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海角瓊樓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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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一經宣佈出來,暫態將明暗雙方驚得張口難言。齊秦威在暗中幾乎大喝沖出,赫連洪事不關己,倒還能沉得住氣,他勸說的理由是事實不明,不可衝動,齊秦威算是暫且忍住。 「吼地神君「與「吞海凶煞」一驚之後,似有懷疑,雙雙迫近太叔夜五尺之外,四目吐出騰騰殺氣。但卻仍在心中揣摩。太叔夜見他二人神情古烴,朗聲又罵道:「老賊們,懷疑我的話不實嗎?」 兩個老魔被他問到心眼裡,同時回過神來,「吼地神君」陰陰道:「老夫的兒子愛美不假,你說他強姦別人家或者可信,但他決不會找上齊秦威的女兒或外甥女,你這小子莫非從中挑拔事非。」 太叔夜冷笑道:「齊堡主的女兒已有未婚夫婿,此事豈可亂言,如無事實,本人哪敢譭謗咱們堡主令譽,人們想賴也賴不脫了。」 「吞海凶煞」被他口口聲聲喊老賊,似已再不能忍,撲出叱道:「不管是真是假,老夫先殺你這無禮狗才。」太叔夜見他來勢極猛,試探的一掌劈出,身體急朝左閃,忖道:「他號稱吞海凶煞,真確有那股子凶勁。」雙方交了一手,其勢太快,卻碰上內勁,「吼地神君」似仍守武林規矩,很快往旁邊閃開。 【第十七章 一計挑三梟】 太叔夜不願當著暗中的齊秦威、赫連洪兩人顯露真功夫,立即與「吞海凶煞」採取遊鬥。他施出的身法招式竟使齊秦威和赫連洪大大吃驚不小,那是二人從未見過的奇異武功。即便二人也毫無半點蛛絲馬跡可尋。 「吞海凶煞」明知對方施出招式玄妙離奇,但他卻認定當前少年內功基礎未固,一招一招的強大內勁發出,他似想要太叔夜硬碰硬的打。二人搶攻三十餘招後,太叔夜考慮是否要將對方打敗的問題,這問題使他失去了不少機會。 他想到,一旦贏得「吞海凶煞」,必定會使齊秦威和赫連洪生出懷疑之心,縱不然,也會引起二人嫉妒;如果不贏個一招半式,無疑的,這一場游鬥必定要拖到天明才能收場,結果還是要取得優勢,否則就只有認輸逃走。逃走對他無所謂,但卻會遭到齊秦威輕視而不能重用,甚至將來奪寶時也無法用出真功夫了。「吞海凶煞」的攻勢一陣較一陣猛烈,只迫得太叔夜由平手而變處下風。「吼地神君」似看得有點不耐煩,只聽他大聲喊道:「冷兄怎麼了?你還和那小子緊纏幹嘛,別耽擱追查半隻手的時間。」 「吞海凶煞」聞言更急,吼聲叫道:「佟兄,你難道看不清楚?這小子溜滑得很,他只仗輕功采遊鬥,始終不敢與老夫硬碰。」「老賊,你休得吹牛,武功包羅甚廣,內功強只能挨揍,我手中如有寶劍,憑輕功之快,早就要你的老命了。」 「吞海凶煞」只想他近身,聞言陰笑道:「你能沾上老夫一點衣服,這回就放你走。」太叔夜故裝內功不繼,閃動速度漸漸放緩,存心誘他上當,且作喘息道:「沒有那麼便宜,我的目的並非與你印證武學。」「吼地神君」哼聲接道:「你要怎麼樣?」太叔夜避開「吞誨凶煞」一掌猛勁,繞到西北角上接口道:「我要你們領著兩個犬子向我堡主叩頭請罪。」「吞海凶煞」只求他快點近身,含糊答道:「你下手罷。」