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妙手天嬌 | 上頁 下頁 |
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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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如秀笑道:「就寶少爺囉嗦。」 衛紫衣道:「出門在外,小心一點不會錯的,寶寶,先把藥給大家吃了吧!」 秦寶寶沖著席如秀做個鬼臉,將藥先給了衛紫衣,看著衛紫衣服下後,才將藥遞給張子丹和席如秀,自己也服下一粒。 他們這種舉動已被廚房裡的蕭人和燕子看到,兩個人默默地看著,垂下頭去,心中大罵秦寶寶幾十遍滑頭、可惡。 蕭人走出廚房,對衛紫衣道:「公子,要不要加點素菜?我去房後菜地弄點青菜來,可好?」 衛紫衣點點頭,蕭人對燕子使了一個眼色,雙雙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兩個人離小店遠遠的,悄悄地說著話。 蕭人咬牙切齒地道:「那個小孩子一定是秦寶寶,可惡,可惡,竟然壞了我們的好事,又得費一番手腳了。」 燕子的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光,陰笑道:「好久沒有碰到硬手了,正好趁機玩玩,下毒不成,再想其他招數吧!」 蕭人笑道:「看來只能用『透髓針』了。」 燕子搖頭道:「『透髓針』中者無救,只是,他們的武功極高,我們又如何將『透髓針』打中他們丁」 蕭人詭秘地一笑,道:「他們吃過飯後會走的,走時一定要騎馬,如果我們把『透髓針』插在馬鞍上,那麼,又何必我們動手呢?」 燕子大笑,道:「果然是足智多謀。」忽地卻又沉吟道:「只是,殺人是將軍專利,我們幫他殺人,他一定會生氣的。」 蕭人道:「管不了那麼多了,最多我們再找幾個人讓他殺過癮罷了。」 燕子道:「事已至此,也只能這麼辦了。」 兩個人立刻分頭行動起來,燕子在第一匹的馬鞍上插妥『透骨釘』,蕭人則去割菜。 衛紫衣這次騎的馬都是臨時從濟南城真的駑馬,性情溫和,也不怕生人,那燕子插針時,三匹馬竟然都沒有嘶鳴。 機關設好之後,蕭人和燕子雙雙又進了店,一進店就聽席領主道:「大當家的,你說蕭一霸會到哪裡去了?我們出城時還有他的消息,怎麼越追反而越追不到了。」 衛紫衣道:「狡兔有三窟,蕭一霸有備而來濟南,落腳點自然不少,以他的陰沉性格,若是讓我一下子知道他的消息反倒奇怪。」 席如秀道:「如此說來,我們豈非永遠都追不到了嗎?」 「那倒不儘然。」說話的是秦寶寶,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衛紫衣又在示意,於是秦寶寶清清喉嚨道:「我們四個人遠離濟南,也就是說,遠離我們的勢力變成落單,蕭一霸在這一帶必然準備了一個個圈套讓我們鑽,所以啊,我們找不到他,他卻會來找我們,那自然是在我們中了圈套以後。」 「圈套?」席如秀很感興趣地間道:「寶少爺說說看,蕭一霸的圈套在哪裡?」 秦寶寶笑道:「以蕭一霸的為人,若是悄悄離開濟南,我們何從知道?如今我們不但知道他離開濟南,而且追來了,也許啊,這就是蕭一霸的調虎離山之計。」 席如秀和張子丹不禁點頭,席如秀道:「現在我們已落了單,寶寶認為蕭一霸會用何手段?」 秦寶寶道:「大哥曾單身去見蕭一霸,可是蕭一霸並沒有下手,這是因為蕭一霸領教過大哥的武功,所以,蕭一霸是不會和我們鬥力的,因為就算他用千軍萬馬來,大哥也可以從容全身而退的。」 他回頭看了看衛紫衣,接道:「大哥,我說得對不對?」 衛紫衣笑道:「寶寶不要把大哥想像成完人,大哥的武功絕非天下第一。」 秦寶寶道:「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應該差不多,最起碼用鬥力的方法對付大哥是徒然。」 