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秋夢痕 > 翠堤潛龍 | 上頁 下頁
六八


  他將遇到南白華的經過說了一遍又道:「不知二位有無發現劉姑娘被擒線索?這穀下可有些什麼秘密。」黃、徐兩人聞言大驚,都怔怔的亂搖其頭;黃鵠倏然似想起什麼的道:「徐老二,你得的那消息可是與劉姑娘有關吧?」

  蔣超然未待徐清風開口,接著驚問道:「什麼消息?」

  徐清風思索一下朝黃鵠道:「這很難說,我可沒有搞清楚被劫的女子是誰,是否就是劉姑娘尚不敢肯定,總之他們確曾劫來一個少女罷了,我當時懷疑是金露芬姐妹,這時又有劉姑娘失蹤,問題就更棘手了。」

  一頓又轉向蔣超然解釋道:「小弟近日從天欲宮爪牙口中聽得一個消息,說江湖兩霸現已被血幟雙魔降服,組成什麼雙仙派,此其一;其次是天欲聖母在十日前被雙魔壓迫,遭困於大戈壁天欲宮,正在緊急關頭之時,不料竟趕來漠龍和雪煞兩人,聽說就在大戈壁沙漠內以三對二打了三日三夜!後因雙方都知無法取得優勢而停手談判,不料第一次談判沒有結果,再度動手拼博了一日一夜,之後就打打談談,連經數次始談出一個結論,雙方約定于九月重陽之日在東西兩天目山之間的齊天嶺再行決一死戰,以五日為限,如在五日中再成平手則以黃河為界,劃定血幟雙魔統領河北武林,而黃河以南則屬天欲老妖,漠龍、雪煞所有。」

  微微一頓續道:「天欲聖母等人自雙魔走出大戈壁之後,聽說立即秘密商議,決定在表面上暫與雙魔停戰,在暗地裡不等重陽日到即發動秘密活動,想採取暗殺和擒虜行動,目前這穀底就是一個藏俘虜的秘密之地,昨天聽說捉來一批兩霸高手其中還有少女,劉姑娘可能被雙魔捉去後藏在某地而又被天欲宮的人擒來了也不一定。」

  蔣超然沉吟道:「天欲老妖採取這種手段,恐怕不單單只對付雙魔,無疑各名門正派也在她這計畫之內,她既有這個打算,雙魔也不是傻瓜,在下相信可能亦必有所秘密行動,兩霸旗下的人才不少;總之吃虧的是正派武林,這一來竟遭到了兩面攻擊,其危險性真不堪設想,二位在這兩個月中,不知發現過『潛龍』兩字的標記沒有?現在不知南兄弟的行動如何了,唉,將來恐怕要全靠他來領頭了,否則這場大劫誰也無法防止,更談不到對抗了。」

  徐清風駭然一驚道:「蔣兄,什麼潛龍標記?是不是你說和南白華連絡的記號呢?」

  蔣超然歉然道:「二兄請恕小弟沒有詳加說明之罪,不錯,那是兄弟與南老弟連絡記號,大概二位元已有所發現!」

  黃鵠接道:「兄弟和清風沒有看見字,然而卻聽到過潛龍之名,這恐怕是件巧合罷了,聽說這人的行動非常神秘。」

  蔣超然怔怔的道:「可能就是南老弟吧?這事情千萬別走漏風聲,他說過要秘密行動,我想大概不會錯。」

  徐清風接道:「這事不必去研究,目前我們如何去暗探這谷底才是正理,蔣兄,小弟這裡有乾糧,你吃過後我們就分別行動,時間快近黃昏了。」

  蔣超然接過乾糧,邊吃邊想,有頃開口道:「二位替我把風,先讓兄弟摸下去探探動靜再來通知二位如何?」

  黃鵠知道他武功高深,點頭道:「蔣兄下去要小心點,情況不明不可燥進,兄弟心直口快,量兄不會見怪。」

  蔣超然擦擦手道:「那裡話,你我都是自己人,多蒙關照;兄弟現就動身,如有緊急之事發生時,雙方以嘯聲示警通知;再見。」

  說完長身撲往穀下,藉著樹叢暗影,如飛前進。

  突然,前面一陣衣襟帶風之聲,竟在五丈之外發出,蔣超然陡然一驚,立即刹住去勢,側耳之下,暗道:「這人也是往穀底去的,幸好未曾相遇。」稍停順其去勢緊緊直隨;天色越來越暗,那前行之人似是早已明瞭附近地形,途中並未停止。