太叔夜明知他們不會答應,將計就計忖道:「我的真正目的只在勝你們一招作為報復,雖然暫時不要你們的命,但你們在心理上必受很大恥辱。」忖思中目注對方,雙掌一提,裝出猛撲之態,腳剛動前五尺,突然往下一蹲刹住,仍是虛勢。 「吞海凶煞」在他起手之際並不上當,但在他突蹲猛刹時,陡然大吼一聲,連掌帶身電疾撲上就劈!旁觀者清,「吼地神君」大叫道:「冷兄快退!」他退字未落,太叔夜竟以險到極點的身法硬從「吞海凶煞」掌勁底下俯衝而上。 只聽一聲裂帛處,「吞海凶煞」的前襟頓告去其大幅。「吞海凶煞」失招尤可,不料竟然刹不住腳,一股猛勁沖出五丈餘遠,可見其這一招是下了十成收效之心。太叔夜這時遠立十文之外,揚起手中破襟大笑道:「我不說承讓!」餓虎派的掌門人「吞海凶煞」眼看自己衣襟落到—個初出茅蘆的小夥子手內,心中的羞痛真是無法形容,這簡直比要了他的老命還嚴重,凶目突出,大有舍死再拼之勢。 「吼地神君」雖覺太叔夜身手快得出奇,但他錯認「吞海凶煞」是大意失招,搶出陰笑道:「小子,這種機會只有一次,再過了老夫這一關才算你命長。」 太叔夜伸手自樹上折下兩根樹枝,順勢擲插地上,立將手中破襟掛到一柱尖端,抬頭指著空餘一枝大笑道:「這根是準備掛你那塊破襟的。」 「吼地神君」聞言大怒,勢如狂風撲出,吼叫道:「老夫誓殺你這狂生。」太叔夜如飛閃開,大聲道:「慢來!慢來!」「吼地神君」聞言一頓,怒喝道:「有後事交代不成?」 太叔夜縱聲笑道:「我既無老婆,當然也就沒有兒子,縱有後事也無人交代。不過,你在動手之前也要許下諾言,答應帶兒子向我堡言叩頭才動手。」 「吼地神君」明白他在調侃,幾乎氣得要死,再不開口,全力沖上猛撲。太叔夜已經試過「吞海凶煞」的武功,知道二人有同等厲害,深知不可輕視,立踏玄步,急展身法,霎時鬥得天翻地覆。 一個面對強大高手的人物,既要藏精保密,又要取得勝利,那是非常為難的事情,太叔夜當前就是這個情形。他全憑一種奧妙無窮的輕功在支持,有時真是險到極點。每逢脫出險招,他自己也難免驚出一身冷汗。 「吞海凶煞」仍在遠處難過,但他有接下報復之情,全身功力依然提勁未散。齊秦威始終沒有看出太叔夜半點破綻,他心想太叔夜假設就是白衣人雷歡的話,當年雷聲厲的武功一定難逃他的目光。因此,他悄悄對赫連洪道:「赫連兄,此子越看越不似雷聲厲的兒子。」 赫連洪仍抱疑心道:「他不用出其父功夫時,我們又從哪裡去看?」齊秦威道:「不可能不用,他當前的對手豈是等閒人物?一個學武的人到了緊急關頭,他全身的內功當可視情況而保留,但在招式上就大不相同,於聚精會神之下,那就難免要露出他所有一切最熟練的招式,然而我們看了這樣久的時間,他卻毫沒露出半式雷聲厲的武功。」 赫連洪經他這一解釋,似也有點動搖成見,點頭道:「齊兄……」他一句話還未說完,突見太叔夜又施展奇學,瞬眼霎時,「吼地神君」的前襟竟又被其撕去。不由他不駭聲道:「齊兄,這一招太玄了。」 齊秦威還未開口,眼看太叔夜如電閃往兩根樹枝,掛下那塊破襟,哈哈大笑一聲,人卻如煙一般,要那間失去蹤跡。緊接著就是「吞海凶煞」的狂叫吼聲,「吼地神君」的厲恨聲,兩人竟不要命似的拼死追去,齊秦威急急道:「我們快去,不要讓孩子吃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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