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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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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移三步,衛紫衣的銀劍筆直剌出,胡力錯身暴旋,溜溜黑光交織成網,淩厲無比的罩卷向敵人。 卓立如山,衛紫衣銀劍掄翻,有道──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胡刀的武功亦屬上乘,自也識貨,衛紫衣這一出手,他就明白,只有拔尖的高手才俱有此等功力的顯示! 狂吼著,胡力撲地滾旋,短刀四面飛舞,眼看著那圈刀輪芒弧就要罩落,斜刺裡,冷電燦閃,銀劍已擱架上他的後頸了! 驀然僵坐于地,胡力微伸著脖子不動,面色很不好看。 衛紫衣道:「胡二爺,如今可以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了。」 就在這一刹那間,胡力猛一低頭,他的右腿居然能從屁股下麵倒彈飛蹴,衛紫衣冷冷一笑,左腳猝起暴落,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胡力的右腳踝骨被踩斷了。 「唉喲!」 胡力充不起英雄,忍不住叫痛,重重撲倒在地,短刀也飛了出去,衛紫衣的銀劍仍然冰冷的架在他的後頸。 搖搖頭,衛紫衣道:「從昨夜子時,我的心情一直十分惡劣,胡力,你如果識時務,就回答我所問的任何問題。」 胡力痙孿著,掙扎道:「我早退出江湖,你的事又幹我什麼關係,衛紫衣,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侮辱一個生意人,會遭到同道聲討。」 衛紫衣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人家說,而你,胡力,五年前你退離江湖,一年前出現京城,我也沒想到含笑園的戲班主胡二爺,會是當年的胡力,更沒料到你暗中搞殺手勾當。」 胡力怒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哼了哼,衛紫衣道:「若真心退出江湖,五年來又何必勤磨刀法,還喂上劇毒,胡二爺,你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胡力不響。 衛紫衣冷然道:「你該清楚衛某人的來歷,一非名門正派,二非衛道俠客,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難免會不擇手段。」 滿臉的冷汗出現在胡力漸趨僵硬的面孔,大冷天裡,流汗是很不正常,可以看出他心裡多麼緊張,又是多麼猶豫不決。 這時,大執法已大步走近,衛紫衣牽動一絲笑容,道:「她說些什麼?」 這話顯露對陰離魂的逼供有無比的信心,陰離魂笑道:「她是剛出道的新手,半年前被收羅入含笑園,編號十三,由胡力代理這個殺手組織招生意,再視難易程度分配給他們,各抽五成。」 衛紫衣搖頭嘖嘖兩聲,道:「可真黑心啊,不費力氣就要人家血汗錢的一半。」 陰離魂接著道:「因為剛出道,人面窄,時常上半年接不到一筆生意,武功也不是出類拔萃,實難獨當一面,能倚胡力的居中代理,至少生活不虞匱乏。」 衛紫衣不禁遙望林香軟坐在地,還是一臉不服氣,搖了搖頭,有點可憐她了。 女子走江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把自己練成女魔頭,使人畏懼你,或者依靠大門派的勢力,否則,吃虧上當是常有的事。 由她聯想到秦寶寶,衛紫衣放軟口氣:「放了她,跟她一道的大漢也放了。」 陰離魂楞道:「放人?」 衛紫衣淡漠的道:「捉她的目的,只是想從她口中確認胡力的真身份,現在口供已得到,不放人走,難道你打算養他們一輩子?」 陰離魂、席如秀解了他們禁制,林香揉著關節冷道:「今日你放我走,日後若是落在姑娘身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衛紫衣失笑道:「你想逼我殺了你?」 林香悍然不懼,有如戲臺上的竇娥,寧可受著酷刑,也不願代人受罪的潑悍勇氣,道:「你挑了這個殺手組織,以後我們怎麼生活。」 衛紫衣肅然道:「姑娘,首先你要弄清楚立場,你們的胡二爺三次招惹我,否則我如何知道貴力的秘密?況且你一個女孩子家行走江湖,以你這種毛毛躁躁的脾氣,又沒有大門派當靠山,我看大概活不過三十。 不如就此洗手不幹,把錢拿去做點小生意,獨賺獨吞,不必給人抽頭,不是更寫意?「 林香哼了哼,道:「沒興趣!」 席如秀湊上一句:「那趕快找個人嫁了,什麼麻煩事都沒有。」 林香變色道:「噁心!從這個墳墓跳進另一個更深的墳墓,也只有那些癡男怨女會去做,姑娘我避之唯恐不及。」 衛紫衣等人真有點啼笑皆非,但人家要怎麼想是人家的事,席如秀帶著她和那大漢出去,目送他們坐上原有的馬車離去,回來正聽得衛紫衣冷叱道:「你們把人藏在那裡?為什麼派人殺我?又為什麼改變主意劫走我的人?胡力,你說是不說?」 胡力好一會才道:「我說了,你會放過我麼?」 衛紫衣聲如冰珠子迸彈:「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胡力恨聲道:「說是死,不說也是死,你別逼出一個字。」 衛紫衣冷道:「死的法子有幾百種,你有沒有嘗試過零零碎碎被剖死,如果我願蒠,十天半月,你依然死不了,到時你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皮肉一天天減少,那滋味,很獨特哩!」 這種死法,想來就不禁毛骨悚然,更別說親身試驗了。 胡力喘氣道:「衛紫衣,你這狠毒的狠梟,有種一刀殺了胡爺。」 衛紫衣道:「比起你對一個半大孩子下手,又算那門子狠毒?」 陰離魂請命道:「魁首,這老小子皮得很,交給屬下,保管榨出他全身的油。」 衛紫衣搖頭道:「不,這人我要親自處置。」看著胡力,又道:「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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