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武林少寶 | 上頁 下頁


  「『虎鼻師』奉命暗中入宮,施展得天獨厚的敏感嗅覺,聞到一種味道。」

  秦寶寶忙道:「什麼味道?」

  還嫌轉不過癮,騰身跳到衛紫衣身上,扯著他袖子要他快點說。

  衛紫衣對他興奮或傷心時就賴在親人身上尋求安慰的習慣,已不再訝異,又忍不住道:「你這毛病可須改改……」

  不等話完,秦寶寶惡人先告狀:「大哥老是有忙不完的事,好不容易抽空暗我一下,就教訓這裡不對,那裡不好,大哥這麼凶,我可不敢纏著你講故事了。」

  秦寶寶對付摯愛他的人的絕招是——轉身就走,衛紫衣手一伸又把他逮回來,道:「我認栽好了,隨你吧!」

  哧哧笑著,寶寶眯著眼道:「我還以為大哥討厭我了呢。」

  「別亂想。」

  衛紫衣道:「快講完故事,今天要辦的事還多著。」

  不等寶寶抗議,緊接著又道:「「虎鼻獅」嗅著的是狗的昧道,皇宮裡養狗的極少,皇帝派人一個一個搜,卻無結果,「虎鼻師」搖頭說不是普通的狗,那只狗身上必薰過香料,而且是桂花合著陳年白露的香味。

  皇帝聽了叫道:「那不是朕的玉雪麼?」

  趕緊派人將玉雪抱來,內監抱來通身雪白,無一根雜毛、扁鼻子、嘴形怪異不外突的五爪之犬,圓團團的惹人疼愛,皇帝便問:「玉雪,朕的玉璽可是你借去的皇帝很愛玉雪,一點怒意也沒有,可是玉雪卻縮成一團不敢靠近皇上,內監便回道:「啟稟萬歲爺,方才奴才去抱禦犬時,它掙扎著不讓奴才抱,這情形很是怪異皇帝心中便有數了,親自到玉雪的養飼所搜查,發現它挖了一個狗洞,傳國玉璽便藏在洞裡,黃金禦布上還有它的咬痕,大概它抱不動,便以齒咬著拖著走,藏好蓋上泥土,又覆上氊子,伏在上頭睡,所以一直沒有人發覺,給「虎鼻師」立了大功。

  當初皇帝召來「虎鼻師」,便許他事成可以取走王庫裡一件寶物,這時便問:「你喜歡什麼?朕便送你。」

  虎鼻師道:「謝皇上恩典,奴才斗膽要能上天庭的天梯。」

  皇帝聽了很不高興,但金口已出不能反悔,只有將天梯給了他。

  「虎鼻師」得了天梯,一出皇宮便急著想上天庭,找到一處僻靜山林,拿出長只一丈的天梯,念動咒語,怪異的事發生了,隨著咒語,天梯愈伸愈長,最後伸進白雲間,望不見它的去處。

  那「虎鼻師」興沖沖的登上天梯,眼見白雲在望,這時山林卻來了一名樵夫,為人魯直,又聽多了山林多妖怪之事,見這天梯長得伸進白雲裡,以為是妖怪要竄上天庭鬧事的路徑,便替天行道揮動大斧斬斷天梯,「虎鼻師」從白雲高處摔下來,粉身碎骨,變成一隻只的小螞蟻。

  由於他嗅覺靈敏,螞蟻也留下這個特點,對甜的東西特別敏感,每有嗅到,便回去招集同伴搬運,除此,菜屑、米粒,甚至昆蟲的屍體,它們都搬回去儲藏,以便過冬之用;因是同一個人的化身,所以非常合群。

