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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冷玉環自先起身,遙遙對著門叫道:「姓秦的,時辰已至,你還賴在屋裡幹什麼?」

  好一會,秦快才施施然走出屋子,巡目看了他們一眼,瞅著冷玉環,道:「你好像很得意自己的大嗓門?」

  冷玉環秀靨泛紅,一挫銀牙,道:「廢話少說,亮出兵刃吧!」

  向前踱幾步,秦快閑閑的道:「兵器的運用存乎使用者靈活的心,該出現的時候它自然不會令諸位失望。」

  木照開坐在地上,目光兇狠,陰側側地道:「姓秦的,你太狂了,你篤定最後贏的是你麼?」

  秦快不置可否的道:「隔著勝利的關口,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不管對貴方或在下均是同樣的。」

  哼了哼,潘少蔭大刺刺道:「你小子總算說了句人話,沒給你他娘的靠山沖昏了頭。」

  秦快夷然不悅道:「比試不興出口傷人,須知留點口德,死後才不會下拔舌地獄。」

  眉兒一揚,冷玉環眼兒一瞪,尖聲道:「嘴皮子分不出勝負,秦快,你還在等什麼?」

  面無表情的溜了他們一眼,秦快道:「等你們出手呀!」

  話未完,潘少蔭的流雙錘已直搗秦快面門,秦快臉無表情,微一側仰拋開潘少蔭,閃身與冷玉環纏鬥在一起。

  冷玉環以左手使劍,大大打了折扣,秦快掌式忽而陰柔忽而剛猛,不一會,已令冷玉環左支右絀,險象重生。

  潘少蔭每次都受到秦快的不重視,怪叫道:「姓秦的兔崽子,你專找受傷的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和老夫比鬥,算你有種!」

  左手虛空斜揮,冷玉環暴退三步,秦快趁機道:「在下身上亦掛彩,又無兵刀,到底誰佔便宜?又是誰叫你楞在那兒閑嗑牙?」

  潘少蔭閃身急進,雙錘也「奪、奪」連響,狂飛出去,秦快不敢硬接,淩空翻騰,雙錘也在潘少蔭手中滴忽旋轉,移形換位,朝秦快翻出去的身形撞去!

  冷玉環自然也不放棄這大好機會,斜刺裡,七尺青鋒已到秦快腹側三寸不到。

  就那麼神奇地,秦快在空中一翻騰,正好落在潘少蔭的雙錘上,雙腳各踩一錘,潘少蔭居然不覺得有什麼重量,在潘少蔭不及換招時,秦快以腳尖踩著接連二錘的鐵鍊,以秦門最高的輕功絕技「草上飛」迅速向潘少蔭移進。

  怪吼一聲,潘少蔭急忙撒手,但秦快已離他一尺不到,身子也跟著雙錘落地,倏然飛起,雙腳猛蹴潘少蔭面門!

  此時,陡地——

  破空聲響,三點藍光急射秦快腦門!

  秦快招式不改,似乎能一心二用,左手短刺倏伸,串射而來的三點藍光——那是三枚喂毒的「十字星」,便像被一股無形中的吸力引帶往側斜撞出去,雙腳也同時狠狠將潘少蔭撞得直飛八尺之外!

  從頭到尾,幾乎全是秦快占著先機,冷玉環欲攔阻已不及,這時一挫銀牙,七尺青鋒快不可言的猝然揮閃!

  秦快卻以淩空的身法飛閃,就彷佛一隻鷹般的准厲撲擊木照開——方才使暗器暗算秦快的傢伙!

  尖叫著,跌個四仰八叉,鼻塌嘴歪的潘少蔭,臉上銅錢大的白癬似乎全泛著血赤,搶救到來,冷玉環人影晃閃,也力圖阻截,而秦快已如大鳥般飛落!

  木照開被逼得滾地翻騰,奇石怪岩撞著傷口,直疼得他臉上醜惡的紫疤泛了灰。

  秦快又撲了過來,雙掌揮拍急密無比的像是恨不得將敵砸成肉餅!

  木照開背脊碰撞一塊大岩,無可再躲,右手使盡餘力在腰上機鈕一按,一蓬藍汪汪的「十字星」罩向秦快全身。

  潘少蔭及冷玉環似乎均知「十字星」的厲害,齊側掠,不敢再攻秦快背後免措手不及。

  仰身撲倒,秦快在一發的空隙裡躲過要命的「十字星」,正欲起身,不料木照開自鞋尖彈出一蓬細如牛毛的毒針,直射秦快落地的身子。

  秦快的身形驟然停上,出手淩厲一百掌拋成一百個旋轉的圓弧重疊擠壓,將一小叢如牛毛般的毒針全收在掌風的旋渦中,突然對著木照開泛起詭異的一笑!

  這一笑卻使得木照開心驚膽顫,它意味著秦快可能將全部的毒針反射還他。

  秦快未有表示,木照開雙足完好,猛一運勁直蹴秦快,同時潘少蔭與冷玉環又攻到。

  冷哼一聲,秦快騰身而起,驀地——

  掌中一小叢被他以旋渦力量制住的毒針,像天女散花一樣直罩底下三人!

  「快閃——」

  木照開泣叫如吼,三人或掠或滾,全弄得一身狼狽,卻依然躲不過毒針的襲擊,木照開首當其衝連中七針,潘少蔭離他近中了四針,冷玉環隔得遠被掃中一針。

  極快地,中針的部位開始麻痹,不一會,腫脹泛紫黑,看了觸目心驚,潘少蔭呻吟道:「夥計,你有沒有帶解藥?」

  木照開中毒最深,喘息道:「有,藏在發束……怕這小子中針想搶解藥……」

  潘少蔭拖著麻痹的身子在地上爬,雙手乏力的解開木照開發束,好一會才取出一瓶玉瓶,顫抖的倒出三粒白色丹丸,口幹舌躁的道:「怎麼服?」

  木照開人已快昏迷,眼皮沉重,勉強道:「一人一粒——」

  潘少蔭自服一顆藥丸,也喂木照開服下一顆,冷玉環也合著津液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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