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巧仙秦寶寶 | 上頁 下頁 |
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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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寶寶嘴裡古裡古怪小聲念道:「大哥你要原諒我,寶寶不是有意在過年惹事生非。」 敢情那巴掌又是寶寶的傑作,只見人影一閃,宮玉敏就中了特獎,司徒聰則心焦寶寶又給衛紫衣惹麻煩,真是胡鬧王! 宮玉敏撫著頰,厲聲道:「秦寶寶你敢打我?」 瞪瞪眼,秦寶寶一副當仁不讓的氣概:「你早該讓人教訓教訓,其一,女孩家整天穿著紅衣服逛茶樓,想招蜂引蝶?其二,你砸了我的算命攤,我正想找你算帳,算你有膽沒逃,也許應該說你潑辣,外表是像女人,卻一點女人的味道也沒有:其三,你不該侮辱小棒頭,他雖尊我少爺,和我卻情若兄弟,你罵他奴才,豈不等於說我是奴才王?再則,你聽清楚,人格有高低,身份不分貴賤,只要是人格高尚的人,就算他窮得要飯,我也會將他視作好朋友。你以為你是皇后?憑什麼侮辱人?」 宮玉敏寒著臉,冷冽道:「秦寶寶你給我聽清楚,第一,你打了我,我不會放過你,如今有高人保護你,我認栽便是;第二……」 「不必再說第二了。」 秦寶寶截口道:「你想找我算帳現在就可以解決,我會吩咐他們不許插手,要打就打,別以為你是女人我會議你。」 撇撇嘴道:「你真是不討人喜歡,一定沒有男朋友;過年一大早就找人麻煩,規勸你嘛,你就腦羞成怒想找人拚命,你家人真可憐,對你這種知過不肯改的脾氣一定厭煩透了。」 宮玉敏變色叫道:「你胡說,我爹最疼我了。」 「是麼?」 秦寶寶斜睨著她道:「女人愈是大聲說一句話,那句話的真實性最可疑。」 司徒聰見愈鬧愈不成話,忙調解道:「寶寶,宮梨園老英雄只得此姝,自然十分疼愛她。」 秦寶寶心中有數,卻不爭,道:「掌櫃阿叔這麼說我自然信了,我們要打架,請你不要出手。」 宮玉敏取笑道:「將比武說成打架,虧你在江湖挺有名哩!」 秦寶寶相譏道:「我未行走江湖,何來名之,你想哄我?」 宮玉敏故意不說清楚,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信不信由你。」 秦寶寶根本不放在心上,揮手道:「管它真假,與我何干?我不是為出名而活。」 忽又恍然大悟,譏笑道:「原來你嫉妒我比你有名,你真可憐,我將名氣雙手奉送給你如何?你就不會想跟我打架,我最討厭打架了。」 宮玉敏氣極口不擇言,反譏道:「明明是男兒身,卻嬌貴的猶勝過大姑娘,你就算會武也好不到那兒去,一些男子氣概也無,真正去了男人的臉。」 秦寶寶氣白了臉,小棒頭可著急了,道:「寶少爺我們回去吧,別和這女人一般見識,魁首等著和你進午餐,不是說好要帶寶少爺到京城玩些天了麼?」 司徒聰也怕寶寶失了閃,忙勸道:「魁首在等你,寶寶就快回去吧!」 秦寶寶不再嘻皮笑臉,硬聲道:「你們沒聽她欲和我比武麼?」 「荒唐,荒唐!」司徒聰頭痛道:「大年初一比武?萬一你有個失閃,老朽也只有自盡以謝魁首。」 秦寶寶十分任性,負氣道:「掌櫃阿叔不用如此,我自會和大哥說。她愛尋我晦氣,我就教訓她一頓,那管得了什麼初一初二的。」 司徒聰明白這位少爺性子一起,衛紫衣也拿他沒輒,見勸他不住,知道只有從宮玉敏身上下手,歎了一口氣,黯然從懷裡拿出一粒拇指大的金梨,交給宮玉敏,道:「姑娘可識得此物?」 宮玉敏看清金梨上的標記,驚道:「原來前輩和家父乃是好友,見金梨如見父,前輩有何吩咐?」 秦寶寶不用想也知道司徒聰欲言何事,算命攤被宮玉敏搞砸了,正愁沒事鬧,正巧宮玉敏尋他晦氣,可以跟她玩兒,怎肯被司徒聰破壞?忙拉著宮玉敏柔荑往外就跑,宮玉敏被拿住脈穴只得跟著。 「小棒頭跟我走!」 秦寶寶迸跑邊叫道:「掌櫃阿叔再見,祝你年年大發財!」 司徒聰沒料到寶寶會來這招,因為寶寶一向最討厭動武,今天卻反常自動找人出氣,正待追上去,大街上不能施展輕功以招驚世駭俗,這一遲疑,寶寶、小棒頭宮玉敏已去得遠了,老骨頭那跑得過小孩? 司徒聰廢然長歎,委實頭痛不之該不該稟報衛紫衣? 