婦人雖也滿面病容,但眉目如畫,慵弱的體態,更顯出她另一種嬌美。 她望望陸豪文淡然一笑,道:「這位小兄弟,看你負傷不輕,因何獨個兒站在此處!」 陸豪文勉強的答道:「陌路相逢,你不必管我。」 紅幔小轎中的病美人笑聲輕脆,一如病二娘一般,她一面笑著,一面眼梢瞟了源地下躺著的四具屍體,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地下躺著的四人可是被你打死的麼?」 陸豪文輕哼一聲,忖道:「她不是病二娘!但她所乘小轎和四個抬轎人之形貌,無不與病二娘相同,無可置疑的這病美人也必來自關外陰宮。我何必答理她?」 陸豪文轉身蹌踉走了兩步,即聽病美人道:「小兄弟怎麼就走呢?我病三娘又未犯著你。」 一陣腳步之聲向陸豪文身後走來,陸豪文心知是四個抬轎的紅衣人發出,立時轉身,只見四個紅衣人一人就著一具屍體搜了起來。 病三娘輕笑一聲,道:「你們不用搜了,『絕陰寶書』在這位小兄弟的懷內。」 病三娘說著美目瞟了陸豪文一眼,問道:「小兄弟,我說得對麼?」 四個紅衣人一個竄身向陸豪文撲到。陸豪文一震怒道:「你們要幹什麼?」 一隻手探懷之間,取出了象牙劍。 四個紅衣人沉哼一聲,抖然間同時一掌劈出。 四道掌風分由四個不同的方向襲到,陸豪文避無可避,索性靜立不動,也未露出絲毫的俱容。 病三娘輕叱一聲道:「你們不得亂來,退過一旁,三娘自有法子。」 她羅袖輕揮,立將四紅衣大漢的掌力化去,笑臉盈盈的道:「小兄弟,『絕陰寶書』原是有主之物,你只要交出來,我們還可交個朋友,你以為怎樣?」 陸豪文冷笑道:「我不知道『絕陰寶書』為何物。」 病三娘柳腰輕攏,似不勝久立的模樣,搖曳著身形走了兩步,問道:「小兄弟!我問你師出何門?」 「無可奉告。」 「但你是武林人決無疑問,觀你的器宇:也非師出無名之輩,『絕陰寶書』是真不知還是佯作不知。」 「本人無說謊的必要。」 病三娘微微一笑,道:「既然你真的不知,此書留在你身邊也無甚用處,就拿出來吧!」 她又上前一步,距陸豪文僅數步之遠了。陸豪文重傷在體,真要交起手來,他是毫無自保的能力,但『絕陰寶書』關乎他自己與七賢穀七位隱世賢人的性命,豈可輕失。 他雙目陡地怒睜,喝道:「我沒有。」 「那你懷中是何物?」 「我懷中之物用不著對你說。」 「我看你還是拿出吧!本宮宮主雖練成九陰,卻不能成至陰之體,絕陰寶書正是她練成至陰的捷徑,她是志在必得。我病三娘是見你不凡,故不願動武,否則小兄弟!恐怕十個像你這樣之人,也經不起我舉手之勞,何況你還是負傷之人?」 陸豪文輕揮了一下手中的象牙劍,忍著內傷的疼痛,怒喝道:「病三娘!你要逼人大甚,我陸豪文卻也不是好欺之人。」 病三娘猛然退了一步,臉色一變,叱道:「陸豪文,你就是打敗二姐的陸豪文?」 「怎樣?」 忽見病三娘一揮手厲叱道:「廢了他小子!」 四個紅衣大漢聞言狂撲。 病三娘更是柳腰一攏,紅影微晃之間,一隻手掌已疾如閃電的劈向了陸豪文的胸前。 這真是千鈞一髮,陸豪文命在俄頃之間,要是被她一掌擊上,還會再有命麼?正在這刹那間—— 「大膽!」 一聲清喝過處,啪啪啪啪!病三娘與四個紅衣大漢同時厲叫一聲,飛退三丈,每人右邊臉頰腫起三寸之高。 蓬!數丈之外的紅幔小轎,炸裂開來,碎片激飛。 場中多了一個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的白衣美少年。 他嘴上迸出冷冷的一個字道:「滾!」 白袖隨即一揮,一道無形巨力逼向病三娘。 病三娘就地一個大滾,躍了起來,嬌喘咻咻,狼狽不堪已極!她帶著病容的玉靨上,殺氣盈眉,叱道:「你……你……報名!」 白衣少年冷峻已極掃她一眼,一隻手又緩緩而舉。 病三娘已知厲害,急退兩步,轉身飛掠十丈,這才迸出一句話道:「本宮會查出你的,走!」 病三娘領著四個紅衣大漢絕塵而去! 白衣少年這才掠了地上的四具屍體一眼,冷冷道:「陸豪文,這些人真是被你所斃?」 「我能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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