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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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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語聲未落中,伯拉魯魯平胸一拳攻出,帶起狂風呼呼,人也跟著邁進三丈,大吼道:「那晚讓你暗襲得手,這次你得嘗嘗老夫的神拳滋味!」太叔夜冷笑不動,雙劍一合,迎著拳勁前頂,在兩力相接之時,突然朝左右齊分,「嘶」的一聲,頓將伯拉魯魯拳勁分成兩半斜泄,大吼道:「接我這一式天涯腿!」伯拉魯魯一見掌勁無功,耳聽敵招跟來,慌得仰身後臥,帶回雙掌,順勢再發,厲聲道:「擎天雙柱!」 太叔夜早知對方是武林頂尖人物,腿到中途一屈,左劍橫掃雙拳,右劍脫手飛出,奇速之神,蓋世無雙,近在咫尺,對方料難抵禦。伯拉魯魯誠非普通高手可比,雙拳剛出,立覺對方劍有異,此際他被逼得無法換式,靈機一動,全身滾出,無意中競躲過太叔夜擲出之劍。太叔夜確為一超凡之士,眼光銳利無比,在劍尖及地的一霎那,右掌往回一吸,居然將劍吸到手中。 二人在呼吸之間換了數招奇學,只看得赫連洪和無數窺視之人猛吸冷氣。伯拉魯魯雖未受傷,但在滾出躍起時,才知盲目逃脫一死,不由他不驚出一身冷汗,此際他確不是對方敵手。 太叔夜見他立身在五丈之外發呆,冷笑道:「論招式你非雷某對手,現在換個打法罷,久仰你神拳出名,本人願以一拳換三招!如無膽量就退進林去,此後隱姓埋名,永不許再出江湖。」 他成名武林不易,這句話比殺他還要痛苦,伯拉魯魯哪能受得了,雙拳一錯,嚎叫再撲,勢如瘋虎。太叔夜雙手背立,挺胸相迎,蓬聲大震中,結結實實受了一切雙拳重擊。 這一下更加將明暗中旁觀者驚得不寒而悚。太叔夜雙腳未動分毫,僅上身搖了兩搖,相反蒙邊神拳伯拉魯魯卻遭一股彈勁震得蹬蹬蹬連退數步。赫連洪面色大變,立即道:「伯拉兄請退!」 太叔夜接口笑道:「他還有兩招未攻,一式未受,你老賊叫他有何面目見人?」蒙邊神拳伯拉魯魯看勢已失勇氣,但卻無法下臺,咬牙行近太叔夜道:「老夫憑剛才一招己夠,無須最後兩招,加上老夫年齡和聲譽,對你也只能一招換二招,現在輪到你出手了。」太叔夜冷笑道:「看在你尚有三分骨氣,雷某今晚再讓你逃過一關。」音落掌出,橫臂一揮,狂風暴起,強勁過去,頓將蒙邊神拳伯拉魯魯如拋繡球般卷過樹梢而去。 赫連洪看得目瞪口呆,正感無所適從之際,緊接著躍出興安王曲不理奧。太叔夜毫不為意,招手道:「你也是我手下敗將,不必猶豫,拔傢伙動手罷。」興安王能懂不能講,聞言哇畦大叫,馬金鉤一擺,一式餓虎撲羊,連人帶鉤滾上就幹。他使的是鉤,卻不是施出鉤法,一套奧妙無窮的怪招,真有萬夫莫敵之勢。 太叔夜出手連換三套劍,竟無法阻其攻勢,暗驚對方非常辣手,飛舞中倏忽暗忖道:「此人野蠻成性,今晚再不能讓他生存。」轉瞬三十餘招過去,興安王曲不理奧攻勢更加猛烈。鉤影織成一片巨網,數丈之內盡在他鉤網籠罩之下,太叔夜看勢似在他網羅中間打滾。 這時,赫連洪身邊多出五個老者和一個女人,在他們談話中聽出,其左手邊是雄獅派掌門人吼地神君佟昱,其右手旁立的兩男是什麼葫蘆雙豹的花斑、花縱,女的是天狼派掌門野花女勾情波。那葫蘆雙豹的二老者一見興安王曲不理奧得勢,其一傲然笑道:「那小子名聲雖大,武功卻欠火候,還只經過兩場就軟下來了。」赫連洪搖頭道:「花老大,賢昆仲久處大漠,尚不知道這小子的武功深淺,興安王並非是他對手。」 葫蘆雙豹聞言大笑,大有輕視赫連洪之情,另一人接口道:「赫連兄說他打敗蒙邊神拳嗎?」馭鯨叟百里沖接口道:「花老二休得大意,那小子確有高深莫測之能。」花老二傲笑道:「第四場算我花縱的好了!」 雄獅派吼地神君宏聲接道:「花老二,你兄弟剛剛到達就想出手成功?三個正主兒尚未動手哩。」他指的是武林王齊秦威、劍祖赫連洪、蓋世劍余龍祖三人,語意中大有觀望之勢。