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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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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紫衣笑而不語。 秦寶寶突然拿出二隻小瓶子,一瓶交給衛紫衣,一隻再收回懷裡,衛紫衣拔開塞子,見是一股液體,詫異道:「好奇怪的味道,是什麼?」 說著要倒一點在手心,秦寶寶忙道:「不可以使之沾到皮膚,大哥,這東西很厲害,皮膚沾上立即變成一塊青色胎記,沒有我的秘方絕對洗不掉。」 原來夜裡磨好的藥粉已被溶入酒中,分成二小瓶,以木塞栓緊。 衛紫衣聽說這玩意厲害,小心塞上木塞,失笑道:「你這要送我麼?做什麼用?」 秦寶寶神秘一笑,道:「刺客再犯,大哥是否留下活口,以備詢問原由?」 衛紫衣道:「留下活口只怕無用,她若真是殺手,只認銀子不認人,誰讓她殺人,那個正主兒可以不露面,間接連絡上她,逼供也問不出真相。」 秦寶寶大失所望,道:「那就沒用了。」 衛紫衣問道:「你想到什麼好主意了。」 秦寶寶黯然不語,衛紫衣托起他下顎,笑道:「她「可能」是刺客,也有可能是那個仇家派來的,你昨夜裡不是答應大哥要幫忙捉住她?真相就能大白。」 秦寶寶指著衛紫衣手中小瓶子,道:「大哥若有意活捉她,其實也不必費太多力氣,只消將這藥水嗩向她臉面,即使黑巾蒙面也會留下青漬,到時她就無所遁形了。」 其實衛紫衣若想活捉那名女刺客並不難,昨夜裡沒有使出「幽冥大九式」,才使她安然脫走,原已決意下次遇上要下殺手,經寶寶這一說,實不忍令他失望,只好道:「就這樣決定了。」 秦寶寶凝望衛紫衣,哼道:「答應得好勉強,我知道,你們都取笑我沒有真本事,只會使些小手段害人,偏偏又害不死,丟你面子。」 衛紫衣真是哭笑不得,道:「誰這麼想了?全是你這小傢伙愛胡思亂想,好了,大哥要去議會廳,你別來搗蛋。」 說著走進「龍吟廳」,秦寶寶立在原地生悶氣:「早說今天要乖乖的,大哥還是不放心的又警告一句「別來搗蛋」,好似我是天生的壞胚子,寶寶啊,你可要爭口氣,捉住兇手顯顯威風。」 「它」又跑出來嗤笑道:「得了吧,娃秦的,你那身功夫,殺些螞蟻蒼蠅還挺得住,想活捉母老虎?棉花店失火免︵談︶! 你出來做什麼?惹人嫌! 喝!你別半天雲掛口袋──裝風︵瘋︶,殺手殺人向來是拼命三郎式,你軟豆腐似的心腸能殺人麼?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非用武力不可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功差的人還是乖乖留在書房戲耍。 你去那裡? 馬房! 做什麼? 哼! 說嘛! 你先誇我幾句高興高興,然後才考慮告訴你。 大爺素性耿直,絕不拍馬屁。 剛巧我也是,不敢洩漏腦子的秘密。 哦!我知道了,上馬房是想騎馬沖下「子午嶺」溜出去玩是不是? 自作聰明! 別不承認了,我又不會去告密。 哼! 這幾個月,你只偶爾隨你大哥下山作客或逛街透氣,也難怪你又打偷溜主意,我都有離你遠去的衝動。 有完沒完? 告訴我,你上那兒? 馬房! 氣死人,你明知我不是問這個。 哈哈,你愈想知道,愈是不說。」 