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巧仙秦寶寶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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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最大的問題是大哥答應明天陪方自如出去玩,雖然這只是我的直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要如何阻止大哥出去呢? 最近社裡風平浪靜,大哥早已悶得慌,再加以昨晚那件掃興的事情,要大哥不出去實在難,除非有什麼突發事件,勸他不要去,算了,他反而會罵我不懂事哩! 大哥有什麼弱點?……嗯,有了,大哥向來最疼我,每次我人不舒服,他都會陪著我直到我病好,我就生個病吧!這次方自如有心多耽幾天,那我必須多病幾天,問題是我根本沒病啊! 方自如想害大哥(假設的),我就使用苦肉計拖住大哥,使他無法得逞,問題是要生那種病?而且必須逼真才瞞得大哥那雙精明練達的賊眼,大哥可賊得很,可得小心才是,冬天嘛…… 一想到冬天,秦寶寶立即跳下床,沖進茅房,食、中二指伸入喉內,一陣嘔心,吐出了早上所吃的食物,直吐得頭昏腦漲才住手,又躲進洗澡間,脫光衣服,取下「保命佛珠」,猛衝冷水,冬天早晨沖冷水,那滋味真不是蓋的,冷得他混身直打顫,摸摸額頭,已有發燒的徵兆才住手。 回到房裡,秦寶寶開始頭痛發燒不舒服,但他知道這只要吃幾帖藥就會好,心一狠,又脫光衣服,打開窗戶,讓寒風猛吹著他,半個時辰後,他照照鏡子,見臉色發青,紅潤的嘴唇也發紫,才滿意的穿戴好一切,換了件睡衣,猛地往床上一躺,再也沒有力量爬起身來,人開始昏昏沉沉陷入無知覺狀態,全身一忽兒冷,一忽兒發熱的不舒服,難過得使他欲哭無淚,心想這至少可以病上半個月吧! 秦寶寶不惜傷害虐待自己以使假病逼真,由此看來,衛紫衣雖是無條件的疼愛他,他對衛紫衣可也是真心的呢! 中午,「龍吟廳」設宴為「俠盜」方自如洗塵,三位領主和大執法等人都坐走了,卻不見秦寶寶現身,衛紫衣不禁詫異,他明白寶寶不會為早上的事情鬥氣,於是吩咐戰平再去找人。 這時── 專司侍候秦寶寶的僕人小棒頭匆匆奔向「龍吟廳」,(秦寶寶嫌他本名小順仔太過平凡,不夠威風,於是「好心」幫他改為小棒頭。)口中大叫:「魁首,不好了,魁首,不好了……」 戰平在門口將他攔下,喝道:「『吟龍廳』前不准喊叫!」 衛紫衣見是侍候寶寶的小棒頭,於是道:「戰平,放他進來。」 戰平答應一聲,小棒頭楞楞的走向社裡的諸位大人物。 衛紫衣柔聲道:「方才你說誰不好了?小棒頭,是寶少爺麼?」心裡隱隱有不好的兆頭。 小棒頭這才想起他來這裡幹什麼的,急聲道:「回稟魁首,剛才我到寶少爺房裡放好衣物,見寶少爺躺在床上休息,我好奇的摸摸他的額頭,卻嚇了一跳,寶少爺在發高燒,而且臉色發青,嘴唇也發紫……」 衛紫衣不等他說完,馬上高聲叫道:「戰平,快去請季大夫給寶寶看病。」 展熹提議道:「魁首,我們也快點過去看看吧!」 衛紫衣眼望方自如:「方兄……」 方自如起身截口道:「瓢把子無須跟我客套,孩子病了誰都會擔心,為人兄長的心我瞭解,大家一起去探視,飯隨時可以吃。」 「多謝方兄諒解。」 衛紫衣領先快步疾往「黑雲樓」。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衛紫衣擔心之餘,居然想也沒想幾個時辰不見,寶寶怎會突然病了? 如今衛紫衣寢居的對面大房,秦寶寶的寢室前剎時人頭難數。