葫蘆雙豹兄弟都是江湖上打滾了數十年的人物,只要點醒一絲兒就能領悟,於是都不再開口爭論。 太叔夜眼看周遭情勢不妙,情知今晚凶多吉少,他有超人的機智,明知殺不盡殺,只有保持內力以免脫力為好,因此他在接住興安王時就未施出全勁,但興安王的攻勢非常激烈,大有非將太叔夜殺死不可之情,以致引起太叔夜殺機頓發,在三百餘招之際,太叔夜的右劍陡然變色,紫光一閃,霎那間與興安王的烏金鉤一搭粘,興安王突覺鉤上傳來一股火熱的勁氣,尤如電閃般到達心臟,一陣劇痛升起,慘叫一聲鉤墜入倒,瞬息之間七竅流血而亡。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竟使旁觀之人無一看出原因,一個個的又驚又疑,赫連洪猶豫一會,環視身旁,見無他人上前,被逼走出,陰聲道:「這一場由老夫來收拾這小子。」太叔夜一直保持陰沉冷傲的姿態,他唯一不敢疏忽的是,生怕有人認出他是化身的太叔夜來,聞言冷冷的道:「最好叫齊秦威和余龍祖上。」赫連洪嘿嘿接道:「如老夫不能殺傷,齊堡主必定現身。」 太叔夜面對生平不敢輕易動手的強敵之一,心中頓起緊張之勢,他知道這一場如不將對方殺死,也得被對方累死,甚至有同歸於盡的可能,但他未將整批仇人消滅之前,叫他這樣死去是不甘心的。赫連洪面對這不可捉摸的白衣人似亦不敢輕舉妄動,他踏一丈之後,立即橫劍停身,目注太叔夜眼也不眨一下。 太叔夜內功已運到十成,他知道,凡是超卓不群的強敵相抗,第一招往往是整場勝負的關鍵,那就是誰能搶到微末的先機,他就能保持永久上風。總之,目前叫他與赫連洪和齊秦威正面動手是不願意的,他此際雖在作死拼的準備,但心中仍在找尋脫身之策。 突然,林中又起一陣騷動,旁觀的六人聞聲回頭,忽聽餓虎派掌門吞海凶煞哈哈大笑道:「啊呀,陰谷派陰老婆子也來了。」從森林走出了四個人,前面走的是個乾瘦黑矮的老太婆,她身旁跟著武林王齊秦威、西天大師、蓋世劍余龍祖。那老太婆面無表情,聲帶陰冷的接道:「我老婆子被齊堡主叫來看看名聞江湖的白衣人,沒想到你們先到了。」 論理,赫連洪應出聲打招呼的,然而,他此際竟連頭都不敢回。太叔夜面對森林,他雖不敢分心去看,但眼簾裡仍映進當前的人物,一見齊秦威出現,不由他不心起恐慌。突然,他靈機一動,忖:「混亂!只有混亂中才能希望有一線脫身之機!」他心中雖有這個計策,但卻無法找尋機會,正當此際,忽見陰谷派那老太婆一聲笑道:「齊堡主,那個象裹屍祥的白僵屍就是嗎?」 齊秦威仍是一幅慈祥的面貌,只見他朗聲呵呵笑遁:「陰掌門不信嗎?他就是當年雷聲厲的幼子。」陰老太婆嘿嘿笑道:「就憑他這鬼不像鬼,人不象人的東西竟能驚動天下武林?」太叔夜聞言忖道:「機會來了!希望她受不住我的話才好。」 機不可失,冷聲罵道:「黑老鴇,你的臭嘴休在雷少爺面前亂開,最好回到城區僻巷去,否則你的老淫命就難出此穀。」他為了尋求一線生機,出口再不留半點斯文,這種難聽的侮辱言語,只罵得陰谷派掌門人煞氣盈宇,只見她臭嘴一咧,張開無齒的大口,哇聲吐出一蓬黑煙,尤如大網一股罩向太叔夜頭頂。 突然齊秦威大笑道:「赫連兄快退開,萬毒煙幕威力無比,你也在被罩範圍之內。」赫連洪聞聲大驚,火速閃出十丈之外,太叔夜似有某種把握,眼看黑煙臨頭,仍就冷笑不動,乃至全身遭煙包沒,這才朗聲大笑道:「所謂陰谷派老者,原來就靠施毒出名。」他聲未落及,突聽一聲大震響起,竟將那團煙幕震得如風捲殘雲,要時洶湧四散,頃刻擴大十餘丈範圍。 這種出乎意料的現象,頓將在場之人驚得倒退不迭,僅僅留下放煙的那個老太婆慌得手忙腳亂,只聽她怪聲大叫道:「各位快避,我老婆子遭到混元紫氣功了。」她邊叫邊張開雙掌亂招,詎料竟有玄奇出現,那四散擴張的煙幕居然似受魔法驅使般的如流泉入洞,紛紛朗她掌心鑽去。煙未吸盡,突然連發三聲大喝,立有數條人影飛起,紛紛朝崖上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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