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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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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冷令沙聞聲驚異道:「勾姐,怎麼了?船還沒靠岸呢。」少女當然就是天狼派的吸血女勾雲白,只聽她叱道:「憑你的功力,不能跳到那條小船上嗎?」 海珊珊聞言冒火,接口就要罵出……雲霓立即制止道:「別和壞人一般見識。」她的聲音不小,卻被勾雲白聽到耳中,突然向其所坐雙層揮掌,頓將那條大船撥過頭來,浪聲罵道:「野丫頭,你罵誰是壞人?」海珊珊聞言大怒,喝聲道:「罵你怎麼樣?」勾雲白忽然嬌哎一聲,雙手慌慌張張地急往身上亂摸亂撓,繼之恨不得要脫衣解帶。 佟猛和冷令沙看出情形不對,同時問道:「你怎麼了?」勾雲白急得直跳道:「我衣裡有東西!冷令沙籲口氣道:「我當妹子著了人家暗算哩!什麼東西,是小蟲?」勾雲白似癢得無可奈何,變聲道:「不知是什麼,哎呀,你們別只站著看,快幫我摸呀!」兩個男的聞言大樂,真是千載難逢之機,雙雙如狼撲上。真是餓狼見血,刹時大動手腳,醉翁之意不在酒,四隻手掌同找一處地方攻擊!勾雲白被摸得又急又癢,嬌嗔加浪笑,簡直不亦樂乎。 海珊珊一見,罵道:「真是不要臉!」雲霓輕笑一聲,立即將船催走。海珊珊忽然道:「姐姐,你又放神米蟹啦?「雲霓點頭笑道:「再不動手,她要拖我出去打架了,這種女人不要說打,要我接近她五尺之內都羞死我了,以後別替我找麻煩。」 海珊珊氣猶未息,恨聲道:「總有一天,我要阿哥去揍她,姐姐寶貝切莫收回,叫她讓男人摸個飽再收!」雲霓輕笑道:「她還有什麼難為情的,本來就不是好女子,這刻正樂得其所哩!」海珊珊忽見又有兩條船劃到,舉目一看,認出其中一船中竟有劍祖之女赫連芳露在上,心忖道:「這又是個浪女人,我本不想打招呼,此際不同,我不如叫她去看那場鬼戲吧,多少對她也是耍弄啊。」 想定主意,立即嬌聲道:「那是赫連姐姐嗎?」那船馳得甚快,赫連芳露聞聲注目,亦看出海珊珊的面目,浪聲道:「哎喲,是珊妹子呀!」海珊珊急道:「赫連姐姐,你的船別變方向,正前面有場熱鬧啊!」那船相當大,上面的男子竟有十幾個,聞聲部伸出頭來,一聽有熱鬧,同時哈哈大笑,掌槳的已不由指揮,「嘩啦」一聲,船如疾箭,瞬息隱沒在朦朧的月色中。雲霓輕笑道:「妹子,你真是刁鑽的丫頭!這兩號船一去,保險有一場爭吵,說不定還有一場架打。」 海珊珊嬌笑道:「那才好啊!船上又沒有我們的人,打得落花流水更好,好姐姐,快!快催船去看啊!」 雲霓拿她沒辦法,只好將船掉頭,輕聲道:「可別出聲,我們遠遠的看。」海珊珊嬌笑道:「神米蟹收回來沒有?」雲霓道:「給你兩隻不會用,當時正是機會,我的六隻都放出了。」海珊珊嗯聲道:「我一時氣昏了頭,今後不會錯過機會 船還沒有接近,耳聽笑聲哄起,前面簡直是鬧翻了湖似的,接著是喝聲、叱聲、罵聲齊出。連誰的語氣都聽不出了。海珊珊大急道:「姐姐,快點網,要打起來了!」雲霓咭地一聲笑出道:「你急什麼,這一鬧,船來的更多,注意看看,四面八方都是啦。」海珊珊環顧四周水面,確見有無數黑影幌蕩而至。觀看中,前面大鬧聲已近,舉目只見那勾雲白竟已脫去外衣,大有脫光之勢! 佟猛和冷令沙這時卻停止手腳,似被四面觀看的人們譏笑得不敢再摸,但卻已怒發如雷。四周到了十幾條遊船,舉目無一是普通人物,群情激發,笑駡之聲不絕於耳。海珊珊忽然指道:「姐姐,你看,中間船上好像有我阿哥在內。」雲霓點頭道:「另外三男三女你認得嗎?」海珊珊搖頭道:「我沒有見過。」 雲霓返:「前艙是祥麟派兩兄妹,哥哥叫司馬闖,妹妹叫司馬伊人,中艙是威風派兄妹,名叫公羊淮、公羊憶,後艙是鳳後兄妹名叫太叔葉、太叔真,而太叔葉已與你阿哥結拜為異性手足了。總之,那船上都是正派人物。」海珊珊大喜道:「太叔葉兄妹,阿哥已告訴我了,他們還有母親啊。」