  幽谷長達半裡,地勢複雜,一條路徑曲折隱密,如無前行之人帶路,蔣超然真還不易找出所走方位;倏聽一聲厲喝發出道:「什麼人?」

  只聽前行之人立即答道:「『恣情』!楊院主回來沒有?」請回答。

  聽原先問話的道:「我是『忘形』五號,院主回來半天了,現在洞內教課,你是恣情幾號?」

  答恣情的笑道:「十四號,現葫蘆穀又捉了三男一女,特請楊院主去上第一課。」

  蔣超然耳聽二人談話去遠,知目的地已到,暗忖道:「恣情定是恣情院,這地方無疑是天欲宮四妖之一的楊柳媚所管,适才之人幸未遇面,不料他竟是天欲宮之人!」

  想罷又悄悄前進,走不到十丈之地,突又聽喝聲傳來道:「什麼人?」

  蔣超然靈機一轉,立即答道:「『死心』十六號,請回答?」

  妙,竟被他撞對路了,只聽對方笑道「『忘形』七號;是來找楊院主的嗎?」

  蔣超然暗笑一聲,答道:「請楊院主教課的。」

  說著大步走了過去;無疑的,天欲宮的陰,陽兩使者人數太多,恐怕連見過面的都沒有,連絡之法可能憑暗號,蔣超然走近之時,見迎面是二十余歲消瘦青年,長相倒還非常俊俏。

  那忘形七號一見蔣超然長得瀟灑非凡,笑道:「十六號請通行,楊院主正在教課。」

  蔣超然便不客氣,伸手一點,迅速將對方穴道制住,順勢一帶,將他拖至暗處,立即朝前緊趕……

  於是,沿途依樣一連經過數道關卡,都被他點倒在地,那些陰陽使者,連吭都沒吭聲,一個個不聲不響的回了老家!

  蔣超然最後點翻兩個守洞之人,掩蔽後直朝洞口摸索而進,洞內黑暗無光,加上天已入夜,伸手不見五指,蔣超然內功精深,但也只見到一片模糊。

  他摸索了幾十丈,倏聽前面轉角處傳來陣陣浪笑的女人聲音,估計還不止幾個人,音浪此起彼落,鬧成一片亂哄哄之勢。

  蔣超然知道洞內很寬,而且有不少岔洞,暗道:「教課為什麼有這種淫聲浪笑之音?」

  好奇心起,乃大膽的直朝發出淫聲浪笑處淌進!未幾,他看出轉了幾個彎後,竟是岔洞處處皆是,漸漸的,一個最大的洞口中透出了強烈的光線來。

  倏然,從一個岔洞口迎面走來一人;蔣超然心頭一緊,抬手就待……

  「喂,你怎麼還不去上課?」那人未待他出手即朝他指著問。

  蔣超然一怔收打手,正待開口,不料對方又說話了,只聽他輕笑一聲道:「噢,你是新來的吧?快去,已開始上忘形課了。」

  蔣超然將錯就錯道:「我是死心十六號,確是剛剛才到。」

  那人也是個二十余歲青年,聞言笑道:「你升級倒很快,我是恣情三十八號同去上課罷,最近來了幾個新貨色,這機會實在難得。」

  蔣超然一把拉住道:「來了幾個?叫什麼名字?」

  三十八號聞言一怔,大異道:「名字,你是怎麼了,幹嗎竟忘了本宮的規矩?到這裡那有名字?」

  蔣超然知道自己問漏了嘴,趕緊道:「不,我怎麼會忘記呢?我是說,新來的貨色在編號之前叫什麼名字?」

  「噢,這個我也不知道,只知來了四個,現正有三個編了號,另一個聽說還關著呢,那是不接受上課的。」

  蔣超然笑道:「那有這樣傻?只不知關在……」

  他含糊的試探著;那人輕笑道:「我就是剛剛才去勸過,那貨色被點了穴道,現在正鬧得聲嘶力竭哩,管她的,我們去上課。」

  蔣超然記下他所指之洞,相隨朝大洞走去,他是一時好奇,意在見識一番,豈知,一到出口處,觸目處竟不由驚得呆了,心頭「咚咚」地跳個不停!

  原來他看到在一個寬廣的大洞中央,四壁高燃巨燭,地上滿茸氈,茸氈上這時一雙雙一對對的裸體青年男女,正在大跳其歡喜豔舞,一顛一擺,扭扭纏纏,浪聲四溢,醜態百出,四角配上靡靡之音,簡直是眩目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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