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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私探道:「對不起,我沒探出的事,從來不加猜想,好了,我要走了!」

  酒席未完,張莊主起身勸道:「私探前輩,喝完酒不行嘛,不然在捨下過夜也可以呀!」

  私探道:「血刀王要來了,對不起,我不便與其見面!」

  虛無玉女冷笑道:「早已到了,前輩最好仍坐著,出去就會撞上,你出賣他的消息,他一見到你還有不明白的。」

  私探噫聲道:「他到了!」

  忽聽客廳屋頂有人嘿嘿笑道:「私探,你總有一天要死在出賣人家秘密事件上!」

  虛無玉女向丁一白道:「大哥,請你出去,能勸他罷手則罷手,不然就只有見真章了!」

  丁一白閃身廳外,朗聲喝道:「血刀王何在?」

  屋頂如風撲到一個中年人冷笑道:「叫張局主出來,你是什麼人?」

  丁一白笑道:「閣下與張莊主並無血海深仇,當此武林大事將臨之秋,閣下與張莊主的過節又算得什麼,在下承張莊主請來,名為保護,實為有意向雙方勸和,不知閣下意思如何呢!」

  那人也蒙著面而來,聞言冷笑道:「產下年紀輕輕,居然也保起人鏢來了,更可笑的是張局主,他自己一生吃鏢飯,今天竟請人保鏢,豈不遺笑江湖!」

  丁一白道:「這有什麼可笑的,大鏢師保人鏢,小師傅保貨鏢!」

  血刀王吼聲道:「小子,你有什麼道行,竟敢自大大鏢師?」

  丁一白哈哈大笑道:「不是肥田不種苗,不是把式不下鄉,在下今晚沒有勝過閣下的道行,豈敢以生命來開玩笑!」

  血刀王喝問道:「閣下通個名來,大總如能使王某心服,張仁義這筆帳從此算了,否則連莊主也給燒掉!」

  丁一白沉聲道:「血刀王,聽你的聲音,你不掀開面罩我也知道你是三月前在潼關被『紫陽劍客』司馬官迫住的那個人,後來我向司馬大俠講情,你才得免一死,今晚你在我面前出言不遜,那就當心你的老命!」

  血刀王突然驚叫道:「你是潼關傳言的『紅尖金剛』,那晚承大俠暗中講情,老朽終身難忘,今晚之事情,既有大俠出面,我血刀王從此不再找張仁議麻煩了,适才放肆之處,望大俠見諒!」

  丁一白笑道:「久聞你心狠手辣,繼你尚重道義,我丁一白交上你這朋友了,請罷,後會有期!」

  血刀王不走還說道:「大俠,紫陽劍客在找你,他也到了黃山區了,那次承蒙他不殺之恩,後來他對我很好啦!」

  丁一白道:「好的,你如見到他,只說我已有了主人!」

  血刀王應聲而去,丁一白回到廳裡笑道:「張莊主,在下這樣作,不知會不會合適尊意!」

  忽聽算死相士大笑接道:「小子,你的萬兒不小啊!」

  張莊主連忙拱手道:「原來大俠就是『紅塵金剛』,老朽失敬了,今晚大俠來得太好了,老朽感激之至。」

  算死相士道:「現在可拿酬金啦!」

  張莊主道:「早已準備好了,馬上拿出來!」

  虛無玉女道:「莊主,全部酬金只拿四分之一,我們的三分算失下在府上好了。」

  算死相士噫聲道:「白花花的銀子,你們不要!」

  虛無玉女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張莊主的銀子,他是當年從刀尖上得來的,冒了多少險,受了多少驚,也許流了不少血,今晚我們吃了他的飯,喝了他的酒,僅僅三道內語排難忿,兩相抵消,各不相欠,再拿銀子,未免面皮太厚了,閣下一分拿去罷!」

