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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他語聲一停,倏然雙劍揮舞成一方巨網罩向楊玉鳳,下麵雙腿齊飛,疾踢對方胸腹之「堅絡三焦」要穴!

  楊玉鳳見駱喬鷹打斷自己話尾,正待教訓之際,卻不料他會突然向自己襲來,而且出手淩厲快速,直使她連退三步,方才避過!

  駱喬鷹雙劍在握,功力彷佛陡地增加了一倍,比之先前,那份輕巧,俐落及狠辣,真令楊玉鳳為之心驚不已。

  秦快目注比鬥,此時心中不禁大詫,暗忖:「這位駱兄果是真人不露相,也難為他肯韜光隱晦這許多年,原來是為了復仇建業,真乃人不可貌相,俺居然被他唬了過去,哎,看來他將來也是一方霸主。」

  楊潔原先聽駱喬鷹叱退幫手,欲獨戰楊玉鳳,心中一松,如今看情勢依然不妙,整顆心又噗噗亂跳,問秦勞道:「他的武功是你們教出來的?」

  秦勞聽她語氣不善,心知肚明,故意冷漠道:「我和老夥計只是教他入門功夫,其餘全看他修為了,那孩子根骨不錯,幼遭慘變促使他苦練絕技,才有如今的成就,若是山莊不亡,在安樂的環境,他不可能有如此精進的修為,這也是造化,註定他將來會大放異彩。」

  楊潔一心擔心妹子,不悅道:「若是你們不多事,也不會有今天的場面。」

  秦勞冷下臉,怏怏不樂道:「你護短也該有個限度,你的意思是指我和老夥計該坐視懷孕多月的駱夫人和駱喬鷹死于令妹之手?抑是指老子哥倆不該傳授他武功?

  你的感情用事已害了多少人?

  老實說,駱喬鷹面相看來就絕非薄命之人,就算老子哥倆不插手,依然會有某種際遇令他出人頭地,令妹的作為遲早會遭天遣,可也怪不得人家復仇。」

  楊潔氣結,怒道:「她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你可以拋棄夫妻之情,我可無法絕斷手足之義。」

  漠然笑了,秦勞道:「老子若有妹子如此,只有兩種結果:一是這妹抹早已不存在,二是她已經脫胎換骨,斷不會遺禍至今。」

  楊潔氣抖著身子,顫聲道:「你……你居然……這……樣……跟我……說話……」

  秦勞無奈望了秦生、秦快一眼,秦快走近楊潔,道:「娘,爹說的是良心話,難道你不覺得楊玉鳳……不,阿姨做得太過份了?」

  楊潔呆窒一會,幽怨的望著秦勞,道:「你總是不肯讓我,凡事依理據爭,絲毫不肯讓步。」

  秦勞微喟一聲,無奈道:「我只是在敘說一件事實,你能不能接受,就全看你感受,我無法勉強。」

  楊潔欲語,此時——

  陡地傳來楊玉鳳的慘呼聲,楊潔忙急口道:「你和姓駱的有師徒之情,求求你請他不要殺害玉鳳。」

  秦勞微微搖頭,目注場中一眼,道:「別擔心,她只是被削掉一塊肉,可能瞧見你在此,故意大呼小叫想引你去助陣。」

  秦生見堂弟為難,遂道:「駱喬鷹的火侯還不夠,楊玉鳳一時還沒有生命之憂。」

  楊潔何嘗看不出來?只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滿心以為妹子無法沖出人牆,所以無法看清局勢,一心認定妹子被人欺負了。

  此時她憂心忡仲的道:「萬一姓駱的想要玉鳳的命,你會不會救她?」

  秦勞知道她問的是自己,道:「不救!當年她焚秦家祖宅,就罪不可赦,看在她留下快兒小命,就不與她計較了。」

  楊潔真絕望了,道:「你們夫妻二年,就無絲毫情義留下?」

  秦勞望著場中拼鬥的楊玉鳳一眼,黯然道:「話不是這麼說,當年她焚火遁去,拋棄我和孩子,如此絕情寡義,我如何多情?你總是一面倒的替地設想,可曾想過我當時的心情,及知道她所做一切時的痛心?」

  楊潔心抽如絞,目及楊玉鳳,斷然道:「不管如何,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不等秦勞阻止,騰身掠向戰場,和楊玉鳳聯手令駱喬鷹退數步,忙關懷道:「玉鳳,你的傷不礙事吧?」

  楊玉鳳嬌媚一笑,話中帶刺:「原來是我的好姊姊來了,我道你同我夫婿談情說愛忘了妹子的存在哩!」

  楊潔變了變臉色,強忍氣道:「你怎麼這樣說話?我是在求他們助你退敵。」

  楊玉鳳撇撤嘴,冷冷道:「他們肯助我早巴巴趕來了,那會在那兒乘涼看把戲?姊姊自負比我美貌,不知人家肯答應你不肯?依我看嘛,那個沒良心的東西定然是不願點頭。」

  楊潔被搶白了一頓二長久方道:「唉,只怪你做得實在太過份了……」

  楊玉鳳揮手阻斷她話,怒道:「你若要幫著別人教訓我,立刻給我滾!」

  楊潔真是傷心,淒然道:「玉鳳,你怎麼愈來愈蠻,只怪我從小將你慣壞了。」

  怒叱一聲,楊玉鳳陰冷道:「不要以為你是姊姊,就可以隨便編派我,你到底是幫我?還是來教訓人?」

  楊潔見駱喬鷹等人在一旁冷眼注視,遂道:「姊姊自然是幫你,豈有助他人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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