席如秀點頭道:「大當家就算不敵也可以全身而退的,世上沒有人可以力勝大當家,這一點我同意。」 秦寶寶又道:「蕭一霸不能力勝,就只能智取,而這荒山野嶺的,我們地形不熟,蕭一霸卻有所準備,他如果設計個圈套,該不會難的。」 席如秀越聽越興奮,道:「寶寶真的快成神仙了,雖然我很想反駁你的話,卻找不到破綻,嗯,一定是這樣了,只是寶寶若是蕭一霸,會用什麼圈套?」 秦寶寶道:「簡單點,是在食物裡下毒啦,在黑暗中算計啦,複雜點的就說不準才對。」 席如秀興奮地一拍巴掌,連聲道:「對對對,蕭一霸要對付我們,不過這麼幾招,至於複雜點的,諒他那個大呆瓜也想不出。」 秦寶寶搖了搖頭,道:「席領主可千萬不要輕敵,輕敵最危險,目中無人是武人的致命傷。」 他不失時機地訓了席如秀一番,又笑道:「真不明白席領主一生輕敵,為何卻能活到現在?」 衛紫衣笑道:「那是因為席領主輕敵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其實是謹慎得很,正因為他外貌忠厚,內心多計,才有『銀狐』之稱。」 秦寶寶奇怪地看著席如秀身上那件半舊的青布長衫,說道:「席領主既然是『銀狐』,為何卻著青衣呢?該改成『青狐』了。」 張子丹笑道:「關於這一點,可就要問席夫人了。」 原來席如秀年輕時風流積習,喜著銀衣,不想成親之後,在夫人幾次嚴厲的責駡下,不得已易銀著青,此乃席夫人怕他衣著華貴,容易招惹狐狸精,席夫人可謂用心良苦,吃醋水準也可稱「高幹」。 秦寶寶是一點就透,早明白其中關竅,古怪地望著席如秀嘻嘻地笑著,看得席如秀一陣心慌,不知秦寶寶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席如秀急忙轉移大家注意力,咳嗽一聲,道:「大當家,既然我們找不到蕭一霸,而蕭一霸一定是會來找我們,那我們今夜不妨就歇在這裡,靜等蕭一霸來吧!」 秦寶寶接口道:「蕭一霸不會放過我們落單的機會,因為一旦我們回去,放虎歸山,蕭一霸就無法可想,大哥,你以為如何?」 衛紫衣撫著秦寶寶的頭笑道:「寶寶已儼然是個大當家的了,大哥已有退隱念頭,就按你說的辦吧!」 秦寶寶好一陣開心,鑽進衛紫衣的懷中撒嬌,骨碌碌的大眼睛得意地看著席如秀和張子丹。 一聽說衛紫衣他們決定留下,蕭人和燕子暗暗叫苦,如此說來,那馬鞍上的機關豈非白設?一旦天明日出,就很容易發現鞍上的「透髓針」,蕭人和燕子面面相覷,自然在心裡又將秦寶寶罵了幾萬遍,正在想法拒絕留宿要求時,席如秀已開口道:」老闆,快去準備床鋪,我們今天讓你們大大地做一筆生意。」 蕭人暗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們的店實在太小,就連我家夥計也只得和我並腿共睡一床,實在沒有多餘的床鋪供各位休息。」 秦寶寶眼睛在店裡溜了一圈,道:「夜已深了,想必沒有客人會來吧,這三張桌子並起來,不就是床嗎?你們這裡被子總該有吧,現在天氣不算涼,有被子墊在身下就行了。」 蕭人愣愣地看著秦寶寶,心中已有「這小孩是在故意和我們作對」之意,只是口頭上無法拒絕,無奈地道:「客官倒會將就,既如此,夥計,抱被子去。」兩人進屋找被子去了。 衛紫衣對秦寶寶的主意也沒反應,只是,他也覺得秦寶寶好像有故意留在這裡的念頭,略一沉吟,衛紫衣輕聲道:「寶寶,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秦寶寶將嘴唇湊到衛紫衣耳邊,悄聲道:「我覺得這兩人很可疑,再說方圓百里只此一店,蕭一霸不會不注意到,也許蕭一霸的圈套就是在這裡實施。」 衛紫衣贊許地點點頭,道:「有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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