卻說秦寶寶捉住宮玉敏脈穴往人少的地方跑,邊跑邊叫:「讓路,讓路,母老虎出柙了,不讓路會被咬死哦!」 「千年母老虎成精為害人間來了,各位鄉親快讓路,我必須趕在午時一刻除掉她,否則她妖氣升天,世間再無人能傷她。」 行人聞言雖不盡信,但此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均紛紛讓出一條路,讓三個小孩過去,一面還打量著「母老虎精」,見她如此清麗,年紀又小……都不大相信那小子所說的話。 「寶少爺真行,人家都忙著讓路,跑起來舒服多了。」 「自然,擠來擠去的多討厭。」 被捉住柔荑的宮玉敏,心兒如小鹿亂撞,偷眼打量秦寶寶,見他興奮的如撿到寶貝,也代他歡喜,一點也沒去注意他到底講什麼,只聽到什麼「母老虎精」,一忙,問道:「秦寶寶你在說我什麼?」 她的口氣一點怒意也無,秦寶寶奇怪道:「你沒聽清楚?」 可惜寶寶對男女感情之事不瞭解,否則宮玉敏慘矣! 宮玉敏不敢說出心裡的感受,道:「我在想一點事情沒注意聽,你再說一次吧!」 秦寶寶哧哧笑道:「你能發誓你聽了不會亂發脾氣麼?」 宮玉敏舉起左手發誓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是我宮玉敏懇求秦寶寶重複方才所說的話,在此發誓聽了絕不生氣,生氣的是貓狗。」 秦寶寶不以為然道:「你真滑溜,到時生氣的是貓狗不是你,你當然可以亂發脾氣。」 宮玉敏負氣道:「你才刁呢,不然你示範一次我跟著重複總可以吧!」 「可以,可以。」 秦寶寶忙舉起右手發誓道:「我宮玉敏要求秦寶寶重複方才的話,發誓絕不生氣,否則隨秦寶寶處分絕不反抗,小棒頭及大地萬物均是證人。」 他學宮玉敏嬌滴嗲氣的說法,倒有九分像,惹得小棒頭直笑不已,躍躍欲試,宮玉敏瞪起眼,嘟起嘴,隨口好奇道:「小棒頭?這名字真怪,誰取的?」 秦寶寶對於能替別人改名字最感得意,笑道:「除了我又有誰能取出這麼特別的名字?你問得真笨。」 宮玉敏不服道:「特別是特別,可是一點也不威風。」 「小棒頭!」 秦寶寶要以事實來證明他取的好:「告訴她,你原來的名字是什麼?」 小棒頭想也不想的道:「小順仔?」 宮玉敏笑道:「真土!」 秦寶寶得意洋洋的斜瞄著她:「如何?跟小順仔比起來,小棒頭不是威風多了,凡事要慢慢來,等他再長大點,我再幫他改個較威風的名字。」 「老天!」 宮玉敏一拍額頭,苦笑道:「連改名字都一步一步來,你叫秦寶寶,這名字給人似一種長不大的感覺,你有沒有打算改個較威風的名字。」 秦寶寶很乾脆的去給她一句:「沒有!」 複又解釋道:「我的名字可是我爹捉了十幾個算命先生到山上算了七天七夜才算出來的,怎可以亂改,使我爹在天堂不安心。」 宮玉敏聽得他失怙,黯然道:「你娘呢?她疼不疼你?」 秦寶寶幻想道:「我娘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也最溫柔,怎會不疼自己的骨肉,你問得多餘,不過,我娘早死了。」 宮玉敏突然顫聲道:「你爹疼不疼你?愛不愛你?」 秦寶寶正沉醉在往日的父愛裡,沒去注意她語聲的顫抖,道:「我是寶耶,我爹都叫我寶兒,我一離開他的視線久一點,他就會擔心我是不是出了意外,趕忙出外找,找到我,雙臂緊抱著我又疼又愛,嘴裡喃喃念著『寶兒、寶兒……』」宮玉敏突然大聲叫道:「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 秦寶寶冷不防被嚇了一跳,捉住她柔荑的左手不禁放鬆,宮玉敏趁機甩掉他左手,哭聲跑了開去,寶寶怔住,忘了追上去。 小棒頭搔著耳根,奇怪道:「寶少爺,她是發什麼癲?一會兒鬧一會兒哭的。」 秦寶寶聳聳肩頭道:「我怎麼知道?過年一大早就遇見個女瘋子,真晦氣。」 小棒頭宛如視破先機,叫道:「她一定有什麼不偷快的過去,問問掌櫃的也許知道。」 「女人的閒事少管為妙。」 秦寶寶白眼道:「剛才求我快點回去的可是你,現在倒有時間磨菇?」 小棒頭不好意思的笑道:「莫非寶少爺對掌櫃的那顆小金梨不好奇?」 秦寶寶狡黠的一笑,道:「問他肯說麼?不如回去問大哥哥!」 「小金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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