雲霓道:「先別招呼,他們還沒有看到我倆,聲張勢必遭外人注意。」 海珊珊也知不便,輕聲道:「姐姐,那六隻小寶貝不會被捉吧?」雲霓笑道:「能被人捉到,就不算稀世之物了。」說著伸手入水,半晌縮回道:「你看,勾雲白停止動作了。」 海珊珊知她己收回神米蟹,笑道:「那妖女必會催促那兩個壞男人找事生非了。」她料的不錯,勾雲白當眾丟人現眼已夠了,她一覺身上停止癢痛,便知是中了人家手腳,慌忙穿好衣服。氣無所出,第一目標就對赫連芳露船上下手。 嬌叱聲中,身子似餓鷹沖起,雙掌一揚,筆直朝船上撲去。那船上人數不少,男男女女估計不下十五六人,甚至無一弱者,一見來勢不對,齊聲喝出,眾掌上劈,力拒不懈。 雙方勁力一接,立即轟聲大展,勾雲白被震得身如紙蔦。她內功雖精,但仍非群力之敵,被擊得在空中盤旋不停。海珊珊大喜道:「她會落水啦。」 雲霓搖頭道:「她內功高深無比,這一擊對她末傷分毫,你看她又往下撲擊了。」海珊珊驚愕道:「她能身不落地?」 雲霓笑道:「內功超特之人,本身就能馭氣而翔,何況底下有掌力沖托。」談話之際,雙方已打得聲如雷鳴,湖水翻起,浪滔大作。冷令沙一見勾雲白無法壓眾,立即與佟猛不謀而合,同時縱起,四掌翻擊。 這時形成三人聯手,勁力陡增兩培,聲勢更加猛烈。那條船雖大,但那能經得起上下壓力,頃刻之間,被展得四分五裂,船上人一旦失去依託,各顯齊能,紛紛履水飄開,亦有騰空力敵的,一場奇異的火拼刹那展開,其狀罕見罕聞。 突然一聲慘叫,淒厲之聲驚破夜空,赫連芳露的一個同伴被冷令沙找隙一掌,打得頭如破瓦,撲通沉下湖底。 一聲末止,二聲又起,接二連三的又死多人,陡然間,四周頓起無數長嘯,紛紛踏水撲到十幾條人影,形成兩面增援之勢,情形漸成混亂。湖水波動高漲,驚滔嚇浪之勢、海珊珊忽有所覺,立即低頭一看,不禁訝然一怔,暗忖道:「姐姐內功真高!這樣的凶湧之勢,我們的小船竟能穩定如恒。」 雲霓沒有注意她的神態,眼光卻註定太叔夜的船上,似在留心那邊幾個少女的舉動和表情。太叔夜確實沒有留心這條小船,他的眼睛只緊盯著鬥場。這時的打鬥越來越趨激烈,人數之多,不下四十餘個,壁壘卻甚分明,以赫連芳露為首的一方人數為多,但每人的功力卻不及勾雲白一人強,交手時都是三個至四個圍定一人擠鬥,全仗人多為主,死亡竟也是僅人多的一方。 快到天明之際,打鬥逐次推移到湖岸,連旁觀的也都棄船登陸,就在這時,赫連芳露一招防卸失當,競遭勾雲白趁勢攻進一掌奇學,只打得慘叫聲起,滿口血如泉湧。勾雲白得勢不放,嬌叱追落,顯存消滅之心。赫連芳露重傷墜落,但仍未曾躺下,一見敵人追來,便知命在頃刻之間,咬牙提住最後一口真氣,似有臨死一拼之心。 海珊珊和雲霓這時也暗藏一株樹上,她雖頑皮搗亂,但心地卻非常慈善,一看赫連芳露命在於鉤一發之時,撲身離樹,急待出手搶救。豈知她身形拔起,離樹還不到一尺之際時,突被雲霓一手拉到懷裡,急止她道:「妹子別動,你阿哥在暗中出手了。」 海珊珊耳聽其聲,目注勾雲白撲勢一到,正當反口不信,欲掙未脫之刹,眼看一股狂飆似的氣起自一處岩石之後,恰恰將勾雲白猛的托到空中,一聲悶雷似的巨聲中,勾雲白的身體競如泥丸般擲出,嗤的摔到四十丈外的樹林之內不見了。 海珊珊驚得目瞪口呆,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雲霓似也出於想像之外,面上竟露出從未有過的喜極之情。岩石後那股紫色氣勁確為太叔夜所發,但他不願人知,一招出手後,人卻如幽靈般閃出,以奇速無倫的身法,瞬息之間即隱於五十丈外的土崗背後。 無巧不巧,他越想避人耳目,偏偏就有人看到,除雲霓不算,另有一個小巧的身影競如附骨之蛆,同時落到他的身旁。太叔夜感覺到身後不對,察出有異,霍然回身,觸目一怔,淡然道:「姑娘想報仇?」詎料那黑影竟是赫連芳露的妹子——人稱辣手名花的赫連孤潔。也就是太叔夜撕破她的下衣而自悔無恥末加殺害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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