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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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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孤潔毫無怨恨之色,也無感激之情,僅輕輕地歎聲道:「我那張字條你見到沒有?」太叔夜仰首望天,全無提防之心,慢應道:「接到了。」他的話聲既無謝意,也不激動,僅淡淡的吐出三個字。赫連孤潔又歎道:「你為什麼救我那沒有出息的姐姐!」太叔夜猛地收回跟光道:「留下給你父親丟臉!」赫連孤潔道:「我不問你對家父為何仇恨之深,因為我已知道此中一切無法了結和解,而且也知道你是什麼人的後代,我被你侮之後,這段時間就是在查尋你的身世。」 太叔夜悚然打斷她的話道:「你知我是誰?」赫連孤潔輕歎一聲,側耳察聽四周,細聲道:「你就是雷歡。」太叔夜內功已提到十成,聞言之下猛抬雙掌,幾乎猛力劈出!然而,他看到對方毫無一絲準備,舉動且有關心之情,竟使他雙手不由自主緩緩放了下來,良久問道:「現在都清楚了?」 赫連孤潔淒然道:「因此我才不作防備。」太叔夜平定一下心頭的激恨,似以放棄殺她之心,但口中仍舊冷冷地道:「你趕快通知令尊,叫他好好保重身體,我雷歡在未親手舉刀之前,希望他不要意外死亡。」赫連孤潔幽幽歎聲道:「我那張字條竟沒有用處。」太叔夜冷笑道:「你想用四兩感情來換取萬兩深仇。」赫連孤潔目盈清淚,哽咽道:「我的舉動如何?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心中作何想法,那就算你對我的好啦。」 她偷偷地、幽怨地看了太叔夜一跟,緩緩轉過身去行出數丈之後,又緩緩地回轉頭來道:「你剛才的紫色內功不可亂用,我看出是你全身最精華的東西,要用必須在你化身白衣人之時。否則,唉!不說你也明白。」太叔夜聞言大驚,暗暗自責道:「真該死,我怎麼這樣粗心。」感激之餘,抬頭一看,目前哪還有那淒涼的倩影。 「賢弟,怎麼了,為什麼單身走到這兒想心事?」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猛將太叔夜驚醒。回頭一看,愣愣問道:「大哥,打鬥完了?」來人是太叔葉,見問輕笑道:「那地方的人卻不少,可惜沒有一個能說話的。」太叔夜道:「活的都散了?」太叔葉點頭道:「那是因勾雲白重傷之故,冷令沙和佟猛將她救離鬥場時,呼哨一聲,即時離去了。」一頓又道:「勾雲白負傷,誰都不知是遭何人所為,賢弟,愚兄卻想到是你。」太叔夜點頭道:「真的末被他人看到?」太叔葉笑道:「相信沒有較愚兄的眼力更強的,就以愚兄來說,那還是判斷的,好在還沒猜錯。」 太叔夜聞言放心,接道:「有多少屍體?」太叔葉道:「共計二十個,只害得我們去替雙方操善後之勞。」太叔夜道:「人死了這麼多,可惜沒有一個是重要的。大哥,真妹子和司馬兄妹,公羊兄妹呢?他們還在等我嗎?」太叔葉道:「他們都回去了。」太叔夜沉吟一會,忽而道:「大哥,我帶你去會會幾個老前輩如何?」太叔葉道:「是些什麼人物?」 太叔夜立將博古老海天察一眾老者和關洛三劍、雷不同等說明後又道:「雷不同叔叔是我親人,其餘均屬正派之士。」 太叔葉點頭道:「他們都在哪裡?」太叔夜道:「地名說不出,位置小弟到還記得。」二人奔行一時之後,太叔夜一指前面山崗道:「那深林之內就是了。」詎料事出意外,在話剛住口之際,遇見那深林內飄起兩批人物追逐,一批兩人,一批三人。太叔夜一見大驚,立即道:「大哥,你快追那人,前倆是關東大俠拓拔仇,追他的是後藏西天大師那妖僧。」太叔葉在他語盡之刹,拔身縱起,立朗西面如電緊追而去。 