  至於吃不吃素,理應看環境而定,少林群僧吃素,它們只好吃素,到了這裡,雞鴨魚肉只要搬得動,相信整只活豬都會被它們搶走。」

  秦寶寶靜靜聽完,瞪著大眼,道:「大哥,我想那「虎鼻師」選錯時辰了,若選深夜無人時,說不定能成功。」

  「命數如此,怨也無益。」

  衛紫衣扳過秦寶寶臉蛋面向他,輕輕道:「這只是傳說,你千萬別當真,聽完娛樂一下就是了,可別亂想。」

  秦寶寶道:「我知道,若是真的會留下年代姓名,只是覺得他很笨而已。」

  衛紫衣哈哈笑道:「他是人急了點。」

  說著起身將寶寶放在剛才生的椅上,有點歉意的道:「今日是各分社之主向總壇報到的時候,大哥不能再陪你,所以…」

  「所以我自己找樂子。」

  秦寶寶道:「大哥放心去吧,我明白你身負的擔子有多大,自己會乖乖讀書。」

  嘴上說的大方,臉上的表情便不免露出意興闌珊的洩氣之色,衛紫衣心中一動,道:「小閣樓快完工,陸續搜購許多玩意兒,難道你不想去看看?」

  秦寶寶翻翻白眼道:「這麼快便要我搬出去?」

  奇怪衛紫衣居然不逼他,道:「等你想玩的時候高搬過去吧!」

  「真的?」

  秦寶寶喜道。

  衛紫衣哈哈大笑:「我真是怕見你的眼淚,不敢相逼於你。」

  轉身出門,恰遇小棒頭快步而來,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冷冷留下話:「看好寶寶,不許有一點意外發生。」

  小棒頭戰戰兢兢道:「是,魁首。」

  在「金龍社」,小棒頭跟著寶寶到處吃香,非常自由,就是怕衛紫衣,三大領主及大執法,尤其是衛紫衣,冷下臉來,簡直變了另外一個人,那麼狠毒可怕,與他溫文的面目完全不如,每在暗中囑咐小棒頭不許讓寶寶嘗試危險的遊戲。

  確定衛紫衣已下樓,小棒頭才籲口大氣,自語道:「要見大當家,最好與寶少爺一道,否則我實在怕怕,一句錯話都說不得。」

  「你在發什麼呆?」

  秦寶寶不知何時已笑嘻嘻立在他面前,道:「你跑那兒去?我都找不到人。」

  小棒頭忙拉著寶寶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寶少爺,一個令你想不到的人,你一定嚇住。」

  秦寶寶懶洋洋的道:「我今天不想玩了。」

  小棒頭急道:「他遠從隴境而來,如果你不去見他,被社裡的人發現他的形蹤,他會沒命的。」

  「隴境?」

  秦寶寶靈光一閃,跑進屋裡取出一個桃木面具,拉著小棒頭邊跑邊道:「他在那裡?」

  小棒頭細聲道:「城裡,那呆子居然到處問你的住處,而且問到我,我一問就知道他是誰,心中就急了,他爹和魁首是死對頭,打了一仗,「黑蠍子幫」的總瓢把子答應不出隴境,那呆子一來怕不被我們的人捉住,所以我要他躲在客棧裡不出來,由我回來帶寶少爺去見他。」

  「很好,很好。」

  秦寶寶道:「人家有情有義,可不能眼睜睜看他死。」

  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呆子真夠蠢了,來到敵人總本營,居然不知道隱藏面目,還大搖大擺,不知該說他膽大包天呢,還是弄昏了頭。」

  小棒頭嘻笑道:「他一定急著見寶少爺,可見他很喜歡你。」

  秦寶寶甜甜笑道:「大概上次整他整得不夠慘,還悍不畏死的找上門。」

  小棒頭緊張的道:「我瞧他這樣明目張膽,一定已落入魁首的掌握中,萬一魁首要捉人,怎麼辦?」

  對這些事寶寶向來不太關心,聞言道:「不會吧,又不是來找「金龍社」算帳的。」

  小棒頭急道:「怎麼不會,大家都知道魁首的習慣,對自己人好,對敵人卻殘酷不留情。」

  秦寶寶伸伸小古,道:「大哥溫柔帶笑的時候多,生氣的時候少呀!」

  小棒頭咕噥道:「那是對你,我可沒見他老人家對我笑過。」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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