衛紫衣坐在床側,望著昏迷中的秦寶寶,握著他發燙的雙手,心中十分疼惜,見季大夫姍姍來遲,怒道:「馬泰,再去請人。」 馬泰忙奪門而出,卻見戰平拉著滿頭大汗的季大夫,疾步跑來,大冷天裡冒熱汗,可見他趕得多急! 圓滾滾的季大夫一邊用衣袖擦著汗,一邊邁著雙腿到床邊,坐在早就準備好的椅凳上,醫家的「望、聞、問、切」全搬出來了,望者,觀氣色也;聞者,聽聲音也;問者,問病情也;切者,切六脈也,他愈看愈心驚,衛紫衣等人的心也跟著收縮,季大夫疾書藥名命人趕快煎藥來。 衛紫衣關切問道:「如何?要緊麼?」 季大夫面露憂容道:「回稟魁首,這次寶少爺實在病得太嚴重了,若是不小心看護,一旦惡化轉為肺病,那就無藥可救了。」 張子丹奇道:「怎麼會呢?最近寶寶身子好得很,早上我還看他蹦蹦跳跳的拉著魁首弈棋,怎的到下午人卻病了?」 季大夫沉吟道:「寶少爺體質較正常人弱,可能睡覺沒關好窗子受了風寒,又怕你們擔心,一直到病倒了才有人知道。」 席如秀興師問罪道:「小棒頭,昨晚你沒替寶少爺關好窗子麼?」 小棒頭顫聲道:「我昨晚明明有關好窗子,怎麼會……」 衛紫衣不耐煩道:「好啦,你們在吵什麼?」 不久── 昏睡中的秦寶寶喃喃叫道:「大哥……大哥……」 眾人大喜叫道:「寶寶醒來啦?」 衛紫衣輕喚:「寶寶,寶寶!」 季大夫潑冷水道:「寶少爺暫時還不可能醒過來,待會兒吃了藥就會好一點。」 展熹不放心道:「季大夫,寶寶真的不會有什麼危險麼?」 季大夫遲疑道:「今、明二天是危險期,只要小心照顧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席如秀紅著臉道:「不要應該,是要一定,寶寶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就拿你這庸醫墊棺材板,讓你陪葬,免得黃泉路上寶寶寂寞。」 張子丹急道:「如秀,你怎麼說話不經過大腦,這種不吉利的話也說。」 陰離魂見衛紫衣寒著臉,忙扯席如秀衣角,示意他住嘴。 衛紫衣回首道:「你們都回去吃飯吧,展熹,煩勞你作東宴請方兄。」 方自如扳臉道:「瓢把子怎的在這種時候跟我客氣,多年朋友是假的麼?」 衛紫衣微笑道:「方兄遠來是客,我們理應為你洗塵。」 展熹道:「魁首,你呢?」 衛紫衣強笑道:「我必須陪著寶寶,他醒來沒看見我會害怕,說不定還會鬧性子不吃藥,方兄和我是多年老朋友不會介意的。」 方自如笑道:「其實看到這麼可愛的孩子病了,任誰也吃不下那些山珍海味。」 席如秀得意道:「寶寶很愛吃我那婆子醃的酸梅,我回去拿一罐來,等他醒來看見了,包准他高興的馬上好。」 說完就走,真乾脆。衛紫衣道:「馬泰,吩咐廚房熬燕窩粥,再請教季大夫寶寶需要什麼補品,隨時準備好。」 馬泰恭身答應。 見眾人還不走,衛紫衣又笑道:「你們都去吧,站在這兒乾等也不是辦法。」 衛紫衣做個送客的手勢,眾人只好依依不捨的走了。 一時房內靜了下來,躺在床上的秦寶寶和坐在床側的衛紫衣自然不會出聲,站在一旁的小棒頭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口。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如此過了數天,秦寶寶的病才轉好些,在他昏昏沉沉的數天,衛紫衣見他病得痛苦,自然不會拋下他出去遊山玩水。 這天,衛紫衣又坐在床側陪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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