太叔夜見另三條人影兩個追一個的隱於東面,他來不及換白衣,猛提一口真氣,身如流星橫空,全力急追。一直追到午後,前面仍未發現人影,他心中焦急莫名,好在他確定沒有追錯路線,邊追邊想:「這三人我末看清是誰,好象是兩個合追一個,豈知輕功都有這樣精探。」照看黃昏將臨,心中憂急如焚,舉目四野忖道:「快追百幾十裡了,四周全為荒蕪一片,唉!假如沒有這些起伏的山谷林木,我就不必擔心追錯了。」 再造一頓飯時之久,前途地勢急變,舉目一看,前面盡是複雜無比的亂石山崗,正當猶豫之際,耳際不遠突起一聲陰陰冷笑。聲音入耳,心情大松,如風循聲而去。突然,他聽出竟有牛獨的聲音道:「牛大虎,老夫在此監視,你往洞內逼他出來。」又聽一人接口道:「叔叔,雷不同的功力較小侄深厚,只怕辦不到啊!」大叔夜突聽雷不同三字入耳,不自禁地驚出一身冷汗,側身一聽,知四野沒有他人,隨即現身出去。 牛獨似己察覺,厲聲喝道:「什麼人?」太叔夜拔身一躍,恰恰落到二人面前,冷聲道:「前輩還認識我嗎?」牛獨一見是他,哈哈笑道:「小哥,你的消息真靈!快助老夫一手,這洞內有個可疑人物。」太叔夜點頭道:「前輩只發現一個?」牛大虎眼看其叔對太叔夜這種態度,心中有點不舒適。接口道:「你小子認為有幾個?」牛獨大聲叱道:「大虎住口,太叔俠士是堡主最親信之人!你怎這般無禮?」太叔夜根本不理,朗聲朝著洞口叫道:「叔叔請出來!」雷不同早已聽到他的聲音似的,便在洞內發聲道:「歡兒,不可放走一人!」 人隨音落,立見其人大搖大擺的步出石洞。牛獨頓感莫名其妙,發出疑問道:「哥兒,他是你叔叔?」太叔夜哈哈笑道:「非親叔,但卻勝過父子。」牛獨冷笑道:「姓太叔的幾時改姓雷了?」太叔夜哈哈笑道:「三大勢力充滿江湖,哪個角落裡沒有人在搜查雷歡,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注意我病王孫太叔夜,齊秦威那老賊還將我這真雷歡看成心腹呢!」 牛獨聞言之餘,心中竟還不信,哈哈笑道:「小哥,老夫知你的用心,當初之恨,你竟還無法釋懷?」太叔夜縱聲笑道:「牛獨,你以為是齊家那點過節嗎?哈哈,那倒是不能怪你,因為懷疑之心本來就沒有錯呀,可惜的是,沒有繼續追究罷了。」 牛獨見他既罵齊堡主為老賊,這時又直呼他的名字,已漸起恐懼之心,但似有點疑問,皺眉道:「小哥恨老夫逼迫雷不同嗎?」太叔夜淡淡的搖頭道:「這又是沒有說對,在下恨的是很久以往之事,不過,你也該恨恨自己!」 牛獨沉聲道:「以往老夫與你無仇,何恨之有?」太叔夜道:「牛獨,你想想看,十六年前你隨齊秦威殺了一家什麼人?你要恨自己幫兇之錯才是!今晚,你應當恨自己不該追我叔叔,否則的話,我雷歡又焉得馬上要你老命!」牛獨聞言,面如死灰,厲聲道:「你真是白衣人雷歡?」太叔夜還未開口,牛大虎竟想起機開溜,但他縱身不到兩個起落,太叔夜喝聲劈出一掌,紫氣到處,只打得他慘叫一聲,全身竟肢離肉飛。 牛獨一見,膽落魂飛,雙掌一搓,大喝攻出。太叔夜輕輕揮掌一掃,將他揮到兩丈以外,冷笑道:「你與牛大虎不同,想死沒有那樣痛快!」牛獨生平自認功力超群,不料遭一揮之下,竟展得骨痛如削,刹時全身立起顫抖,連再撲之勇都給嚇退了。 太叔夜冷笑道:「你想到世上的人,哪一種最痛苦?」牛獨陰險了一輩子,豈知一旦遇到生命自知無望時,以往的心計和勇氣竟連一點都施不出來。他一見太叔夜那憤怒之色,竟嚇得步步後退,兩隻手掌毫無拼鬥之勢,朝著背後亂摸,似想找點什麼依靠似的。雷不同真想不到自己這年紀青青的小侄兒竟有這般無上威風,忖道:「牛獨的功力何等高強,江湖武林誰不聞名喪膽,此時當著歡兒之面,竟嚇成這種樣子,可見歡兒在邪派眼中是何等恐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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