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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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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門內傳來那女人的笑聲,她說:「謝靈均,我有三句話要對你說。」 謝靈均咬著牙,道:「你說。」 「第一,」女人道:「我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武功再高,也絕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謝靈均道:「第二呢?」 女人道:「你可以沖進來,不過我必須提醒你,我除了有『翠寒瘴』外,還有許多古怪的東西,所以你最好小心。」 她又笑道:「再提醒你一點,你的決定最好下得快一點,因為衛紫衣正在恢復功力,用不了兩個時辰,他又可以擊出那一招令天地失色的『地獄使者』。」 謝靈均臉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動,眉頭擰成了疙瘩。 邱不一、邱不二張著大嘴,愣愣地看著他。 一看到他們,謝靈均恨得就要吐血,他真想殺了他們。 可是這兩個人對自己一直很崇拜,不但忠心,而且武功的確很不錯。 這種人,無疑是最難得的屬下,他們雖然笨,但絕不會出賣自己的。 謝靈均將一口惡氣咽到了肚中,對著緊閉的廟門沉聲道:「第三呢?你的第三句話是什麼?」 女人道:「我姓紫,『紫竹宮』的紫。」 謝靈均在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就下了決定──走。 「紫竹宮」的勢力,絕不如「金龍社」,但「紫竹宮」絕對比「金龍社」可怕得多。 寧願去惹「金龍社」,莫要去惹「紫竹宮」,這是武林中的規定,也是張真人一再叮囑過的。 「紫竹宮」最可怕的是毒藥,各種各樣,稀奇古怪,讓你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的毒藥。 所以謝靈均立刻走了。 邱氏兄弟早就想走了,這個陰森森的地方實在讓人害怕。 第十五回 紫竹宮主 廟中已經燃起了火堆,照在大家疲憊的臉上。 一個宮裝絕色少女盈盈地看著衛紫衣,兩頰微微泛赤。 這個女人就是秦寶寶心中最大的敵人──紫秋如。 衛紫衣靠在案上,微微笑道:「多謝。」 寶寶一聲不吭,惡狠狠地盯著紫秋如,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紫秋如長得漂亮,嘴巴又甜,並且對每個人都很和氣,她是那種人見人愛的典型。 幾乎每個見過她的人,都會不知不覺地喜歡她。 她一個微笑拋過去,願意為她死的人,可以從京城的北門一直排到南門。 秦寶寶偏偏就是不喜歡她。 他認為紫秋如是對自己的威脅,最有可能搶走大哥。 他並不明白這種情緒就叫做「吃醋」。 他還是個孩子,連自己是男孩是女孩還有些糊塗,有些事情他當然不懂。 不過,有件事是確定無疑,不可更改的,那就是,絕不能讓大哥給別人搶走。 紫秋如低著頭,羞澀的笑容讓她更豔麗動人。 她愛衛紫衣,甚至放棄少女的自尊也無所顧忌。 可是寶寶就像一塊頑石,橫亙在他們的中間。 她一直不明白,少不更事的寶寶為何喜歡所有的人,偏偏不喜歡她? 更苦惱的是,因為寶寶的影響,衛紫衣對自己一直很冷淡。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衛紫衣都不應該不喜歡自己的。 紫秋如在心中輕歎,誰說女人的心像天上的雲,其實男人的心,才是真正琢磨不透的。 自從姐姐紫玉竹嫁給了張子丹,紫秋如便成了第十一代「紫竹宮」宮主。 無論是身份、地位、容貌、武功,這些大多數女人都不易擁有的東西,紫秋如已經全有了。 可是她並不在乎這些,姐姐的話說得對,一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是找到一個好男人。 她找到了,紫秋如呢? 衛紫衣對自己太冷淡了,幾乎已等於視而不見。 紫秋如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衛紫衣取了一根木柴,丟在火堆中,火更旺了,衛紫衣不想太冷落紫秋如。 紫秋如能告訴他實情嗎? 為了能見他,她一直跟到了唐家堡,一直遠遠地凝視著他。 這份癡情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誰也不可以知道。 衛紫衣也不可以。 俏臉微微一紅,紫秋如道:「無意間經過這裡,恰好看到所以才會遇見你。」 寶寶心中氣哼哼道:「瞧她那個低眉含羞的樣子,分明是想勾引我大哥,絕不能讓她得逞。」 她一提衛紫衣衣角,笑嘻嘻道:「大哥,今天過得好有趣,大哥,你累了,休息一下才是真的。」 衛紫衣拍了拍寶寶的小手,笑道:「大哥的體力在漸漸恢復,寶寶今天才真的累了,該休息才對。」 衛紫衣不說還好,現在寶寶真的覺得累了,雖然很不願意讓紫秋如勾引大哥,可是眼皮沉重,睜一下都難,不知不覺,偎在衛紫衣的懷中沉沉睡去。 做了一個惡夢,夢見大哥被紫秋如拉走,紫秋如得意她笑著,笑聲好可怕。 大哥呢?大哥的臉上冷冷的!一點表情也沒有,無論怎麼叫喊,大哥就像沒有聽見。 天地間,只剩下寶寶孤零零一個人,寶寶拼命地叫,嗓子都叫啞了,可是沒有人理他。 就連三領主他們也在幸災樂禍地笑。 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火堆早已熄滅了,陽光從窗子中照射進來。 寶寶的臉上掛著淚珠,衛紫衣把他緊緊地抱著,正憐惜地看著他。 寶寶哭著緊緊抱住衛紫衣,道:「大哥不要離開我,千萬不要。」 衛紫衣撫著他的長髮,道:「寶寶又作夢了,大哥怎會離開你,大哥永遠都是你的大哥。」 面對寶寶的深情,衛紫衣心中湧起柔情無限。 紫秋如默默地看著,默默地低下了頭。 京城。 子午嶺。 衛紫衣又踏上這片屬於自己的土地,他的心中感慨萬分。 差一點點就回不來了,多年的江湖生涯中,這一次算是最為兇險。 寶寶拉著衛紫衣的手,十足是一個「跟屁蟲」。 衛紫衣回頭問席如秀,道:「秋如姑娘呢?」 席如秀道:「在山腳下她就走了,是流著淚走的,看上去很傷心。」 衛紫衣歎道:「只希望她能夠醒悟,陷得越深,她所受的傷害就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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