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妙手天嬌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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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不穿衣服時是比較膽小、害羞,從而也比較容易說實話的。 於是席如秀無聲無息地飛了過去,真的取出一把刀,架在池中一個女人的脖子上。 正在洗澡的女人忽地見到一個拿著明晃晃大刀的男人,那份驚慌是不用提了。 為了壁免這四個女人驚叫,席如秀在一出現時,就用四顆石子擊中四個女人的啞穴,然後將刀子架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又解開她的「啞穴」。 這些事情做起來很煩,但卻是必行的步驟,老于江湖的席如秀,做起事來總是有條不紊的。 在刀子的逼迫下,那個唯一被解開啞穴的女人說道:「你是誰?想幹什麼?」 她目中驚慌失措的神情令席如秀打消了「她們或許有武功」的疑問,故作森然地笑道:「我想問你幾句話,你必須老實回答,否則……」 他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這個動作卻起了相反的效果,女人不僅沒說話,反而昏了過去。 這個結果令席如秀哭笑不得,他只好又把刀子架在一個年紀較大,看起來也比較有膽量的女人脖子上。 他又重複了剛才說的話,解開了那個女人的啞穴。 那女人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能不能把刀子拿開,你不怕我也會昏倒嗎?」 席如秀想不到這種時候,這個女人還能說出這種話來,這說明她的膽子的確不小,何況,他也不願意用刀子來對付一個渾身上下連一件衣服也沒有的女人。 收回刀子,這女人道:「好,我說。」 她並不是用嘴說,而是用手說,她忽地從水中拉起一張網,罩向席如秀。 除了她,那個昏倒在池邊的女人,那兩個被點中啞穴的女人,分別拉住網的一角,光著身子從水中跳出,用網網住了席如秀。 席如秀很想躲閃,可是那個網太大,且四個女人的步法極為精妙,再加上四具絕色生香的屍體,令一個正常的男人想得多了一點,手腳也就慢了一點。 於是,席如秀現在就被網纏起,吊在了屋頂上,那四個女人已穿上衣服,正在他的下面像一群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似的,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這一次,她們談論的,竟是方自如等八個人的問題。 到這種時候才說又有什麼用呢?席如秀苦苦地笑著,覺得自己實在大差勁了。 不過,他並沒有驚慌,因為他明白,衛紫衣一定會來救他的,雖然他也明白這個希望很渺茫。 對手一定準備了極為可怕的陷阱等著衛紫衣,席如秀現在只希望,衛紫衣的武功真的像他所想像的那樣好。 有月升起,如水。 衛紫衣並沒有死。站在地上,靜靜地看著面前三個人,衛紫衣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面前的三個並不像鬼,一點也不像。用槍的人是一個身高八尺,藍緞衣著身的虯髯大漢,一杆五尺長的短槍,槍頭竟有一尺長,衛紫衣認識這個人。 這個人姓肖,正是江湖上用槍的三十二名高手之一,「五毒斷魂槍」肖亞飛。 他的槍法且不論,他的槍頭淬有五毒,五毒者,乃「毒蛛、毒蟻、毒蛇、毒蜈蚣、毒藜子」也。 槍頭上的毒別說利入身體中,就是略微沾一點在皮膚上,毒氣就立刻會進入身體中。 這樣的武器,已算是殺人的利器了。 另一個人是五短身材,身體雖然瘦小,但一身黑袍卻非常寬大,不用問便知,袍中所藏必是暗器。 江湖上的暗器高手前十名中,有七個人是唐門的,另外三個則是其他人。 這個瘦小的漢子,正是那三人之一,暗器功夫僅排在唐門掌門唐竹之下的「飛天蝠王」李心月。 關於他的暗器,衛紫衣剛剛才領教,結論是:非常可怕。 第三個人,穿著一件灰袍,連臉上的皮膚也似灰色的,一雙眼睛卻是蒼白色,他的手奇長奇瘦,就像乾枯的樹枝一樣,手中正拿著一把三尺長的刀。 竹刀。 刀是用青色的竹子削成,刀身有三指寬,只在臨近刀尖處,才有一個新月般的弧度。 這個人莫非就是「鬼竹刀」江先生? 衛紫衣從這些人的眼上一掃過,看到三個人同時露出迷茫不解之色。 ||他們對衛紫衣居然還活著,甚感不解。 江先生忽然道:「衛大當家,原來你並沒有心亂?」 衛紫衣冷然道:「你以為你們的鬼局能騙得了在下?」 江先生面無表情,木然道:「你已看出了破綻?」 衛紫衣淡淡地道:「屋中有聲不見人,只因為你們是躲在屋中的地道裡,利用裝置將聲音傳到屋裡的,至於竹林中的三個鬼,卻不過是三個橡皮人而已,橡皮人身中設有機關,故而能動。」 江先生道:「你是怎麼看出這些的?」 衛紫衣淡淡一笑,道:「那個屋子裡都是灰塵,只有油燈是新的,試問,如是有人從外面進入屋中放燈,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不在地上留下腳印。」 江先生道:「難道你不可以認為這是鬼所為的嗎?」 衛紫衣不屑地一笑,道:「做人必須有堅定的信念,世上絕沒有鬼,鬼事皆為人為,不管你製造何種假像,都無法嚇倒我。」 江先生道:「那你又怎知竹林中是橡皮人?」 衛紫衣冷冷地笑著道:「劍刺上東西,手上就有感覺,木是木的感覺,皮肉是皮肉的感覺,我一劍刺出後,就感覺到是橡皮人,因為這樣的詭計,我遇上不止一次。」 江先生默然。 李心月道:「衛紫衣,你剛才拔劍擊落暗器,且將地上的江先生和肖兄逼開的招,是否是「幽冥大九式」?」 「正是。」衛紫衣臉上露出金童般的微笑,道:「那是「幽冥大九式」中最有效的一招。」 肖亞飛道:「是「地獄使者」?」 「正是。」 肖亞飛喃喃地說:「據說「地獄使者」一出,再無生路,今日我僥倖不死,可謂大幸。」 他喃喃說著,身子竟轉過去,準備走了。 李心月叫道:「肖兄,你怎麼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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