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七個面具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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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道士心裡這麼詛咒,嘴上可沒敢說什麼,只因看到寶寶露了一手,倒轉簍子,簍裡木炭卻一塊也末失落,知道遇上高人,只有吃點虧了。 秦寶寶有趣的望著他,道:「喂,你們是真道士還是假道士?」 小道士別過頭去不理他。 秦寶寶哼著兒歌,用長筷子挾起另一簍裡的木炭丟他,小道士就是不理,寶寶去了一塊又一塊,弄得小道士頭臉衣服髒兮兮,小道士終於忍不住吼道:「你死到臨頭,就不能安靜一點麼?」 秦寶寶怔了怔,道:「你們是從土匪窩出來的?現在要去找幫手,來教訓本公子撞破你們騙術之事。」 小道士沒好氣的道:「我們是真道士,並非土匪,師父正駕車往郊外小村的道觀,請太師父教訓你。」 秦寶寶咯咯一笑,道:「既然是真道士,為什麼到處招搖撞騙,修道人可以這麼做麼?」 小道士白了他一眼,道:「不明世事的小兒之見!」 撇撇嘴,秦寶寶哼道:「你呢?還不是跟本公子一樣大?」 小道士鼻孔朝天,道:「娃娃臉,怎麼看都像長不大的小孩。」 秦寶寶最討厭人家笑他小,性子一起,將簍子裡的木炭全倒在小道士身上,在小道士掙扎的當兒,跳下「椅子」,將座下那一簍子木炭抱起,飛身上車頂,照著架車的道人就是一倒,「嘩啦啦」,一簍子木炭全傾,那道人可苦了,有如下一場黑雨,…… 「什麼玩意兒……」 「唉呀,是木炭,怎麼回事?」 「完了,完了,這些木炭可是一個月的生活費,空明死小子,你欠揍是不是?還不快點把它撿起來……」 秦寶寶拍手哈哈大笑,唱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騙子騙術行不通,若不改過換面目,下回遇上更糟糕。」 在車頂上又唱又跳,然後如蝴蝶般飛過破口大駡的道士頭頂,輕經落地,朝來路奔了回去。 小道士空明撿著散落四處的木炭,喃喃罵道:「真倒楣,剛開市就遇上個小瘋子,這下好了,又得每天啃冷饅頭了,說起來也真遇入不淑,碰上個窮師父,要是當初找個大道觀,還怕不能吃大餐?唉,真是命苦哦……吃苦受饑何時了,我的魚肉何時有……唉喲……」 空明抱著頭唉叫,原來被師父敲了一記,罵道:「修道人思想不純淨,能修得正果麼?」 空明不以為然道:「思想純淨的話,還敢去騙錢?」 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麼?道士又敲了他一記,道:「什麼騙錢?這叫做生意……唉呀,慘了,那小瘋子搶走咱們那錠二十兩銀子,回去你太師父又會罵人了。」 空明撿好木炭,抱上車子,道:「那瘋子不知什麼來路,居然當眾拆穿把戲,師父,怎麼辦?現在是不是要到別處重施故技?」 道士搖頭道:「時間來不及了,快回去,你太師父在等我們。」 這回換空明駕車,道:「師父,你知不知道太師父為何今日要我們出來籌錢。」 說「籌錢」比較好聽,自己人總不能罵自己人。 道士道:「以後你自然明白,快走,不然慢了一步,你一輩子只有啃冷饅頭過日子。﹂ 這句話最有效,空明忙策馬賓士,卻丟下道士在原地跳腳不已:「死空明,師父還沒上車啊——」 卻說秦寶寶滿懷高興的回到原地,可不是,撞破江湖騙術,可不是普通聰明可以辦到,高興是正常的。 在「快意酒樓」找到自己那輛破驢車,卻不見拾面具父子,掀開車簾,發現那支珍貴的人參也失蹤,心裡便明白是怎麼回事,暗罵自己糊塗。 「金龍社」是龐大的組織,失竊人參是大事,尤其這只有七百年歷史的人參,是要獻給他們大當家,丟了誰都倒楣,早盯上寶寶的破車子,侍機搶回。 秦寶寶怒氣衝衝,自忖:「真想去大鬧一場,可是大哥是他們老闆,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果太不顧忌,寶寶啊,你的屁股要小心一點,哼哼……」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衛紫衣扳起臉教訓人,不得不乖一點,至少要用斯文的法子救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抖出身份,不怕他們不聽話。 眼珠子一轉,想定主意,拿起包袱,踏入「快意酒樓」,向掌櫃要一間房,掌櫃和氣笑道:「對不起,已經客滿。」 秦寶寶道:「是不是有人要你這麼說?還是真客滿?」 掌櫃哈哈笑著,有點尷尬道:「你與他們有過節,最好速去解決。」 秦寶寶悠悠道:「金龍遨翔——」 掌櫃抖的一顫,忙恭謹道:「你,你是……」 秦寶寶現出「壽」字型金鏈子,解下金匕首,笑道:「你沒見過我,也該知道少爺是誰吧!」 掌櫃的忙走出櫃檯,親自領寶寶到後院一間上房,奉上香茗,道:「不知是寶少爺,弟兄有得罪處,請多原諒。」 秦寶寶點點頭,掌櫃忙又道:「要不要小的將藥堂裡的弟兄喚過來?」 搖首一笑,秦寶寶道:「不必了,待會我自己過去。你忙你的吧!」 「是,是!」 掌櫃如臨大敵,嚇出一身冷汗,出房後,趕緊派人到藥鋪知會一聲,免得惹禍上身。 秦寶寶算准他會來這一手,可以省下不少麻煩,輕輕鬆松的喝茶吃飯,才換上一襲月白錦衣,卻又不直接到藥堂,他知道現在去沒意思,故意在街上溜躂。 這傢伙好象特別喜歡吊人胃口! 卻說他出酒樓時,二樓上有一桌客人定定打量著他,其中一個喃喃道:「小傢伙不會又惹事吧?」 能用這種口氣除了衛紫衣又有誰,只是酒樓裡的弟兄,誰知道他就是大老闆? 就不知衛紫衣來此是為了寶寶?抑是別有要事? 馬泰、戰平身為護衛,自然跟著來了。 忍不住好笑似的,馬泰道:「每次寶寶出門,魁首頭一倔念頭就是擔心他會不會惹事?」 衛紫衣失笑道:「他實在太頑皮了,令人提心吊膽的。」 戰平道:「要不要追他回來?」 衛紫衣搖首道:「寶寶已表明身份,此地兒郎自會照管他。」 聽他口氣,這次另有所為而來 其實心裡想得不得了,衛紫衣也不表現出來,走江湖的人,是不能太感情用事的。 馬泰,戰平懂得這道理,三人真個絕口不提秦寶寶。 衛紫衣低聲道:「人在蘇州那個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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