  算死相士哈哈大笑道:「這樣說,我也不能拿了,嘿嘿,這叫作同流合什麼?」

  丁一白笑道:「同流合義如何?」

  算死相士大笑道:「合義,哈哈,我老人家今晚也行義啦!」

  突聽公葬老人跳起叫道:「你們真是大搗其亂,今晚我的生意全吹啦!」

  大家聞言,齊聲大笑,私探得意道:「還是我這一行靠得住,先錢後貨,九拿十穩!」

  文蒂蒂嬌笑道:「血刀王的武功如何?」

  私探噫聲道:「小姑娘,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文蒂蒂道:「他與張莊主的事算了,但與前輩的帳尚未清呢,我想他一定在莊外等著你老人家!」

  私探忽然向公葬老人道:「埋屍的,如果我真被血刀王截住,那你要替我埋深點。」

  公葬老人大樂道:「看情形,今晚依然有生意啊,買消息的,我希望你倒下,因為你身上已有的就有千多兩啊!」

  私探道:「埋屍的,別說不吉利的話,血刀王的武功我是不怕!」

  忽聽屋上有人哈哈大笑道:「私探,在兩個月前,血刀王的武功還打我不過,可是兩個月後的他,嘿嘿,你準備吃他新得的血光寶刀罷,士別三日,尚且要刮目相看,何況他有兩個月呢,你出去,他在外面等哩!」

  私探跳起喝道:「屋上小人是什麼人,竟豈在老夫面前危言聳聽!」

  屋上人哈哈笑道:「老夫!真是老了,前輩只有探點消息賣錢吃飯,如要與人交手,那是真老了,血刀王能勝你,那是毫無疑問的,信不信由你!」

  私探大叫道:「你是什麼人?」

  屋上人大笑道:「前輩的消息不是神通廣大呀,怎麼著,連晚輩也不知道?」

  忽聽丁一白抬頭笑道:「司馬兄,請下來,好久不見了!」

  立見廳門口進一位英氣勃勃的青年,只見他向大家一拱手,立向丁一白笑道:「賢弟,你找到那位名主了?」

  丁一白道:「一位未見的主人,慢慢談,先來見見我的女主人!」

  文蒂蒂忽然嬌笑道:「司馬大哥,別聽丁大哥的,我們不是什麼主人,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呀!」

  青年聞聲噫聲道:「文姑娘,你蒙著臉於嗎?一年多未見,好在尚能聽出你的聲音,這位姑娘是誰?」

  文蒂蒂笑道:「她是我師姐,過後慢慢談,我先問你,血刀王真在外面等?」

  紫陽劍客司馬官先向她偷道一眼色,按著鄭重道:「當然在外面,我本來不知丁一白賢弟在此,由莊外經過時,恰好撞上他,經他一說,我才來此!」

  文蒂蒂立向私探笑道:「前輩,怎麼樣,我料得不錯罷!」

  私探接著向丁一白道:「老弟,咱們一見如故,我就再說一聲如何?老朽不是怕他血刀王,老實說,這一生就是怕打鬥!」

  文蒂蒂向丁一白遞了個眼色,丁一白會意,接笑道:「前輩,你老是明白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老幹那一行,晚輩幹什麼的?」

  私探苦笑道:「老弟當然幹保人鏢的!」

  丁一白道:「這就得了,你老願做這筆買賣否?」

  私探皺眉道:「老弟,要多少價錢?」

  丁一白道:「多了,你老也許拿不出,這樣罷,晚輩知道有多少就拿多少。」

  私探怪叫道:「你知道有一千三百兩,難道全要!」

  丁一白屈著手指,口中數著道:「算死相士前輩那是一百兩,大小姐一千兩,張莊主剛才給了前輩兩百兩,對,這數目沒錯!」

  他扣頭向私探道:「這很便宜,晚輩替張莊主保的是三千兩呢!」

  私探沒奈何,忍痛拿了出來,向丁一白一送,歎聲道:「悔不該吃這頓酒飯,早點離開多好!」

  丁一白收下銀票,起身道:「你先坐一下,晚輩先要去和血刀王說一聲!」

  他去了不到一口茶久就回來了,只見他向私探道:「前輩可放心走了,血刀王雖然不答應,但他看晚輩的面子,不答應也不行,現在他走了。」

  私探懷疑道:「老弟,你的腳步就只到達門口啊!」

  丁一白大笑道:「你老連千里傳音也忘了,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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