到馬房,吩咐馬夫注意來討馬尿的人,隨時通知他,只因那藥水並非獨門秘方,做殺手當然見得比旁人多,如果有人來取馬尿,就能找出兇手。 馬夫卻不知其故,都怪異的看著這個小怪物。 一連數日,秦寶寶像個跟屁蟲似的緊隨衛紫衣身惻,好像下決心要「保護」他大哥,夜裡,在衛紫衣的房門和窗子裝設一點小陷阱,只要兇手開門或開窗,鈴鐺聲立即響徹整楝樓,所以,除非刺客能飛大遁地,不然絕難得手。 對這些,衛紫衣好笑之餘,亦感受被人關心的快意,也就隨寶寶去胡搞,並且答應不使第三者知曉,以防兇手探知而不露面。 樂了席如秀等人,過幾天平安、無憂不被惡作劇的日子。 但時間過去了,北方天寒地凍的日子使人縮著脖子過口,刺客卻沒再出現,秦 寶寶不由得懷疑道:「刺客不敢再來了抑是她那日便下嶺而去?」 衛紫衣眼望盤中黑白子,隨口應道:「可能要等大夥兒鬆懈了精神再來吧!」 秦寶寶下一個白子,道:「她不來怎麼行?寶貝都沒用到。」 衛紫衣思量黑子該下那兒,沒有回答,秦寶寶又道:「她不來,社裡又平靜,日子還真難過,大哥,我們下山玩玩好不好?」 下了黑子,衛紫衣吐口氣道:「外頭雪大,遠遠望去沒有第二種顏色,有何看頭?」 歎口氣,秦寶寶道:「所以我說討厭冬天。」 二人就這樣邊閒聊邊下著棋,但刺客還是沒有出現,秦寶寶簡直不能忍耐了,叫道:「我去叫刺客來。」 衛紫衣道:「你知道她是誰?」 秦寶寶想了想,道:「刺客不來,咱們自己扮刺客,過過癮也好。」 「胡鬧」衛紫道。 「真的想玩?」 秦寶寶連忙點點頭。 衛紫衣叫進戰平,道:「你找大領主要五年前的湖海卷宗。」 戰平不解的望一眼,卻沒說什麼的答應而去。 秦寶寶杳道:「湖海卷宗是什麼?」 衛紫衣道:「就是江湖上歷年來發生的大小事情和怪異案件,我派人分年分月記載清楚,由老展管存,就是湖海卷宗,若是牽涉到本社的事,就以紅線提示,一看便明白,等會戰平拿來,咱們可以研究那些無頭案件打發時間。」 秦寶寶興奮道:「不如趁此查清刺客可能是那方的人?」 衛紫衣道:「寶寶,我瞧你是走火入魔了,整天提高警覺,心裡想的是刺客,而且劉嫂曾過來告訴我,你已經四五天沒好好睡,這樣怎受得了?」 秦寶寶義正嚴詞道:「我要保護大哥嘛!」 衛紫衣道:「照這情形下去,過不了三天,你自己先病倒。」 口氣婉轉又道:「你信任大哥吧!我不會讓刺客得手,難道你懷疑大哥的本事?」 秦寶寶歪頭想了想,道:「以往大哥有什麼事發生,我也心中平靜,只有這次,總是心神不寧,好像有二隻無形的毒眼在暗處監視。」 衛紫衣握住他小手,笑道:「那是你太過緊張的緣故……」 「不!」 秦寶寶固執道:「我感覺得到刺客就在我們周圍,只是不知是誰而已,大哥,我相信我的直覺,它沒有騙過我。」 這倒是真的,衛紫衣也承認這點,道:「好,即使她就隱身在我們四周,沒有證據,能捉誰來辦?所以說,還是放鬆心情過日,不然刺客得知咱們因她而寢食難安,會躲在暗處偷笑。」 聳聳肩,秦寶寶道:「那刺客真可惡,要來也不快來,這樣磨人。」 衛紫衣道:「這叫攻敵先攻心,你這小傻蛋就上了她的當。」 秦寶寶不介意,反而嘻笑道:「其實她不來也好,我整天纏住大哥,可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保護大哥,誰也不能說我是「小跟屁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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